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希,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最优秀的。"费扬不由得紧紧握住她的手,由衷称赞道。
"有没有出现心动过速的症状?"仁希笑嘻嘻地望着他。
"呃?"费扬不懂。
"热血沸腾的感觉也是没有的吧?"仁希解嘲地笑一笑,"当你握着我的手,就像是抓住了在同一个战壕里的革命同志的手,那么自然,那么亲切,却又是那么的随意。"
费扬明白过来,旋即松开自己的手,微笑起来。仁希有那个本事,她一直向他暗示着她的情意,但总是略微带有一点点的调侃,一点点的俏皮,不至于让彼此之间有太着痕迹的尴尬。
"仁希,我相信,一定有很多男人追求你,成熟男人、多金精英、青春帅哥,各种类型都有吧,"费扬轻松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大喜欢凑热闹的,如此珍贵的机会不得不拱手让人,让给那些比我更杰出的男人——我既没信心也没耐心去战胜他们。"
"别忽悠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丑女孩,不过我可不傻,不会以为自己是堕入尘世的没落贵族,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贪心,拥有你的友情,我已经感激上苍,"仁希很会转圜,自顾自搬了梯子找台阶下,"至于其它,呵呵,像我这样的-没女-,没长相,没身材,没学历,谁会光顾啊?再加上无资本无勇气无野心的-三无-精神,整个一恋爱扶贫对象,倒不如自己做自己的性感女神,自己疼爱自己,有时间就老老实实地赚多一点银子,安安稳稳揣在荷包里,将来也好有本钱给自个儿养老送终。"
2
宴席定在一间会所附设的昂贵的法国西餐厅,女台长与费氏父子争相买单。后来费扬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贵宾卡,女服务生立即从袖手旁观改为对费扬言听计从,女台长这才怏怏作罢。
这餐饭的发起人其实是女台长。殴打记者的事件,知心和KEN不接受金钱的贿赂,要把舆论闹大要索讨回公道,没用。费智信找了主管文教的省委副书记,一通电话打到女台长那儿,吓得女台长屁滚尿流,顺便又把知心逮去海骂,差点没把知心的皮给揭了。
更有甚者,女台长卖身求荣,居然把自己降低为过错方,邀请费氏父子美餐一顿,算是负荆请罪。费氏父子欣然赴约,还带了包括仁希在内的几位随行人员,都是公司的高层主管,大概也是愿意跟媒体人士交好的一种体现。
"小姑娘家,经验欠缺,又求名心切——当然也怪我平时管理无方,教育不善,给费总添了麻烦,请费总多多包涵。"女台长一来就把知心推上了绞索架,只差没往她脑门刻一红字,以示正邪之区别。
"没关系,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我很乐意跟年轻人交朋友的。"费智信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率先向知心举起酒杯。
"知心干了,费总随意。"女台长宣布政策,同时越俎代庖,取了知心面前装纯净水的大杯子,斟满一杯酒,塞到知心手里。
知心不知所措地端起面前的大杯红葡萄酒,对着费智信尴尬强笑,一边在心里痛骂女台长是"老巫婆"、"变态狂"。KEN缠着绷带,仿佛光荣负伤的战斗英雄,目不斜视,安之若素地享用女台长百忙之中替他切的牛扒,丝毫没有救驾的意思。知心僵了一僵,横下心来,预备将一杯葡萄酒喝光光。
"都随意吧,咱们慢慢来。"费智信带头泯了一小口。
"知心,看你的了,你该敬敬费总的,人家费总不追究,可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女台长振振有辞地涂黑为白。知心立即知道不妙,今晚这顿鸿门宴,要么拍灰走人,要么一醉方休。但显然她只能选择后者。省电视台多难进呵,她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拼杀,好不容易才从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可不能意气用事,自毁前程呵。
"咱们不勉强女士。"倒是费扬看出知心窘迫,十分露骨地出面解救了知心。邻座的仁希不由得深深看了费扬一眼。
"下个月,公司有一批新药上市,可能会增加媒体的广告投放量。"费智信说。
"费总,费氏跟咱们台的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女台长阿谀,"这样吧,等KEN伤好了,我让他为费总量身定做一期人物专访。"
"人物专访就不必了,不过据我所知,贵台的广告折扣,在省级媒体中并不算高……"费智信在商言商。
"回头我给广告部主任打个招呼,给费氏最大幅度的优惠,"女台长很爽快,"相信费氏将广告投放到我们台,一定会收到物超所值的效果,目前我们台的卫星覆盖率,在全国都是位居前列的,收视率相当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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