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清觉得自己很冤枉,还没等开口,江曲就又抱着娃娃出去了。这时许嘉清才发现阿佳原来没有走,可他又不懂,既然阿佳没走,干嘛还要他这么辛苦。
身上沾满了水,江曲一边联系医生一边把许嘉清抱在腿上企图讲道理。许嘉清不想听,一推江曲就又跑走了。
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湖边上,许嘉清拿着石头郁闷的打水漂。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好心办坏事,江曲也不能对他这样。
可手里的石头还没丢出去,腕子就又被另一个人握住了。许嘉清抬头,身后站着阿旺。许嘉清觉得阿旺总是神出鬼没的,但阿旺自己却毫不知觉,乐呵呵的环着许嘉清的腰,把脑袋埋在他肩上说:“师母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许嘉清不想理他,阿旺说:“我在拉萨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好东西,师母想不想要?”
笑话,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当许嘉清看到阿旺手上的戒指时,瞬间伸着胳膊要去抢。阿旺不给他,许嘉清急了:“这明明是我的东西。”
“是我的。”
“我的!”
阿旺的笑让人琢磨不透,他说:“是你的什么?”
“是我和她的定情戒指。”
阿旺勾着许嘉情的手指说:“可是师母,您和上师的定情戒指,不是还好端端的戴在手上吗?”
许嘉清低下头,他虽然穿的是藏族服饰,但手上的戒指却十分西式。江曲还记得和许嘉清初见时的样子,觉得他会喜欢西式奢侈品。这个戒指是坐飞机从法国飞过来的,戒托上水滴形的鸽子蛋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阿旺说:“所以这是我的戒指。”
许嘉清闭着嘴说不出话来了,沉默半晌又再次上了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戒指给我?”
湖边白杨树下,许嘉清跨坐在阿旺腿上。阿旺和他不停接吻,手伸进衣袖,许嘉清脖颈耳边一片绯红。高原清晨的雾气沁湿了许嘉清鬓发,柔顺的黏在许嘉清颊上。他的眼睛一片湿润,哈出来的气往天上飘去。
许嘉清乖巧极了,只是时不时存了点小心思要去勾阿旺手上的戒指。阿旺由他勾,舔舐着许嘉清脖颈说:“清清身上怎么一股奶味?”
许嘉清不知道,阿旺又说:“清清这么大了还喝奶呢。”
许嘉清膈应这句话,推了一下他说:“我没有,别胡说八道。”
阿旺扯着许嘉清胸口的衣领给他闻,许嘉清闻了一下,好像确实有味道。皱着眉说:“可能是奶粉味吧。”
阿旺又笑着说:“原来清清喝的不是奶,而是奶粉。”
“我不喝奶也没喝过奶粉。”
“那你喝的是什么?”
“汤。”
“什么汤?”
许嘉清不明白阿旺问这干什么,墨发垂到胸口:“鲤鱼豆腐汤。”
阿旺的表情变幻了一下,垂着脑袋在许嘉清胸口嗅,难得小心翼翼发问:“那奶娃娃真是你生的?”
许嘉清终于勾下了戒指,连忙戴着自己手上。站起身说:“不是。”
阿旺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脸红得像猴屁股。拽着许嘉清不让他走,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许嘉清只依稀听见了什么,孩子,奶,娃娃,以后……
许嘉清觉得他像傻子,特认真的说:“以现在的科技,估计还满足不了男性怀孕。”
阿旺对这句话根本不感兴趣,把许嘉清的手放在脸上说:“师母,我以后能当你孩子的父亲吗?”
许嘉清想了想,孩子以后大概率归江曲,阿旺又是下一任仁波切。长师如父,他想当爹也不是不可以,遂点了点头。
头一点,阿旺已经不能算是脸红,而是熟透了。许嘉清几乎能看到他脸上的热气,阿旺不停说,我会对他很好的,我会像亲生父亲一样对他,把他当作自己的娃娃。
许嘉清对阿旺的保证不感兴趣,一心只想抓着戒指赶紧走。阿旺亲吻着他的手说:“清清,明天我还能不能见你?”
许嘉清胡乱的点着头,阿旺又从胸口的衣服里掏出藏铃说:“那我和它一起在这里等你。”
许嘉清沉默了,他要收回那句话,阿旺不傻,他可太聪明了。
把戒指放在手心转身就跑,许嘉清觉得今天他多少沾点水逆,简直倒霉透顶。跑着跑着撞到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喇嘛,明明是他往前冲,但喇嘛没事,他自己被肉墙撞到地上去了。
好巧不巧,地上又有块石头,把他的腰撞得一片青紫。那喇嘛吓得半死,扶着师母就往藏医那跑去。藏医拿着草药往许嘉清腰上敷,许嘉清疼得眼泪直往下淌,不停说:“轻一点,轻一点,痛痛痛。”
喇嘛愁得不行,生怕被上师训。草药上又盖了条冒热气的毛巾,许嘉清白得晃眼。许嘉清看他这副表情,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趴在床上道:“江曲问起来,就说是我撞到你自己摔的,反正这也是事实,没事的。”
喇嘛还是愁,上师怎么对师母,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许嘉清不想看有人在床边苦着脸,就叫他出去给自己端杯子拿水。
藏医又换了一条毛巾,热乎乎的敷在腰上,舒服极了。许嘉清盘算着江曲这个点还有事,干脆直接睡了过去。
却没成想,江曲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丢下了大殿里的一堆人,匆忙赶到这里。许嘉清睡着时,可爱得不行。手往脸上一贴,就会乖巧的往上蹭。江曲心疼许嘉清腰上的伤,但藏医说不妨事。
江曲在许嘉清额头上吻了吻,拉着许嘉清胳膊就要放进被子里。可是他的手攥得紧紧的,江曲有些奇怪,想把他的手展开。可这一折腾,把许嘉清给折腾醒了。
他看着江曲澄黄的眼睛,握着拳头就要把手往别的地方藏去。
江曲的语气很冷,攥着他的腕子说:“清清,把手给我。”
许嘉清不给,江曲就抓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许嘉清的骨节都有些发白了,还是死握着不愿放。睫毛不停抖动,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床上,抽哽着说不要。
但江曲仍旧打开了他的手,露出了藏在手心里的戒指。这个戒指,江曲也认识。因为许嘉清那一只,是被他亲手丢到山下面去的。
江曲把戒指拿了出来,许嘉清扑腾着要抢。江曲按着他说:“清清,这个戒指是谁给你的?”
许嘉清摇着头不愿说,伏在床上不停说:“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可江曲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他说:“这是我的东西,清清。”
“是我的!”
江曲露出一个笑,这个笑容让许嘉清不寒而栗:“许嘉清,你是我的,所以你的一切也全都属于我。”
他箍着许嘉清下巴,许嘉清又有些后悔和江曲硬碰硬了,瑟缩着要往被子里躲去。可是江曲抓着他说:“清清不想要这个戒指了吗?”
许嘉清想要,停在原地不动了。
江曲哄他:“清清告诉老公,这个戒指是谁给你的,老公把它还给你好不好?”
许嘉清说戒指是他在路上捡到的,这个理由一听就知道是胡乱编的。江曲的表情瞬间冷了,脸在阴影里晦暗不清。他抓着许嘉清的头发说:“坐起来,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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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真的没人get到鲤鱼豆腐汤吗[让我康康][狗头叼玫瑰]。
第106章 哀求
许嘉清的腰疼得厉害, 眼皮不停乱跳。他想躲,可江曲拉扯着他的头发。江曲说:“清清,当初是你先来找我, 是你先来到我身边,是你先勾/引的我。你得对我负责,对娃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