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以后,林听淮再也没来过。
这种熬鹰的手段陆宴景也用过,但陆宴景只是自己疯,林听淮是真的想要许嘉清屈服。
恍惚中,许嘉清又听到了响指声。
眼神逐渐变得迷茫,空洞。
许嘉清拼命的回忆过去,却感觉自己逐渐变得不在意。这种感觉很微妙,想要去抓些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林听淮从外面进来了,他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抓着许嘉清就/做,提了/裤子/就走。
雨还在下,这场大雨可以下这么久吗。
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不重要,许嘉清快被自己逼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链子没有锁住他了。
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努力支撑着自己下了床。习惯真是可怕,许嘉清甚至感觉自己快要忘记怎么走路。
扶着墙,推开门。
除了这个房间,外面的一切全是毛胚。水泥地板,连墙都没刷。
他颤抖着打开大门,进到雨中。
雨打在身上是疼的,漆黑的夜色,外面什么都没有。
许嘉清迷茫了好一会,才想起要跑。
跌跌撞撞,弄得自己浑身肮脏。泥巴沾在脸上,像个落魄灰姑娘。
跑了好一会,才在眼前看到人。以为是希望,结果那人却说着不三不四的肮脏话,扯着他的衣服往下。
许嘉清往外跑,拼命反抗。可是长久不吃饭,他这么会是身强力壮人的对手。
关键时刻,林听淮来了。他就像狗血晚八点档的英雄,从天而降,给小白花女主解决一切险阻。
许嘉清分不清洒在他脸上的是雨还是血,看着林听淮拖着他的腿,不见了。
许嘉清呆呆坐在原地,看着林听淮重新回来。
他把外套笼罩在许嘉清头上,小声的说:“嘉清哥,外面的世界好可怕,他们都对你充满欲望。”
回到家里,林听淮不知从哪扛来一张毯子,铺在地上。
淋过雨,许嘉清的头发贴着脸颊,浑身都在抖。
林听淮端来一碗粥,递到许嘉清手中。这一次许嘉清没有再泼,而是一点一点送入口中。
林听淮看着许嘉清,觉得他就像自己从外面捡来的童养媳。掀开衣摆,露出洁白的大腿。
探入,交融。
他们倒在毯子上,许嘉清仿佛还没从刚刚的一切缓过劲来,不停往自己口中送粥。
背贴着墙,被水泥磨的发红。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着林听淮因为激动变得脸颊酡红,浑身颤抖。
许嘉清不明白林听淮为什么会这样,碗里白粥见底,林听淮更加兴奋了。
一边动,一边说:“嘉清哥,还有一点,最后一点。你快喝了吧,喝了好不好?”
拿着碗,往嘴里灌。
林听淮确认许嘉清全都吞食入腹,这才红着脸,羞涩的说:“嘉清哥,粥好不好喝,这时我亲手做的噢。我还在里面放了……”
林听淮还没说话,许嘉清就察觉到嘴里有股奇怪的腥味。想到粥的颜色,奇怪的白绸。
捂着嘴,弓着身子,拼命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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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林听淮出门,默默给群演结账。
七夕欠一个番外,有没有宝宝想吃一口第二人称[让我康康]。play我还没想好,但第二人称真的好刺激,我吃到了一点好东西[让我康康][害羞]。
但如果写的话是下个星期更,因为我没有写过第二人称,估计要折腾好久[爆哭]
第46章 PTSD
贺广源爬上围墙, 京市的春已经来了。
隔壁院子里的玉兰花在开,簌簌落了一地。他很好奇,这里住了什么人家。
他已经十八, 修长的身高,仰着头望。
望啊望,望啊望,却什么也望不见。
只有厚重的窗帘, 满地桃红落花。围墙里面有一个小池塘, 火红的金鱼摇着尾巴。
这户人家很奇怪,按道理住这么大的房子,怎么着都应该有阿姨。可贺广源从来没见过有人从里面出来, 如果不是门口偶尔停着车, 他几乎要怀疑这是栋鬼楼。
他看了许久, 还是放弃了。贺广源想,他下次是不是应该带个望远镜来,望一望隔壁的窗。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天气好,里面传来了拉帘推窗声。贺广源连忙从围墙上跳下,跳得急, 摔了一跤。坐在地上捂着头, 问候隔壁人的娘。
但邻居好不容易开了窗, 贺广源连忙跑回家。望远镜的包装盒都没拆,就匆匆拿了又翻上围墙。
结果却是白跑一趟,隔壁不仅开了窗,还开了门。他最好奇的屋主人,正坐在轮椅上。贺广源记得之前出现的人头发长到腰,而他却是短发。
这人靠在椅背上,坐在玉兰树下。贺广源急急去看脸, 可是树影摇曳,怎么也看不清。
这么好的机会却看不清,贺广源单手拆开壳子,又拿望远镜望。
他身上披着一件湛蓝的披肩,削瘦,苍白。刘海微长,看不清上半张脸。整个人都在阴影下,只依稀看见他的眼,幽幽瘆亮。
这人就像一副画,一副山水画。他只用坐在那,世间万物就变了一副模样。
贺广远被魇了,只知道呆呆的望。
玉兰花瓣又在往下落,山茶也在往下掉。望远镜也从贺广源手中往下,他把包装壳揉成一团,砸向了那个人。
好叫他,也看一看他。
许嘉清被纸团砸中的时候,人是懵的。
第一反应是谁家熊孩子在搞恶作剧,第二反应是哪来的熊孩子,这可是林听淮的家。
顺着纸团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小孩正用手撑着墙。脖子上不知道挂着什么东西,浑身肮脏,呆呆傻傻。
许嘉清想:这么大了都没上学,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该不会是智障儿吧。
他的腿上盖着林听淮的衣服,林听淮不愿让他走路。遮住的不是腿,而是锁住他自由的枷锁。
推着轮椅,想往墙的方向去。结果却被石头路阻挡,许嘉清已经习惯了,但在贺广源眼里,就换了一副模样。
他什么都忘了,三两下就翻了过来。直奔许嘉清,什么话都没讲,而是推着轮椅,直直往前。
许嘉清欲言又止,他很久没见过外人,已经有些忘了该如何与人交流。
倒是贺广源微微红着脸,他已经看清了许嘉清的脸。
十八岁的小孩子,情窦初开的年纪。和女同学连话都不敢讲,哪里见过这种世面。
纵然青春无敌,却也被课业蹉跎得不像样。而许嘉清就像乍然出现在天地间,万物生他。
把许嘉清推到阳光下,二人大眼瞪小眼。贺广源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好像误闯了别人家。
抓着头,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许嘉清却抓住了他的袖,让他蹲下。
摸着他的脸,眯着眼,细致瞧。小声道:“张枫晓?”
听到这个名字,贺广源更尴尬了:“我不叫张枫晓,我是贺广源。”
许嘉清微微蹙了蹙眉:“贺广源?”
“对啊,我就住你们隔壁,算起来还是邻居呢。“贺广源开始抓衣袖,生怕这人问他为什么会趴在自家围墙上。
但许嘉清却一点都不在意,摸着他的头继续问:“你多大了?”
“今年刚刚十八。”
许嘉清的手一顿,如果张枫晓好好长大,到现在也该是这个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