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不落(16)

2025-10-10 评论

  “糙哥”魏群“糙”得甚至说不出“上帝的眼睛是否闭着”,但这不妨碍他与马拉多纳一样冲冠一怒为裁判,在这个3000年一次的“月全食”之夜,他发现天空少了光亮……
  “fairplay!fairplay!这是“糙哥”魏群在这个“月食”之夜不断念叨的英文单词。“糙哥”不通英文,但“糙哥”在职业生涯中对悬挂于裁判胸前的这个标志太熟悉了,这是“公平竞争”!
  “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我们到底是和谁在比赛?”找不到对手的“糙哥”很痛苦,是隆鑫?是大连,还是其他……
  因此“甲A第一糙”与“天下第一糙”一样,说出一等“糙话”:我们要成立球员工会,我们要成立职业大联盟!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利益……
  其实魏群并不知道鲁迅先生的《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费厄泼赖”就是“fairpay”,活得比魏群还要“糙”的鲁迅都要缓行,一个武夫的魏群怎样前行?
  “裁判问题”,裁判不是一个问题。在中国足球最高权威机关中国足协并示对此球作出仲裁之前,谁敢说它是一个问题。“魏糙哥”不是第一个感到受伤的男人,但他却想以自己成为最后一个受伤的人。
  可能只有像马拉多纳、魏群之类的“糙”人才会有这样容易受伤的灵魂,他们不一定是最正确的,但他们是最想获得正确的……
  因此,由“糙哥”们来发言确实具有相当的说服力,“糙”哥们无所顾忌,“糙哥”心底无私,“糙哥”一“糙”揭百丑。
  但在“证据说”仍具有强大攻势的前提下,任何人都无法仅从感性角度找出什么。即使是不断慢放的录像,即使是空气中清晰传来的令人惊异的对白……
  所以,仅靠诸如“糙哥”魏群以及“糙哥”马拉多纳的“冲冠一怒”是难以维持甲A逐渐淡去的良知的。
  在那个糟糕的“意大利之夏”,马拉多纳拒绝与阿翁握手,随手便在“天下第一糙”的路子上一路堕落下去,直到脑满肠肥、灵魂脱窍。
  在这个糟糕的“月食之夜”,魏群冲冠一怒为裁判,今后会不会在“甲A第一糙”的路子上一路颓废,直到失魂落魄,每晚出没于玉林小区的某个通宵酒吧里?
  铃铛被偷
  铃铛被偷。清早出门推车时发现如此不幸——“谁这么缺德”,大骂。
  铃铛又被偷。车把光秃秃的就像兔子刚被硬生生割去耳朵——“抓住我剁丫手”,咬牙切齿。
  铃铛不可避免再次被偷。你这时已没有大义凛然之感,出离完愤怒之后,浮出阴暗鬼崇,顺手从旁边的自行车上卸下铃铛,以让自己都惊讶的速度安在“坐骑”上——“幸好没人看见”,很高兴地吹着口哨走了。
  这是早些年极具代表性的中国市民速写图,典型的“中国式秘密”。从开始只有一个“窃贼”,发展到几乎人人都是“窃贼”。
  申思转而未转,凡是第一只铃铛失窃。其实申思的“逃婚事件”只不过像一只铃铛被偷那样令人有些恶心,但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它引发了自行车们开始普遍地铃铛失窃。
  随后便是小王涛,随后便是魏意民,随后还可能有于远伟……
  偷铃铛算不上犯罪,这只是道德问题。但中国人普遍缺乏道德约束力,并且可以从“一只铃铛”到“N只铃铛“的沦丧中寻找快感。
  “我是受害者,我的损失只能从其他人处得到填补”,这是所有丢失铃铛的人的表白,也是铃铛大面积失窃的根源。
  后来聪明的中国人发明了一种金属卡子,可以牢牢地将铃铛卡在车把上不致丢失——这是一种防微杜渐的法则,铃铛果然丢得少了,但那卡子很难看,就像谁不小心套了个“牙箍”。
  中国的转会法则上确有漏洞,但转会市场的人们道德上也有漏洞。由于漠视一种社会契约力的存在,致使每个人都可能遭到“铃铛被偷”。
  法律条文上根本不可能写上“偷铃铛者视数量多寡判至一至三年的徒刑”,中国足协的转会规则也很难像套个“牙箍”一样写上“转会‘逃婚’者视情节轻重停赛半至一个赛季”,因为这种“牙箍”将使两家俱乐部都蒙受损失。
  唯一能做的就是第一个丢失铃铛的人不从别处“找回损失”,这样世界上就永远只有一只铃铛被窃——但这是书生们的解决办法。
  当然,你也尽可能用乐观的态度看待——我的朋友,在中国丢失了若干铃铛的美国留学生汤姆一天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李,经过半年的研究,我发现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因为按中国的国情,其实每个人都没丢的铃铛,只不过大家换着用罢了。”怪腔怪调的,我喜欢汤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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