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
“说她就说她,别和我来比。”连珠炮开始发射,“你无非就说她年轻嘛,年轻就一定好吗?我还觉得她幼稚呢。我还老过呢,她老过吗?……”
“这都哪跟哪啊?上纲上线,学风不正啊!”我批评道,“何况你也不老嘛。”
“难道不是吗?——她漂亮吗?”
“还行,跟你不在一个审美体系,你更适合西方审美观和奥林匹克精神范畴,这回没和你搅和一块了吧?”
“搅和也没用,漂不漂亮都在自己心里。她人咋样,这才最重要。”
“小孩嘛,可爱之处和令人头疼之处同样突出,我不想拿她跟你比。”
“呵呵,那是她根本就没法跟我比。”她冷笑起来。我清清喉咙说:“你这人吧,挺好,就是有点母夜叉孙二娘梅超风的感觉。你都不用包装,放进那‘学术坛子’,货真价实一学术悍妇,所有学术超女肯定望风而逃屁滚尿流!”
“放你的屁!”她又笑又骂,“再说我成‘东方不败’了。”
“看看,看看。这不叫母夜叉叫什么?”
“老娘够不着你,要不扁死你!”
“我TMD还想扁死你呢,没招——鞭长莫及啊。”
“还是那么下流啊!”斗了一阵嘴,她问以后还能给我打电话吗,我说别午夜凶铃就行,她呵呵大笑,“我还就半夜打,专扫你们的兴。”
“弄得跟你那哲学师太室友似的,练定身功啊。”爆笑后,转移话题,“别老审问我了,坦白一下你吧。”
“我无话可说,就是无聊,我挂了啊。”
“毛病。”
4
严格说,除了槐树街这个蜗居,小羽还有三个家。父母离婚之前父母的家,离婚后母亲和继父的家,父亲和继母的家;小羽从小在姥姥姥爷家长大,母亲再婚后,她住得最久的是姥姥家。小羽父母离婚的事情,我从没问过。据小羽的说法,她爸爸很帅,能说会道,有点小权,被“坏女人”盯上了,男人的劣根性让他迷失了方向,犯下作风错误,追悔莫及。小羽说完,揪着我的耳朵警告:“你要犯这错误,别怪我不客气。”
我抱着摸底的态度随口而出:“你会咋样,吃了我?”
“呵呵,吃你?就您这秧鸡子身子骨?”小羽冷笑几声,摸着我的后脑勺一字一顿,“我给你上宫刑!”
我脖子上掠过一抹凉意,说:“放心吧,我这样的贫寒之人,谁会盯上我啊?”
小羽松一口气:“是啊,也只有我这傻果儿(注:果儿,北京方言,指漂亮女孩,丫头。全书同。)了。”
在小羽的安排下,我们在一个周末拜访了她妈妈和继父的家。在她的坚持下,我只买了一个大西瓜。小羽妈妈在国企,白白净净,精干利落,知性女士模样。继父在机关。两人都挺和善。按小羽的说法,她的长相随她爸爸,性格随妈妈。
小羽的小姨、舅舅和舅妈也过来了,名为帮忙做饭实际上卧底小羽男友评估团。小羽小姨风风火火的,舅舅大我十岁,舅妈很漂亮,只大我二岁,弄得我不好称呼。我在小羽耳旁开玩笑:“跟了你,我的地位骤降啊!”
“你要有所准备啊。”小羽笑着说,“我叫啥你就叫啥,除了不能把我妈叫成你妈。”
我只好谀笑着见人鸡啄米似的点头,他们直呼我的名字,我的紧张很快消失。我去厨房帮忙,小羽妈妈阻止了,小羽也帮腔:“急什么啊,以后有你大展宏图的时候。”
“说啥呢,一点礼貌没有!”她妈妈责备。小羽说:“本来就是嘛,他可会做菜了!他就是靠这个把您女儿骗到手的。”
旁人笑,小羽舅舅揭她老底:“这叫咎由自取,从小就贪嘴。”
“贪嘴咋啦,哪个果儿不贪嘴?”小羽舅妈打趣道,“我咋就没小羽这么好的福气啊?怎么没个大厨来骗我,你舅舅那手艺,也就动物园饲养员那档次。”
小羽舅舅说:“你以为那些珍奇动物吃得差啊?都是营养学家伺候,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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