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9)

2025-12-28

  陆宴景收起手机:“没什么,走吧。”

  他不愿意说,许嘉清当然也不会多问。

  两人又散着步,慢慢往家里走。

  走了好一会,陆宴景又道:“副卡里的钱,你都可以花。”

  见许嘉清的表情开始不对,陆宴景又补充道:“本来就是赔偿,也方便你替我买东西。你拿着卡,给自己买些东西也是可以的,就当是福利了。”

  “那你这的福利未免太好了。”

  许嘉清笑他。

  作者有话说:

  ----------------------

 

 

第6章 渡我

  陆宴景那的福利确实很好,老板动不动就加钱转账。

  许嘉清常常抱着手机看余额,乐得像个傻子。

  日子久了,便也不拿陆宴景当老板。

  只在心里想:他人真好啊。

  季言生来找过他,提着许嘉清大学时最爱的鸡仔饼。俩人都很默契,没提过去发生的事。

  许嘉清靠在沙发旁,塑料盒放在茶几上。拿了一只饼,慢慢的啃。

  季言生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乌黑柔顺的头发。

  许嘉清大学时热爱染发,红的蓝的黄的灰的,各种各样。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黑发时的模样。

  见他慢悠悠吃完了,擦了擦手。

  季言生没话找话:“你在这怎么样?舅舅是不是很难伺候,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啊,你舅舅人挺好的。”

  季言生一顿,实在无法把这句话和舅舅关联上。

  刚好陆宴景这天出去了,许嘉清原本也想出门逛逛。

  结果陆宴景发了消息来,让他呆在家,待会会有人来拿东西。

  结果等了一天,没等来人,倒是等来了季言生。

  许嘉清又给陆宴景发消息,问人怎么还没来,要不要他去跑一趟。

  季言生从沙发滑到地毯上,和许嘉清肩并肩,又要往他怀里倒。

  大学时季言生就经常这样,许嘉清早就习惯了,也不管他,继续给周春明发消息打电话。

  转过去的钱都没收,发消息也没回。

  手机里还存着周春明同事的电话号码,许嘉清沉默了半晌,便打过去了。

  下意识扬起笑,接通后马上道:“您好,我是周春明的弟弟。嗯,对对对,是的。最近给我哥发消息打电话都没回,可以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季言生躺在他腿上,去看他的笑。伸出手就要去摸许嘉清下巴,然后被人拍下。

  同事人很好,说周春明最近和大老板出差,手机被收,等回来就好了。

  心中总觉得不安,这理由实在有些奇怪。

  同事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小许你就放心吧,这不是第一次出差了。再过两天春明就回来,出差的补贴很高,我们抢破头都抢不到,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饭啊。”

  又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

  许嘉清踢季言生:“滚滚滚,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胡说八道,我这叫健壮。”

  许嘉清不理他,盘腿坐在沙发上。

  俩人像是又回到了大学,季言生拉他裤脚:“你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吧。”

  “没钱。”

  “我什么时候让你付过钱?许嘉清,说话要讲良心。”这话活像碰到渣男的姑娘。

  许嘉清垂眸去看季言生的脸,真是可惜了,但凡他是女的,许嘉清都要去追他。

  人傻钱多脾气好,许嘉清喜欢狗,季言生刚好性格和狗一样。

  “许大少爷,说话。”

  许嘉清拿脚踢他肩膀:“你舅舅说待有人来拿东西,我走不开。”

  “拿啥啊,真是的。”

  季言生满脸不耐烦,把许嘉清从沙发拉起来:“走走走,吃饭去。在附近找家馆子,等来人了我们再回。”

  许嘉清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便站起身跟着走了。

  俩人走在路上显眼极了,季言生划手机找馆子,许嘉清低着脑袋在他旁边当跟随挂件。

  不管吃啥都说好,最后划了半天,俩人吃火锅去了。

  许嘉清口味辣,季言生吃不了辣。但是他们在一起厮混久了,口味也跟着统一了。

  陆宴景惦记许嘉清在家,见完医生,就匆匆回来了。

  手里还提着最最新鲜的荔枝,是他特意打电话叫人从果园现摘送来的。

  陆宴景忍不住想,这算不算现代版的一骑红尘妃子笑?

  敲门无人应答,家里漆黑一片。陆宴景刚开灯,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鸡仔饼。

  那饼被人吃了一半,上面依稀可见牙印。

  许嘉清不会主动去买零食,家里来客人了。

  陆宴景拿起那块饼,坐在沙发上调出监控。

  从进门,到季言生靠在许嘉清肩膀上,然后又往他怀里滑。

  许嘉清一动不动,好似早已习惯了。

  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深港湿气重,那饼早已发软,难吃极了。

  陆宴景面无表情继续往下看,俩人挨的近极了,就差亲上。

  胃里翻江倒海,陆宴景有些想吐。

  幻觉没来找他,他停了有段日子的药。

  他今天去看了医生,医生还在恭喜他。

  他甚至以为自己的病快好了,或者有自愈的可能。

  医生笑着说:“陆先生,心病还得心药医,看来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心药了。”

  他的药就是许嘉清,但是现在他跑了。

  陆宴景抬起脸,母亲就在他面前。

  母亲第一次没有嘲笑他,恐吓他,而是抚摸他的脸颊。

  “我可怜的儿子啊,我们母子命运一样。”

  “去把他抓回来吧,折断他的翅膀,关进笼子。让他一辈子只能呆在你身旁。”

  陆宴景颤抖着往后退,站起身去找药。

  母亲跟在他身后,就像影子一样。

  “我可怜的儿子,你会和我一个下场,我们母子命运一样。”

  “我们母子命运一样。”

  这话如同魔咒,不停回荡。

  陆宴景听烦了,大吼一声:“别说了!”

  可幻觉不仅不消失,反而更加清楚。

  他甚至感觉到母亲冰凉的手在摸他,引他去厨房。

  刀刃凌冽锋利,他看见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

  面白如纸,眼神却格外冷静。

  手机传来声音,是许嘉清发来的消息:“老板,我和季言生出去了,今天晚点回。锅里阿姨煮了汤,我给你热在那了。”

  陆宴景如行尸走肉般打开砂锅,里面果然有汤。

  一手提刀一手拿勺,就这样站在那里,机械般喝完了一整锅汤。

  许嘉清吃完饭,季言生还要拉着他去玩。

  说深港夜晚的海可漂亮了,深蓝一片,甚至可以看到对岸。

  许嘉清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安,先是打翻了水,后是差点把手机掉锅里。

  再后来手机就无端没了信号,甚至走在商场莫名奇妙有蜘蛛在他身上爬。

  许嘉清拒绝了季言生,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进了门,家里一片漆黑。

  许嘉清看到了地上的荔枝,捡起来放在冰箱。砂锅里的汤已经喝完了,但他看着厨房,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踱步两圈都没发现异样,今天实在太不正常。

  他想去找陆宴景商量请两天假,结果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地上的水不停往外漫延。

  许嘉清去敲门,但是无人应答。

  门被锁住了,任他在外大吼大叫,都没人理他。

  看着地上的水越漫越多,由粉变红。许嘉清终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

  厨房里没有刀,一把刀都没有!

  来不及多想,马上就要去踹门。

  木门厚重,这条腿曾经断过。

  他去客厅搬了把椅子,咬着牙继续砸。

  许嘉清不想报警,也不能报。

  满头是汗,过于用力甚至连指缝都渗出血来。随着最后一声巨响,门终于开了。

  陆宴景的房间什么都没有,是一片压抑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