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林说什么也不答应,非得跟着干警们一起走。
小张就笑着说:“曹行长对我们侦察工作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哪,你就让他过过瘾吧。”
赵局长说:“这瘾可是好过的?一会儿大腿就硬了,‘小腿’就软了,干什么都不好使了。”
众人就说笑着又上了车。
曹平林跟着赵局长这一组,一路上,下车,上车,再下车,再上车,好像从来也没走过这么多的路,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陌生人,黑夜里转得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但是,凡是遇到的人见了王志刚的照片,都茫然地摇头,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眼看着到了下半夜,路边的店铺都黑了灯。众人不禁狐疑了起来:莫不是王志刚又换了藏匿的地点?
干警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赵局长只好命令收队。众人逃命般返回宾馆,草草洗漱就上了床,倒头就睡。
8
这几天,胡达成那面停止了抛售汽车股份的行动,双方进入了胶着状态,互相较着劲,消耗着对方的能量——作为经常涉足股票市场的机构,双方都十分清楚地知道,要想坐庄一只股票,仅仅依靠自有资金是远远不够的,庄家往往需要向券商融资巨额的拆借资金。而这样的资金都是伴随着高额的拆借利率,常常是一天就要支付几万元,甚至是十几万元的利息。所以,空耗一天,就意味着增加着一天的成本。在没有明显收益的情况下,一般企业是根本做不起这样的买卖的。对于杜念基来说,虽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他的资金是挪用商贸银行放给汽车工业集团的贷款,但是,这毕竟是高达四亿人民币的巨额资金,而且是非法占用。一旦让总行发现,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所以,杜念基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儿里,只盼望着早日抽回资金,尽快平仓。而胡达成那面,手里死死地攥着汽车股份就是不撒开,宁可消耗着自己的利润,也决不让杜念基占得一点点儿的便宜。杜念基真的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来,仿佛顷刻之间就要爆炸了一样,嘴角也鼓起了火泡。
看着杜念基焦头烂额的样子,李荷心里更是着急。她几次利用手头的资金拉高汽车股份的价位,但是成交量却少得可怜,估计只是少数散户乘机抛出手中的存货,落得个落袋为安、尽早出局的结果。但是大宗的筹码仍然握在胡达成的手中,无论李荷怎样抬高价位,对方就是不出货,只闹得汽车股份像一只死蛇一样,疲疲沓沓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眼看着上海和深圳两地股市出现了反弹行情,但是汽车股份仍然毫无作为,市场上流言四起,股民们越来越鄙视这只曾经被视为蓝筹股的股票了。
经过多次协商,车钟信投入到远东公司的两个多亿的资金,已经划转回国安证券公司的账户上。他抽回了在远东公司的股份,好歹算是消除了掉脑袋的危险,但是却把杜念基拉进了泥潭,心里自然是无比愧疚,整天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几个人成天泡在车钟信的秘密交易室里,眼睛望着天棚,祈望着奇迹发生。
李荷出神地看着电脑屏幕,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样被动地等着他们出货,总不是个办法,必须想办法震仓,把他们逼出局!”
“你有什么高招?”杜念基问。
李荷说:“常规的办法是,利用上市企业向社会和股民公布中报和年报的机会,做一些手脚,比如故意降低企业账面上的盈利水平,给对方造成心理上的恐慌,迫使其抛货出局。但是这样的手段,胡达成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不会上当你说出来有什么用?你倒是弄出来个能让他上当的主意啊?”李小强没好气地说。
“你就会逼我,你有能耐,你来想办法啊!”李荷生气地说,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斗起嘴来。
“好了,好了,你们还是清静点儿吧。”杜念基摆了摆手说,随后问李小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年报?”
“原来准备一周之后出,现在做手脚也是来得及的。”
杜念基说:“这样吧,你告诉手下的人,三天之后出年报,并且一定要做出账面亏损的结果来,每股亏损0?05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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