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带着歉意的微笑,说:“这样吧,咱们定个协议。白酒辣也辣不过辣椒。你们喝酒我吃辣子。
我说:“酒和辣椒不是一回事。
毛泽东朝我俯身小声说:“多吃辣子能成事,喝酒多了可是会误事。这话大家也听到了。他便直起身大声说:“今天可以多喝,误了事不怪罪。
于是,毛泽东没少吃辣椒,同志们没少喝白酒。卫士长喝醉了,摇晃着,笑着,张大嘴巴呕吐。后来又抱起痰盂吐。吐完又呵呵笑,笑过了又吐。毛泽东毫不怪罪,和大家一道张罗着给他递茶水和毛巾。卫士长对毛泽东忠心耿耿,平时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办起事来一丝不苟,原则性极强。我们相处那么久。毛泽东每次外出的路线和地点他从没对我露过一个字。他和毛泽东私人感情特别深。他离开毛泽东到外地工作时,毛泽东曾抱着他,哭出了声。
十几年接触中,卫士长李银桥只醉过这么一次。
专列上的旅途生活并不总是笑声,有时也会闹矛盾。
那时,我年轻。毛泽东身边的卫士也都年轻。年轻人碰到一起,可以热烈也可能激烈,发生几次矛盾实在不足为怪。
大概是1960年冬,毛泽东的专列由南方回来。那次出车,李银桥不在。毛泽东派身边的工作人员下乡了解情况,封耀松等卫士也没跟车。我熟悉的卫士有张仙鹏和田云玉。
张仙鹏取代了卫士长的角色,尽职尽责,里外上下地忙,将我指挥得团团转。
“小姚,屋里温度高了。”张仙鹏招呼我。
“根本不高,你看看温度表。”我当时正忙着什么事,随口答应。
“你啥时候看的温度?告你高了就是高了。”
“这是德国车,密封好。”我还是没动。
“密封好温度才会高,主席工作紧张会感觉热。
“也不知是主席热还是你热的。”我小声嘀咕着,有些不耐烦地调了一下温度。
可是,工夫不大张仙鹏又来了,皱着眉头说:“小姚,怎么搞的?温度又太低了。”
我真有些不高兴了,便大声说:“不低。德国车密封好,保温好。”
“你看看温度计。
“不用看,低不了。”
张仙鹏也不高兴了,声音高起来:“你这个同志怎么搞的。低了低了你就是不听?”
“不可能低!我说着走出门.来到走廊。
“主席感冒了你负责!”
我立刻火了。毛泽东要是真感冒了,他把这话反映到我们领导那里我可受不了。也许是在毛泽东身边工作久了。老人家又很喜欢我照顾他、久而久之便养得有些任性。我就在走廊里大声喊起来:“得了得了,你了不起,你说了算还不行?下次别喊毛泽东万岁了,就喊你张卫士万岁吧!行了吧?”
不料,这话被毛泽东听到了。我进去调温度时,他放下手中的报纸问:“小姚,怎么发火了?是不是我身边的人给你找麻烦了?
我慌了,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啊。”
毛泽东微笑着,声音很和蔼:“我听到了,你在走廊里喊声音挺大……”
我吓了一跳。我都说了些啥呀?全中国只喊毛主席万岁,还没喊过第二个人万岁呢,我却喊了张卫士万岁。我尴尬地解释:“闹着玩呢。我们是开玩笑呢。
毛泽东始终微笑着,始终态度和蔼,其中也不乏认真:“如果他们打我的旗号给你们找麻烦,你就批评他们,不要讲情面。
“没有,真没有,我们是开玩笑。”我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就这么溜出了毛泽东的房间。来到走廊,我喘口气,发现张仙鹏也紧张地喘气。我看他,他看我,静了片刻。部长吁一声,笑了。如释重负。
也有把矛盾闹到毛泽东那里的时候。
田云玉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伙子,毛泽东和江青都很喜欢他。他身上穿的那件毛背心还是江青为他买来毛线织的。不少工作人员私下说:“小田在主席和江青那里都很吃得开。有了这种优势,他免不了说话办事添几分傲气,动作也大,声音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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