这样的江曲让许嘉清害怕,被子滑落在地上。许嘉清拉扯着江曲的手, 想让他放开他, 可是江曲的力气很大。随着头皮一阵刺痛,许嘉清只能死死贴着江曲,伏在他肩上。
许嘉清瑟缩着要躲, 江曲松开了他的头发, 按着他的后颈说:“清清, 你是要和我一辈子的,你心里不能有别人。你要爱我,你只能爱我。”
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眶,江曲魇了般不停重复这句话。许嘉清莫名一抖,心脏怦怦乱跳。这句话他听过, 梦里的恶鬼同他说过。许嘉清不愿将身边人和恶鬼联系在一起, 可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
手无意识的抖, 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痉挛。许嘉清抓着江曲,想要他把药给自己。可江曲按着他,直接吻了上去。阳光照亮了整间屋子,许嘉清依旧浑身发凉。
唇舌交缠,江曲勾着他不愿放。腰上的毛巾掉了,许嘉清哀哀的哭。江曲可以看见许嘉清山水般的背脊,腰上的湖泊。江曲狎玩着许嘉清的脸说:“清清, 你怎么这么漂亮。”
这种时候被人夸漂亮不是什么好事,许嘉清记着那个去拿杯子的喇嘛,生怕他回来撞见现场。拉扯着江曲想求他,江曲把手放在许嘉清嘴里搅弄着,他的手指很漂亮,指尖就像裹了层蜜糖。
哀求声变成了呜咽,话语含糊不清。因为抽泣喉咙不停挤/压着江曲手指,许嘉清腰上一片青紫,因为哆嗦,带动着t/肉也在晃。江曲觉得许嘉清像小狗,呼吸不由重了起来。
许嘉清还在说不要,江曲碾着他的唇说:“可是清清,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许嘉清听到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挣扎着就要从江曲手边逃离。江曲箍着许嘉清下巴给了他一巴掌,许嘉清一瞬间又不敢动了。
泪水滴到江曲手上,顺着手肘缓缓往下滑。江曲舔舐着许嘉清的脸说:“你今天在外面见了什么人?”
许嘉清胡乱摇着头,不是他想护着阿旺,他只是觉得如果他说了,自己的下场会比阿旺凄凉。毕竟阿旺可以死的痛快,江曲只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江曲突然笑了两声,让许嘉清跪伏在塌上,拿过枕头对他说:“咬着。”
头发四散在肩上像花,许嘉清咬着枕头的一角,死死抱住。江曲看着这样的许嘉清,去摸他背脊肩膀,许嘉清觉得江曲摸过的地方仿佛有虫子爬,让他害怕。
泪水再次把枕头沁湿,江曲拉着许嘉清说:“清清,你不爱我了吗。”江曲的角度选的很微妙,许嘉清只能依稀看到眉眼,一时怔怔的有些傻。
鼻息交融,江曲还在问:“嘉清,你不爱我了吗?”
许嘉清的胸口一阵刺痛,鼻子堵得慌。旁边就是玻璃窗,许嘉清透过反着光的玻璃,好像又看见了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背着手,站在廊下冲许嘉清笑。寺庙烟火氤氲往上,许嘉清看不清她的脸庞。姑娘手上捏着一个铃铛,当着许嘉清的面晃了晃,然后把它悬在粱上。
许嘉清眼前一阵发黑,他又看到了江曲。江曲用那双相似的眉眼说:“许嘉清,你不能不爱我,这种事不能发生,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海枯石烂,山崩地裂;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江曲红着眼立下誓言,许嘉情觉得这是诅咒,翻滚着要逃。拉扯中江曲手上的戒指掉落下来,骨碌碌滚到角落。许嘉清的目光一路追随,可越滚越远,他快要看不清了。
不知怎么,许嘉清猛的推开江曲,从床上翻了下去。他的腰直不起来,只能在地上趴着去找戒指。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了,江曲走向前踩在许嘉清手上,用鞋子碾。
许嘉清疼得直抽气,江曲的声音很冷,连名带姓的唤:“许嘉清,把手松开。”
许嘉清不愿意,江曲又加了一些力。许嘉清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江曲掰着他的脸说:“许嘉清,你别后悔。”
因为背着光,江曲的影子整个笼住许嘉清。他的手指冰冷粘腻,就像盘踞在地底的毒蛇。除了疼,许嘉清的脑子里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房间里传来凄厉的哭喊,许嘉清往前爬,可前面是一堵墙。他自投罗网的走到绝处去,白墙往下淌着泪水,他依旧死死抓着手心里的戒指。江曲的力道很重,像是要把他z死在这里。
许嘉清说不出话来,因为惯性,脑袋不停往墙上撞去。他开始喘不上气,他想让江曲停一会。可是一张口,不是惨叫就是破风箱似的喘息。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嗓子干涩无比。许嘉清跪不住了,趴在墙上。手指不停扣着白墙想找着力点,白墙往下扑簌簌落粉。
许嘉清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有一股腥甜味,然后头晕目眩越来越晕。江曲终于从他手心扣出那枚戒指,当着许嘉清的面用力一扔。戒指弹在玻璃窗上发出“铛”的一声,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江曲重新拽起许嘉清烂泥似的身子,许嘉清觉得江曲怎么可以用那双眼睛做这样的事?泪水胡乱流着,江曲用大拇指把眼泪蹭到旁处去,俯身去吻他冰冷干涩的唇。
地毯红白交织开出花来,江曲抱住许嘉清,掌心相贴扣在一起。许嘉清的身子依旧止不住痉挛,浑身都是冷汗,疼得他打颤。江曲吻着他的耳廓说:“许嘉清,你是我的。”
去端杯子的喇嘛终于回来,敲着门喊师母。江曲用膝盖抵着许嘉清后背,用藏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喇嘛就又迅速走了。
许嘉清的脑袋又疼又晕,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江曲脱下外袍罩在许嘉清身上,扶着许嘉清想让他攀在自己肩上。不知拉扯到了什么地方,许嘉清无力的抓着江曲手臂说:“疼,疼,别动我。”
眸子水光洌滟,脸上泪痕未干。江曲摸着许嘉清的脸说:“很疼?”
语气难得温柔,许嘉清不停点头。可是江曲又笑了笑,他说:“疼就对了,清清要记住这个感觉。”
语罢,便直接将许嘉清从地上拖拽起来。许嘉清疼得说不出话,张着嘴去咬江曲脖颈。江曲任他咬,鲜血不停往下流,把雪白的神袍染红了一半。
江曲的血红得发黑,许嘉清想,江曲的心是不是也和他的血一样。外边地上全是蜡烛,摆着布施的瓜果。江曲一路往前走,带动的风就一路吹灭蜡烛。
许嘉清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等他醒来的时候,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医生戴着口罩对江曲说什么话,许嘉清觉得这话和乱码似的,缓了好一会神,才终于听清了:“您爱人的手这几天不能活动,也不能沾水。”
江曲背对着许嘉清站在床边上,医生说完这话,又停顿了好一会。许嘉清知道江曲有些不耐烦了,腕上的佛珠被脱下来抓在手上,一颗一颗的渡。
江曲在等医生把话说完,可是医生突然说:“他真的是您爱人吗?”
渡佛珠的手突然停了,江曲抬起头说:“为什么这样问。”
医生像是在纠结,最后还是看着江曲说:“我知道你们这里还保持着旧时的传统,但现在不一样了,无论身份高低……”
医生话还没说完,江曲就突然笑了。黄澄澄的眸子盯着医生,医生往后退了两步,一股冷意顺着背脊往上爬。江曲说:“我们夫妻之间怎么相处,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教。请出去吧,你可以走了。”
许嘉清眨着眼想,连外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健康,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和江曲在一起的呢。
外面传来衣物摩挲声,许嘉清闭着眼装睡着。随着床幔被掀开,许嘉清知道江曲在看他。冷如尸体的手指缓缓描着许嘉清眉眼,许嘉清心底一阵发毛,努力克制身体不要抖。
江曲还在抚,眉眼,鼻梁,嘴唇,下巴……江曲的手指滑到了许嘉清脖颈上,然后挑开了衣领,用指尖掐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