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还没通,一进屋,小羽就脱去外衣和鞋子钻进被窝,又向里面挪动。我们搂着低声说说笑笑,暖和起来,免不了一些亲昵。进一步动作,被制止了,她瞪眼惊恐地指指门外。我听见近在咫尺的客厅电视里的打闹声、杯碟碗筷的磕碰声以及房东一家人的交谈声。我对小羽诡秘一笑,起身打开电脑,放出音乐,回头一看,小羽对我伸出了大拇指。
城市每一个促狭空间里,人类的亲昵充满了紧迫感和历险感。我毛手毛脚地剥光她,就像总也剥不干净的一瓣新蒜;她咯咯地笑着,调皮地抵抗着,刺猬似的缩成一团。好一阵折腾,她居然提议“剪刀拳头帕子”游戏,谁输谁先脱,这让本来就充满了历险感的亲密接触更加心惊肉跳。没办法,只好采纳,小羽总耍赖,害得我笑不得哭不得骂不得。几轮下来,终于相继从棉织物、丝织物、毛织物和各种颜料构成的层层枷锁里挣扎出来。
小羽身材小巧而匀称,皮肤白皙、稍欠细腻却极有弹性。胸部挺拔,乳晕粉红。她的毛发区浓密而柔顺,形成一个美妙而危险的黑色倒三角区。这时的小羽由顽皮而紧张,由紧张而迷离。她紧闭双眼,红晕泛起,她的胸口突突地跳跃,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下起伏,她急促的鼻息扫过我滚烫的脸颊。我屏住呼吸,急不可耐地和她合为一体……音乐时而婉转时而疾劲,我们时而柔似抽丝如履薄冰,时而动如脱兔疾如劲风,终于在欲生欲死之后跌入生死未明的失控深渊,快乐在拼命的遏制和放纵中终于归于平息。这紧张的过程中,我一直担心房东过来敲门让我尝尝她做的烧炝骨啥的。
突然小羽泪眼婆娑,低声抽泣,吓了我一跳。她眼泪汪汪,袒露她不是处女了,我忽然想起武彤彤。我安慰她,我不是处男也有半个世纪了。
“瞎说。”
“这事不要提了。”
“怎么啦?难道你没处女情结吗?”
“我没有,我另类!我鄙视这个。”
小羽惊诧地看着我,我压抑着声音忿忿地说:“忠诚是对等的。动不动就处女情结,你TMD有处男情结吗?你TMD算啥啊,皇帝老儿还是老财主啊?这世界上我最鄙视的就是这类男人,性功能差还霸道,精神上永远东亚病夫,都想把他们给阉了喂狗去。”
“小声点!”小羽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咋这么激动啊?你连你自己都鄙视吗?”
“有些,我毛病也不少,但我没必要非得在装A和装C之间耍手段。以后别盘问我的情史了,问也别问——当然我基本是清白的,以后别提这事了。”
小羽螃蟹一样抱紧我:“老流氓,你真不是个——东西!”
当天晚上,小羽给家里打电话,谎称在同学家,没回去。
清晨醒来,小羽无限怜悯地看着我:“咋睡觉老是蜷个团啊?就像胎儿紧紧偎依着妈妈,拧都拧不过来。”
“无所归依嘛,这是流浪汉的标准睡姿。”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流浪汉了。”小羽说,咯吱我,“起来吧老公,咱玩去。”
“这就叫上啦!”我得意忘形哈欠连天。
1
第二本书其实是应景之作,写得异常顺手,从投稿到签合同只一月。期间,编辑对一些可能引人不悦的材料做了些弱化处理。让我满意的是首印三万册,版税率百分之十起步,这样一算,短短三月挣五万多块,也不算白忙活。码字这条路似乎越来越有前途了。
社里还把此书作重点书,将召开新书发布会并联络百家媒体参加,报纸杂志电视电台网站中央地方海外应有尽有。对天宝说这事时他以为我喝高了:“给你这样的无名小卒开这种规模的发布会,闻所未闻。就算你这本书题材好,容易炒,风险也太大啦!”他掰起指头给我算,“大媒体一个红包五百,一般的三百到四百,最少也得二百,就算平均三百块,一百家就是三万块!哪有这么干的?”
我只好说:“我没疯,是出版社疯了,你到时来看看吧。”
他说肯定来。对出版业一无所知的杨星辰李皓只觉得我牛逼大了,小羽觉得我这人“还算靠谱”,决定参加发布会,给我压阵。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