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阳说,“以后有机会,到齐齐哈尔看看沈湾同志的女儿,没准就能顺藤摸瓜了。”
严泽光沉吟道,“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你要记住,这是我们爷俩的事情,男人的秘密。”
沈东阳说,“这个我清楚。”
严泽光说,“不要酒后失言,不要梦中乱说。当年我和你王阿姨新婚不久,她就听我的梦话,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东阳说,“不知道。”
严泽光说,“她那点小把戏,哪里是解放军指挥员的对手。她正在偷听我的梦话,我突然在梦里喊,‘王雅歌你这个狗特务,把我的军装递给我’,把她吓坏了。”
沈东阳想笑,却没敢笑。关于他未来岳父岳母的故事,他从严丽文的嘴里听到了不少。严丽文毫不掩饰地说,他们两个,恐怕是世界上最差的爸爸妈妈。
后来沈东阳问严泽光是不是要进一步了解,严泽光说,“此事到此为止,再也不要提了。”
沈东阳又问,“是否可以把这件事情向王副师长透漏?”
严泽光伸出一根指头,从胸前一划而过,断然说,“否,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9
严丽文毕业后,被正式分配到701野战医院,这年中秋节,顺理成章地同沈东阳结婚了。
在是否举行婚礼的问题上,王雅歌同严泽光又发生了分歧。严泽光同意小两口出去旅行结婚,王雅歌说:“旅行结婚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和老王两家总是要聚会的,这是个大事。”
严泽光说:“行,只限于我们两家。”
王雅歌说,“总得把沈东阳的父母接过来吧?”
严泽光说,“对头,还没有见过亲家呢。”
王雅歌说,“几个老战友总得请上吧?”
严泽光说,“请谁?”
王雅歌提出了请贾军长和刘主任,被断然拒绝。严泽光说,“这种事情,不要惊动首长。”
王雅歌又提出请师里几位首长,又被严泽光断然拒绝,说,“孩子结婚,新事新办,不要搞庸俗化。”
王雅歌提出,“战争年代一起打过仗的,总要请几个吧?”
严泽光说,“还有谁?”
王雅歌提出两个人,一个是叶红叶,一个是石得法。
严泽光说,“随你的大小便,但是你记住,最重要的是亲家。我很想看看我的亲家是什么样,凭什么生出这么好的儿子。”
两口子达成共识之后,提前请来了沈东阳的父母,住在师部招待所里。王雅歌和孙芳轮流请沈东阳的父母到家做客。沈东阳的父亲是省城铁路段的退休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儿子要娶师长千金的事情早就听说了,诚惶诚恐,后来又听未来的儿媳喊那个大个子副师长爹爹,搞清楚了,儿子不仅有一个当师长的岳父,还有一个当副师长的岳父,更加诚惶诚恐,在席上连吃菜都战战兢兢的。
严家的家宴结束后,严泽光叹气道,“谁都比我强,连铁路工人都比我强。”
王雅歌立即反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嫌我没有给你生个儿子?别忘了,那时候你自己态度也不坚决,怕孩子影响你搞战斗效率。”
严泽光说,“别提了,都是你跟我争分夺秒。不是你跟我争分夺秒,再生三个儿子都不怕。”
王雅歌说,“你要是眼馋,现在还来得及,你五十岁刚出头,我滚蛋,你给丽文再找个后妈,反正她也成家立业了。”
严泽光说,“别扯淡了,你让本师长外孙儿子一起抱啊?成何体统!”
王雅歌说,“那就算了,你这个人,有时候也有几句人话。”
严泽光说,“我绝不像你,张口尽是屁话。”
后来果然就新事新办了,以严、王两家为主体,拟举行小型婚礼。王雅歌给叶红叶和石得法打了电话,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说一定参加。
到了下午,叶红叶又把电话打过来了,一本正经地对王雅歌说,“你们怎么回事?光请我不请我们家老刘,哪有这样请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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