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还没让我太失望,总算想起来了,如果就是想不起来了,那叫别人怎么看我,还以为我是特意到这里来和你讨近乎的呢。”
“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到什么时候人们也不会那样想啊,你想你怎么会和我讨近乎呢?要真需要讨近乎的话那也该是我呀,怎么能轮到你了呢?你看我都成了天涯沦落人,你们该多好,安居乐业,哪像我呀?惨不忍睹啊。”说到这,他们俩人都不约而同地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手,都坐下了。他们没有坐在长条沙发上,而是坐在了长条沙发两侧的两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后,吕秀又觉得似乎两个人坐的距离远了一点儿,又起身坐在了长条沙发上靠近安然的那一头。
“你过讲了吧,这个年头是有能力的都走了,像我们这样的,真是像电视剧里的歌词一样,老的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坐在那摇椅上慢慢地摇。”
“应该是坐在摇椅上慢慢地聊,我记得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人,每天上班只要能聊就行,连摇都不用啊,摇还得用力气,聊只要张一张嘴就行。”安然有意识调侃着。
“你说的是那个年代,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今非昔比了。”
“说一说怎么找到我的?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安然直入了主题。
“先别说怎么知道你回来了,你走我都不知道,直到你走了好久,也许有两年了吧,我才知道你去了国外。知道的时候也只是知道你去了国外而已,也不知道是去了美国还是德国或者是爪洼国了。”
安然一听对方说的挺随便,他也就不太在意了,管他有什么事呢,慢慢说吧。再加上这次回来几天了也没有个人聊聊,哪怕是聊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好。
“你还别说,我当时走的时候,还真想开个新闻发布会来着,可没人对我的这种新闻感兴趣,所以,也就放弃了。你想不结果子的树,谁还来摇啊?”
“那你就不辞而别了?接下来的就是音信全无?”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一说怎么知道我回来的?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晚,是有点儿晚了,可我早就来过了,已经两次了,这是第三次。我早就知道临海要接这个会议,可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我准确地知道你在这里,是在电视上,那天新闻报道的画面上有你。第二天,我来了,查了与会者的名录,没错,还真证实了我的眼力。”
“你倒是挺认真的,肯定是有事吧?你找我又能有什么事?”
“这么多年没见了,非得有事呀?你是不是生硬了点儿,怎么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么认真来找我,可能不就是因为我走时没有打过招呼吧?”
“你真逗,是,我确实不是为了来和你算账的。还有两个目的,一是想了却了我想请你吃一顿饭的这三十多年的心愿,二是想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那个朋友……”
安然还没有等吕秀把那句话的后半部分说出来,就插上了话,“就这么点儿事,真是难为你了,请我吃哪门子饭啊?怎么还三十多年了,听起来挺好笑的。”
“是,我为了请你吃这顿饭,已经等了三十多年,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是吧?”
“那年在青年农场的黄土堆上,你把我救下来的那天晚上,我把你请到了我的房间,就想请你吃那顿饭,你去了却没有吃,后来回城后,你又几次拒绝了,这让我这一辈了都有一种欠疚的感觉。再后来,每当我一想到我又活了这么多年,我就认为那是你当初把我救下来的的结果。否则,早就没有此刻了。”
“我想起来了,不过,我早就忘了,那算什么,我根本就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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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当回事,我却当回事了,而且一直都当回事。所以,当我发现你回来了,你知道吗?我最想的就是先请你吃饭。这回不会拒绝吧?”说完,她用眼睛紧紧盯着安然,像是要马上得出答案似的。
“真的就那么必要,真要是这样,我就尊敬不如从命了。你说吧,总不会是今天晚上吧?”
“今天晚上也行,你定吧,你看这政策宽松不宽松?”吕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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