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41)

2025-10-10 评论

  “商央要是约好了人家,不去好象也不大礼貌,辜负别人的好意……”
  “那我就陪你去见见?”柴绯兴兴头头地支起身子,汤禾米避开她的眼光,犹犹豫豫地说:
  “你不知道,我确实不愿意跟这些学术骗子打交道……”
  “面都没见着,你怎么晓得人家是学术骗子?”柴绯意兴阑珊地倒头就睡。
  “我说过要把副高职称作为娶你的聘礼,可这时间不等人啊……”汤禾米兀自叹息。柴绯在黑暗里两眼灼灼地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这样好不好,你替我去见见,听听究竟,要是正路呢,咱们倒可以试试,假如是歪门邪道的手段,就权当没这事儿,你说行不?”汤禾米试探道。
  柴绯被他这主意搞得胸口发堵,闷了一会,她还是答应了,说,好吧,我给你当一回经纪人。汤禾米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吻着她的头发,温柔道:
  “赶明儿,我下厨烧一桌好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那手艺,不领教也罢!”柴绯耻笑他。
  “你说什么?”汤禾米笑着挠她,柴绯尖叫着,满床躲闪,汤禾米追着,不依不饶地挠她。
  闹着闹着,汤禾米忽然兴致昂然,不容分说地把柴绯剥得精光,然后腾身上马。柴绯的头发胡乱散在脸上、胸前,她的身体娇润轻白,就像初春的笋尖,嫩得能掐出水分。再加上在罗马那儿训练有素,对付汤禾米实在是小儿科。她驯顺地偎着他,刚柔并济,张驰有度,汤禾米给她刺激得命都可以不要了,驰骋纵横,根本顾不得腰酸腿疼眼发花的严重后果。
  佟铿铿与她网恋三个月的法国男人扯绷,没等柴绯安慰,有火速捞上一韩国驻华公司的会长,姓金,鳏夫。
  尽管佟铿铿在中国男人的心目中并不看好,但她玲珑袖珍的体态与那双因高度近视而显得迷迷茫茫的眼睛,对于异邦汉子还是颇为蛊惑的。
  柴绯与佟铿铿互为彼此的忠实观众,她在第一时间被请去吃淡而无味的韩国料理,鉴赏佟铿铿的新男友。
  这金社长倒是不比佟铿铿从前交往的那些外国小白脸,人家有钱,有身份,有地位,在淡湾住着一幢货真价实的别墅。柴绯被邀请到了金氏别墅,由老金主厨,品尝韩国人亲手做的料理。
  席间,柴绯见他俩卿卿我我,不由得悄声笑道,铿铿,你这叫国际滥交,不怕AIDS?
  “怕,怎么不怕?!”佟铿铿怪叫,“不止我怕,他还怕呢,我们之前已经去防疫站查过了。”
  “手续这么齐备?不伤感情的?”柴绯骇笑。
  “宁伤感情不伤健康。”佟铿铿做个鬼脸。
  老金年过半百了,秃顶,肥硕,但服务态度一流,穿着白袜子,不断微躬着腰,一溜小碎步地穿梭于厨房和餐厅之间,搬运上来各种食物,并不是传说中飞扬跋扈的韩国大男人。他不太懂得中文,笑眯眯地瞧着柴绯,用蹩脚的英语叫她快吃,那圆头圆脑、憨态可掬的模样,活像一头大熊猫。柴绯不由得想到汤禾米,汤禾米也是笨熊一样的男人,但此熊非彼熊也。老汤是本土的、纯厚的、安全的,他只属于柴绯,这就足够了。
  吃过饭,老金负责把碗盘收进洗碗机,佟铿铿全不染指。柴绯是真诧异了,就跟佟铿铿说,韩国男人不是举世闻名的大男子主义者吗?怎么被你调养得童养媳一般?佟铿铿就淬她:
  “呸,谁像你,一碰到old汤,就跟从没见过男人似的!你肯定把他伺候得像坐月子一样舒服吧?”
  “伺候男人的感觉其实是很新鲜的,”柴绯自我陶醉,“像吃肉吃腻着了,上那么一盘白水清菜,又清淡又营养。”
  “去你的白水清菜,”佟铿铿咬牙切齿,“吃吧,有你谗得饿得眼冒金星的那一天。”
  “不会的,这种菜啊,就是天天儿吃,顿顿儿吃,对身体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柴绯很自信。
  “我对你的评价,就一个字。”佟铿铿气哼哼地瞪着她。
  “什么字?”柴绯不解。
  “贱!”
  商央隔一天就认真负责地约来了那神秘角色,打电话给柴绯,让她通知汤禾米一道赴约。地点对方已经定下了,而且对方强调由自己请客,不许汤禾米争。
  柴绯恰巧当天有采访,晚餐是没办法去了,只好改成吃宵夜。商央与对方一商量,选了一间广东馆子。柴绯提前告诉商央,老汤有事来不了,请她和商央帮忙接洽妥当。商央满口答应着,一副义不容辞的豪迈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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