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9)

2025-12-31

  崔殊玉解开安全带,转头对傅为义笑了一下:“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其实对我哥哥没什么印象,我才两岁不到他就去世了。不过老师说他很爱我。”崔殊玉说,“所以我也想看看他的遗物,多了解他,据说是最近要装修宿舍才找到的。”

  傅为义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提问,像一个成熟的引导者,但事实上他也不比崔殊玉大很多,才二十四岁。

  智力上,他应当算得上天生聪慧,天赋异禀的人。十七岁即考入渊城大学修读金融,十八岁接手家业,经历商场厮杀,同时一直拿到硕士学位,作为优秀毕业生毕业。

  但是心智的成熟则需要归因为父亲去世之后的成长,以及商场中尔虞我诈的磨砺,让他以一种非正常的速度完成了所有“成人化”。

  通往保管室的走廊铺着浅灰色地砖,墙壁刷着新漆,窗台上有盆栽和剪贴画。

  “老师说,东西都在保管室等我。”崔殊玉一边走,一边像是回忆,“我小时候几乎没进过这边,好像是管理档案用的。”

  他们穿过一道半掩的铁门,进入保管区,走廊尽头亮着一盏感应灯。

  傅为义注意到门口标着一块牌子:“特殊历史资料室(档案备份区)”。

  保管室门虚掩着。崔殊玉伸手轻敲两下,推门而入。

  室内通风良好,窗帘拉着,墙边排列着几列金属柜。最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灰蓝色制服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后翻阅资料。

  听见声音,那人抬起头来,是位头发半白的女性,戴着金边眼镜,神色温和。

  “崔殊玉?”她露出一点笑意,“这么快就来了。”

  “刘院长。”崔殊玉有些惊喜,“您还在这儿工作啊?”

  “也不能算工作了,我现在只是义务协助整理档案。你哥哥的资料我已经找出来了,就在这边。”刘院长看了一眼傅为义,问,“这是男朋友吗?”

  崔殊玉挽着傅为义的手,很高兴地说:“是啊!”

  刘院长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打开书桌边的小柜,从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塑料收纳箱,递给崔殊玉。

  “按规定,孤儿个人遗物只能由直系亲属领取。你当年太小,这些一直封存到现在,没有允许我们不能查看,你可以打开看看。”

  “谢谢您。”崔殊玉小心地抱着箱子,本想回家再拆开,但是又有些忍不住,站在原地。

  “想在这里看的话,你可以在沙发上拆。”刘院长说。

  崔殊玉在小沙发上坐下,拆开箱子,傅为义靠在柜子旁,等他看。

  箱子里有几件旧衣物、泛黄的绘本,还有一本封皮已经破损的日记本。傅为义往旁边瞥了一眼,发现院长好像对箱子里的东西很关注,于是也垂眸,看向日记本里的内容。

  崔殊玉翻开第一页,纸张有些发脆,日记里写的东西大都琐碎,是个孩子无聊的记录,提到自己和弟弟,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傅为义注意到一句有些诡异的话。

  “今天打针不疼了,老师说我表现好。新来的小孩晚上哭了,被带走了。”

  “你哥哥是什么病去世的?”傅为义状似无意地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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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智商不高,悬疑线也仅仅为了串联感情线,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谢谢大家

 

 

第6章 挑衅

  崔殊玉回答他:“是癫痫。”

  傅为义略略皱眉。他虽不是医生,不了解癫痫具体的治疗方式,但那句“今天打针不疼了,老师说我表现好”,却让他敏锐的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个有意识、能交流的孩子,需要接受怎样的“癫痫治疗”?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他心底,但线索太少,暂时发掘不出更多。

  崔殊玉又向后翻了几页,日记的内容再次变得平淡无奇。

  傅为义扫过几眼,关于病症的记录几乎消失,只偶尔提到一句换了新药,其余仍是些琐碎的日常。

  大致翻完整本日记,崔殊玉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眼圈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看入迷了,让你久等了。”

  傅为义敛起思绪,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和:“没事,我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

  一旁的刘院长也适时地问:“没问题吧,小崔?”

  “没问题。”崔殊玉说着,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回箱子里,“为义,我们走吗?”

  他跟着傅为义去吃了饭。自从和傅为义在一起,崔殊玉就感觉自己沉进了一场华美而不真实的梦境。

  他接触了从未想象过的世界,也仿佛获得了天神的垂青。

  傅为义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俊美、多金、年轻,恋爱时温柔专一,丝毫没有崔殊玉想象中豪门阔少的糜烂,完美得不像凡人。

  最开始,崔殊玉是不想和傅为义谈恋爱的,他知道自己和傅为义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自己不可能让他长久驻足,不可能成为他的唯一。

  尽管极力克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吸引,开始不切实际地幻想自己能够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直到今天,恋爱已经快四个月了。他是少数几个能坚持到这个时间的人,而傅为义似乎仍然宠爱他。

  每天都有电话,每次约会都带他去新地方,丝毫没有要分开的征兆。

  他甚至还去过傅为义的家,那座坐落在城东湖畔的庄园,在那里留宿过,这是何等特殊?

  他沉浸其中,不敢奢望,也不愿醒来。

  ——尽管傅为义在昨天订婚了,未婚妻是孟家的孟尧,长得比崔殊玉好看,这让他产生了不可控的危机感。

  晚餐后,他没有回学校,主动提出和傅为义回家,是一种明显的暗示,傅为义笑了笑,没有拒绝。

  孟尧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客厅里的那一幕。

  客厅没有开主灯,只亮着壁灯和落地灯,光线柔和而暧昧。傅为义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姿态懒散。

  那个前天才见过的男孩跨坐在他身上,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衬衫微微敞开,领口压出一道不明显的褶。

  傅为义背对着他,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轻轻抬起手,顺着那男孩的后背滑了一下。

  男孩却看见了他,朝他笑了一下,唇角扬起,眼睛弯弯的,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挑衅,炫耀某种无声的胜利。

  随即,男孩低下头,主动而虔诚地亲吻了他的未婚夫。

  沙发上的人影在壁灯下交叠成一个暧昧的剪影,倒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

  茶几上的两只高脚杯已经见底,冰块化得只剩几粒。

  大厅安静得像被厚重夜色包裹,连钟表的秒针声都清晰可闻。

  孟尧站在楼梯末端,目光从傅为义微弓的后颈一路下切,舔了舔后槽牙,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转了转手上的金属圈。

  追着傅为义的这些年,这样的挑衅他见过太多,每个人都被傅为义漫不经心的温柔迷惑,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

  事实上,温柔的傅为义是虚假的、短暂的。

  薄情的、冷酷的、残忍的傅为义,才是真实的、长久的。

  被他宠爱的人总是不断更换,而被他憎恨的人才会收到戒指,得到身份。

  孟尧希望傅为义恨他,折磨他,这样真相揭露,术法灵验的时候,傅为义才会痛苦地爱他。

  ——就像此时此刻的孟尧一样。

  “为义。”孟尧出声叫了他的未婚夫。

  傅为义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像是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斜倚着沙发,目光从孟尧身上掠过,又落回怀里的人身上,笑了一下,说:“还没睡?”

  语气松散而平常,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克制,掠过的眼神中却含着警告。

  孟尧说:“我想给自己找点安眠药,没有打扰你吧。”

  傅为义松开了怀里的人,示意孟尧走近,问他:“安眠药?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