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厦门!感谢这半年的分离!典典依偎着肖正的臂膀,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他回来了,完完全全地回来了。典典禁不住热泪盈眶。
3.那个她
“喂?”肖正摇摇她。
“嗯?”
“跟你说话哪。”
“什么?”
“你没有听!想什么啦?”
她翻转身一下子把脸埋在了他暖暖的胸上,那颗心嘭嘭地震动着她的鼓膜,泪水流下来了,她悄悄用手隔住,这会儿她不想解释。他把手插进了她浓密的头发里。
“典典。”
“嗯。”
“你听我说。”
“你说呀。”
“我这个人,不好。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好。我不如你好。……”
什么意思?她抬起眼睛看他,他用手把她的头重新按在自己胸前。
“她是一个绝对开放型的女孩儿,是个现代人。……我没有经验,……”
她?女孩儿?
“……一天晚上,我已经睡下了,有人敲门,我开了门,她进来了……扑到了我的身上。……”
她努力想离开他的怀抱,他的胳膊不让。她没有办法,只好在可能的范围尽量缩小她的脸与他的胸的接触面积,这使她感到了累。
他感到了。他沉默了。
“后来呢?”她问。声音轻飘飘的,像一根游丝,象一息叹气,可是他听到了,他又开始说了。
“她扑到了我的身上,抚摸我。我身上只穿着背心裤衩——我已经睡下了,我不知道敲门的是她……她抚摸我……我抗拒不了那种刺激。”
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他放开了她。她回到自己的枕头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典典!”
“嗯。”
“你能理解吗?”
“能。”
“真的?”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她看着天花板,轻声轻气地问。睫毛浓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他原以为她会哭,哭得喘不上气,哭得虚脱,哭得休克。可是没有,她没哭。没有泪水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片茫然的惊讶,那神情如同一个受了他无条件信任的大人伤害了的孩子,突然之间的迷惑不解远远超过了那伤害给他的痛苦。这神情真能叫人发疯!他双手扶着她的肩急急地说:
“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不愿瞒你!……”
她仍然那样看他,睫毛浓密的大眼睛缓缓地一张一合。在这样一个单纯得毫无防范的灵魂面前坚持说谎是太困难了。他终于说了。全盘托出。
那女人要他。要他离了婚后娶她。她爱他。为了得到他,她不惜用了那种最卑劣无耻的手段。她利用了男人的弱点。他太软弱了,软弱得不可饶恕。事后他后悔极了。他怎么能要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做终生伴侣呢?狡猾,放荡,残酷,具备了坏女人所具备的全部毛病。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苏典典仍是不明白。
“她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要跟公司领导说,还要来找你,还要跟,大家说。”
“她是谁?”
“我们公司的。这次一块去了厦门。”
“叫什么?”
他低声说了她的名字。典典想了想,不认识。见了也许认识。她见过他们公司不少人。
屋里静下来了。他看了看她,伸手关上了台灯。回身时轻轻替她把滑到胸前的被子拉上。一直麻木的心被刺痛了。被他的殷勤小心关切尖锐地刺痛了。
她闭上了眼睛。她睡着了。睡着了五六分钟,突然醒来;再睡,又醒;反反复复。睡梦中是安宁的,清醒时是痛苦的,要是这一切能颠倒过来多好呀。他的胳膊碰着了她的腰部,她被烫着了似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对方察觉她把身体挪开了。她再也没能睡着。怎么办?想啊想啊,想得脑袋都空了。
她决定去找她。
她要跟她好好谈谈,请她原谅自己丈夫。她愿意赔偿损失。只求她不要张扬那件事,不要毁了他的家庭,他的前途,不要毁了他们的孩子,孩子才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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