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淮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好像想发火,却又忍下来了。
冰凉的手摸着他的脊背,往里探入。林听淮挤出一抹笑:“嘉清哥,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不恨你,我爱你啊。我们要活到九十九,看子孙满堂。”
林听淮啃咬着他,就像面对一块不易得的肉,舍不得吞,却忍不住舔。
许嘉清脾气也上来了,药效在减退,许嘉清给了林听淮一巴掌。看他冷白的脸上浮现红色五指印,许嘉清控制不住笑:“子孙满堂?林听淮你配吗。你应该去死,不仅应该去死,还应该被碎尸万断,每天重复你的死亡。”
黑暗里的许嘉清像鬼,苍白的手攀上林听淮脖颈,把唇凑到他耳边:“你知道为什么怀不上你的孩子吗,这都是你的报应啊。林听淮,你活该。”
语罢又躺回地上,不停的笑。
笑声在阁楼有回音,一声接一声。林听淮侧着脸,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
抓着许嘉清的头发,把他丢到阁楼小沙发上。咬着牙,力度一次比一次重。许嘉清仰着头,努力想抓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林听淮气到连嘉清哥都不再叫,满脸怨毒:“许嘉清,惹我生气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明明你哄哄我,只要你哄哄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第51章 弃妇
林听淮是真的气疯了, 不停啃咬着许嘉清,把他啃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扯着许嘉清的头发,把他从沙发拖到地上, 兴致来了甚至拿着银针想在他身上穿环。
许嘉清咬着牙,不肯吭声。阁楼有个铁笼子,林听淮把他绑在栏杆上。
银针在黑暗里闪着光,林听淮用火撩。火苗照亮了他的脸, 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鬼。
他用火折子去照许嘉清, 许嘉清怕火,一个劲往后缩。后背是铁笼,许嘉清甚至不顾手腕脱臼想往笼子里躲。
林听淮直直逼他, 瞳孔幽黑, 不停说:“许嘉清, 你求求我,你答应我,你说你爱我。”
疯子,疯子!
手腕扭曲成直角,甚至可以听见骨头嘎达声。火苗在眼前, 许嘉清闻到了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他分不清是头发还是睫毛。
依旧死死咬着牙, 面色煞白。无助的泪不停往下流,瞳孔开始失焦,世界从一个变成两个。
林听淮把火折子丢到角落,不停去吻许嘉清眼角。他也钻进了笼子,银针握在手中。
“嘉清哥,你说你爱我。我们明天就走,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我们生个孩子。”
许嘉清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他知道林听淮就在眼前,可是他看不见。许嘉清想伸手拨开这些东西,可是他的手被捆住。一动,就剧烈的痛。
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说不出,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问林听淮他的眼睛是不是被火烧坏了吗,这个想法让许嘉清感到害怕。不停睁眼,眨眼,企图看清这个世界的轮廓。可是眼前全是不停变换的黑斑,许嘉清不敢相信,想要起身。
往前就是林听淮,他的身躯没有丝毫活人的体温。许嘉清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前世作恶多端,所以派林听淮索命而来。
许嘉清眼神空洞,张着嘴,嗓子里好像卡着刀子。
见许嘉清主动往怀里扑,林听淮以为他态度松动。把拿针的手藏在背后,摸着许嘉清的脸,不停的吻。
他们如此亲密无间,就像到死也不愿分开的爱人。
这就够了,林听淮想这就够了。不说话也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方法重新开始。
林听淮不停打响指,不停的说:“许嘉清,你爱我。”
“许嘉清,你爱我。”
“许嘉清,你爱我。”
……
嗓音带着蛊惑,林听淮不停的求。
可是许嘉清没有丝毫反应,甚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这个笑实在稠丽的太有味道,林听淮甚至忘了生气,一时愣住。这一瞬让他想到了春江水,千树成林,千花摇曳。
许嘉清缓缓开口,他知道自己说不出声,所以尽力让林听淮看清他的每一个口型。
他说:“林听淮,你做梦。我爱路边的狗也不会爱你,我宁可去找陆宴景,受他蹉跎。”
林听淮的脑子,嗡的一下炸了。一股无形的火,把他从头烧到脚。怒极反笑,连说六个好。
抓着许嘉清的头发就要带他走,走了好几步发现拖不动,这才想起来他的手还捆着。
解开缠绕的绳索,洁白的手腕青紫交错。就像蛇在爬,吐着信子。
改成抓胳膊,手耷拉下来,许嘉清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被迫往前走。
许嘉清不知道林听淮把他带到了哪里,他只感觉自己的腿凉飕飕的,有东西顺着腿往下滑,滴在地。
林听淮把许嘉清丢在地上,逼他去张口吻自己。石楠花味让他恶心,许嘉清死死闭着嘴不愿意。
林听淮骂了两声,又想卸他下巴。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许嘉清丢在这里,去找什么东西。
许嘉清躺在地上,不停思考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听见了林听淮拆包装袋的声音,眼前漆黑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
许嘉清第一次和陆宴景感同身受,他也看见了另一个世界。能一口把他吞下的蜘蛛,该出现的和不该出现的人影。许嘉清一直平静的躺着,这一切对他来说就像放电影。
可是,可是,可是他在这里面看到了周春明。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周春明不应该在这里。
许嘉清从地上爬起,不顾双手脱臼,张开双臂想去拉周春明。可是周春明从人变成火,直直朝他烧来。
许嘉清害怕,忍不住想逃。可他什么都看不见,一路跌跌撞撞。就这样跌跌撞撞逃进林听淮怀里,他不知道林听怀去拿药了,林听淮准备把他药成傻子,困在床上生一辈子孩子。
许嘉清害怕得不停哆嗦,泪水又不断往下流。林听淮的脑子突然被许嘉清的泪浇冷静——那又怎么样,不管他怎么想,还不是只能一生呆在自己身边。
束之高阁,困居一隅。
他摸着许嘉清的脸,努力把声音放柔:“嘉清哥,你很害怕吗,你在怕什么?”
许嘉清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眨眼,企图借此摆脱幻觉。可这次的和以前的不一样,以前是假的,这一次是真的。大火烧得他仿佛有实感,他是被处以极刑的鬼。
林听淮拉着许嘉清,拉着他来到沙发旁。林听淮坐在沙发上,让许嘉清跪在地上。声音轻得如同风,小声说:“嘉清哥,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嘉清哥,你吻吻我,吻吻这个爱你的我。”
许嘉清感觉自己被石楠花味包围,倒是林听淮舒服得发出叹息。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吻的更深。
几乎抵到嗓子眼,还想往喉喽深处挤。不停干呕,脑袋变得迷糊。
想躲,却怎么也躲不掉。眼前的一切被一团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包括他的罪孽。
许嘉清看见了未名神,未名神没有脸。黑洞般的嘴,发出风吹过的呜呜声。似婴儿啼哭,神说他有罪。
嘴被堵住,窒息感往上浮。林听淮把自己拿了出来,大股污秽落在许嘉清身上,顺着胸膛往下滑。林听淮去蹭他的脸,堕落又圣洁。
“嘉清哥,你是我的。”
许嘉清呆呆躺在地上,闭着眼,头发遮住大半张脸。林听淮不知道去拿了什么东西,堵住身体里的污秽。
小腹鼓起一个弧度,林听淮拉着许嘉清的手去摸:“嘉清哥,你说生出的小孩像你还是像我?”
“你只管生就好,我来养。我把林家给他,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他,我只要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