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了半天,脸涨得通红,只好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小武做他不想做的事的,其实我也就是想来看看他。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说好了他的妈就是我的妈的。大妈又将信将疑地高兴起来。
回到蒋家庄后,大叔更是对我千恩万谢,骂小武说,这孩子早就说带他妈去医院的,可就是没时间,一拖就拖下来了。我说我帮他做了还不是一样的。小武的姐姐也从婆家赶了过来,把我城里带回的菜满满做了一桌,我们如同一家人一样吃得很是开心。我一直面对着村口的方向坐着,此时我正好看到村口的小路上一个身影背着包正向这边走,这正是蒋文武的身影。大妈一家还在不停地劝我吃菜,我慢慢吃着,心开始砰砰地跳动,蒋文武还有三分钟就可到家门口。我于是站起来说,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不好意思啊。就往后门走出来到茅厕中,把茅厕门口用化肥袋子做的门帘放下,然后绕出来躲在茅厕外的一堆草垛后,想想不行,还是出来绕到左边的一棵巨大的枫树后,静静地不发一声。
我听前屋蒋文武进门的声音,还听他们一家人的欢喜喊声,然后听到蒋文武疑惑的询问声,接着蒋文武向茅房这边走来,他慢慢地靠近茅厕,四处警惕地张望,他一只手摸在腰上,我几乎可以肯定,腰上别着一把枪。他果然没有去掀茅厕的帘子,后是突然拔出枪来指向那堆草垛。可是草垛后并无一人,他正一惊之际,我从树后闪了出来,用枪指向他的后背,冷冷地说:把你的枪扔到茅坑里去。空气仿佛凝固,蒋文武慢慢地举起双手,汗珠从他的头上滚落。蒋文武把他仿五四式手枪扔到茅坑,发出“扑”的声音,惊得无数厕蝇轰地飞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屎尿的恶臭味。
我说,跟我到后面树林中去。蒋文武一言不发,慢慢走到树林深处,然后我命令他回头面向我,我把枪顶在他的额头上,就跟半年月前他用枪顶着我的头一样。我们对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一经的求饶神色,甚至还有一丝鼓励的意味。他说,我低估了你。
我说,不是你低估了我,而是你没有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他说,我现在知道了。
我们相互凝视着,如同一对斗鸡,然后我确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柔软,我才慢慢放下枪,手上的汗水沿着枪管向下滴落。
我说,我欠你的,这次也还了!他咧嘴一笑说,你有事找我?
我说,我的命值多少钱?
他说,比较贵,20万。
我说你收到多少?
他不语。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没有收到钱,因为他上次的任务并没有成功。
我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拿这枪干掉我,还有就是我给你50万,你去干掉想干我的人。
他说我们凭什么互相相信。
我凝视着他说,从你的眼神中我可以相信你。我抽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30万,完事后余款马上到帐。他缓缓地接过卡,左右端详着,仿佛可以看到无数的现金。我又把枪递给他,他迟疑着也接过。
我转身说,现在什么都在你手上,由你选择了。我后背留给他,慢慢向他家走去,但是我一直感到背部发冷,汗水如同冰凉的蛇一样贴着着身体向下游动。进他的家门大约200步距离,都在他手中枪的有效射击距离之内,这200步我就如同感觉步行了10万里那么远,终于我进了他家门,背后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的家人还在等我,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笑着说没事,我很好,谢谢你们啊。
蒋文武也进来了,坐在我对面闷声吃饭。
我看着他说,下午我就要走了。他的家人客气地挽留,而他则一言不发。
一
武大的樱花是这座城市的耻辱,当然更是武汉大学的耻辱,更是我的耻辱。但是这座城市的人们并不这样认为,武汉大学的领导们也不这样认为,他们都已经忘却了这些艳俗的花其实是60年前侵略这座城市的日本鬼子们所栽,鬼子们能不远万里飘洋过海来搞几棵樱花到武汉大学来栽,并不是什么为了给我们欣赏的,而是一种霸权的象征。当然,当初种下樱花的鬼子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宽容的武汉大学领导们后来竟然把樱花当作了“中日友好”的象征,还异想天开地搞出了什么樱花节来,居然还能按每人10块钱一张门票攒取利润。我上学的武汉大学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百年武大了。
鬼子们在60年前向我输送了大量的炮弹、后来又向我们输送大量的电器,而我们向日本输送最多的则是女人,比如我的女友花蕾就是众多输出到日本的中国女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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