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凯山说到“全国土匪有三十多个营时”,邓小平问:“一个营有多少人?”凯山回答:“四百人左右。”邓小平马上接一句:“那就是说,全国有土匪一万多人。北边有多少人?”凯山回答:“五千六百人吧。”邓小平马上接上一句:“就是14个营。”凯山停顿一下,大概是在心算吧,随即叹服地频频点头,笑道:“是这样,没错……”。
邓小平鲜明的性格和工作作风。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感染了凯山·丰威汉。”当他报告到关于援助问题的要求和建议时。
大概想起邓小平昨天将手一划,分清职责的那段话,所以,讲过总体想法后,也将手一划,说:“至于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的具体意见,将由我们这里的负责同志同你们有关的同志研究。我再次代表老挝党和老挝人民感谢中国党和中国人民的宝贵支援。”
凯山·丰威汉望住邓小平,点点头,表示报告完了。他的眼神流出一种希冀和期待;他谦虚好学,他还没有听过邓小平的议论演讲。邓小平会说些什么呢?能给他什么启示和帮助?
“感谢凯山同志的介绍。”邓小平脸上挂着一层亲切的浅笑,说话不紧不慢,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大度的风格:“老挝革命主要是老挝同志从自己的实践中进行工作,革命要由自己的实践来取得胜利。我们给予必要的和可能的帮助。这一点我们向来是肯定的。”
凯山点点头。这个道理中国的领导同志过去反复讲过。
他早已明白,他仍怀了希冀和期待望定邓小平。
“我们打了22年仗。”邓小平扳指头:“10年土地革命战争,8年抗日战争,3年多解放战争,都叫人民战争。”
康生在一旁点头插言:“斯大林说过,凡是反对帝国主义的都是人民战争。”
邓小平放慢一些语气,这表明谈话开始进入本质和关键:“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也就是土地革命战争,实质上,是农民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城市工人阶级虽然参加了,但他们处境十分困难,实质上也是农民战争。”
邓小平讲“实质”,讲“农尺战争”都是加重了语气。
这时,他眼里闪过一道亮,声音提高道;“现在亚非拉搞革命,大部分基本上是农民战争。农民战争的基本力量是贫苦农民。统战时,我们的政策是依靠贫雇农、下中农,团结中农。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团结广大的农民群众。”
凯山·丰威汉眼中那希冀和期待的目光已为一种紧张认真的思考神色所代替,邓小平的话显然强烈地打动了他的心。
“如果没有阶级分析,我们就不可能制定出这一正确的政策;我们一系列的政策也不可能取得大多数人民的拥护。
如果没有这样的阶级分析,培养干部的方向,什么人当干部,也不可能有正确的政策。”
邓小平停下来吸烟,凯山严肃思考。政策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而政策要想正确,包括干部政策,其前提又是要有正确的阶级分析……凯山缓缓点一点头。于是,邓小平吐出一口烟,继续讲下去:“我们只能介绍我们的经验。我们的干部来源,首先是有一批接受了马列主义的城市知识分子。我们这些人都是知识分子。”邓小平手指段苏权:“段苏权同志是农民;姬鹏飞同志是医生,现在搞外交,也会打仗。但是我们搞人民战争主要是培养贫雇农当干部。我们在战争中都是没有文化的人来领导有文化的人。”
邓小平的口气,强调了“战争中”.这就强调了阶段性和特殊性。他并不看康生,但是朝那边张了张手臂:“康老是个大知识分子、还有罗瑞卿、林彪同志是蒋介石军官学校出身的。但这样的人比例很校我们过去的革命战争,干部中工人很少,我们的主要干部是那些受压迫最深的农民家庭出身的人。如段苏权同志,解放战争时是个军长。不要说师长,就是军长、兵团司令,绝大多数过去都是不识字的人。
参军后慢慢学的。没有文化可以学文化,最主要的是勇敢坚决!”邓小平做个有力的手势以加重活气。然后重新放平和声音:“我们的高级干部绝大多数是贫苦农民家庭出身的。
我们的军区司令员,差不多都是农民出身的。没有知识分子……”康生附和一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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