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A十年(21)

2025-10-10 评论

  事情并不是赌气这么简单。国安还得参加比赛,地皮还归中国足协使用,王军宣布:李士林退位,李博伦顶替。
  国安渐渐没有了往日的生动。高峰、谢晖、曹限东、高德波带走了亮点,老金带走了精、气、神。魏克兴虽然敬守职责,但怎么看都像一个过客,虽然他用右手抽出一张扑克为国安争了第3名。
  冬天,工体的草坪被第一次刷上油漆。
  卡洛斯更是一个过客,他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方式来到一个错误的队。这个“巴西农民”在离开这座巨大城市之夜,面对批评,只是连说了三个“是的”、“是的”、“是的”。
  在北京的彼德比在上海之彼德更有影响力。他喜欢在生活中“耍”,但在球队工作中不“耍”,关于他的女朋友们的绯闻与他对国安新人使用的新闻同等重要,2002年他得了第3,也许应该是第2。这个保守的俱乐部与这个开放的老外之间必然要展开一些斗争。斗争结束时,彼德离开了。
  杨祖武接手的是国安的第4个险段。第一个阶段是老金和高峰他们的,激动人心;第二个阶段是祥福、克兴的,尽心支撑;第3个阶段是彼德、卡洛斯的,起伏不定,是不是把“国安永远争第一”改为“国安5年争第一”呀?杨祖武之第4阶段很短但很重要。
  故事的最后是:张路在回答“国安新目标”时,大义凛然地说:“我们不会像外界传闻的那样舍不得花钱,我们有决心——‘5年内一定争中超冠军’!”立马有人反驳:“人家上海都说明年一定拿冠军”。
  城市英雄:三个北京爷儿们
  [李士林]
  把李士林当作北京的城市英雄要冒风险,因为他口碑不好,但这个世界上口碑不好的人并不见得就不是英雄。至少是李士林在1993年的一次谈判后把北京队扛在肩头,而且与它同喜同悲。
  前两年他很容易就可以把自己的性格烙印在国安队身上,现在他隐退了,在幕后说话没有那么方便,他甚至忌讳说“幕后”这二字。但国安宾馆、国安俱乐部楼道里每一天都在散发着他的气息。
  这是个喜剧也是悲剧,对李士林本人的无限敬仰是这家俱乐部维系至今的定因,同时,没有人敢对他说“不”字也成为这个象征的情因。李士林有一天感慨万千:“真不是我的事儿呀,不是我不想出钱,而是下边办事儿的人告诉我就这么着行呀!”
  导致这种局面产生的根源在于李士林不懂足球。
  那天输给老金带领的天津队让李士林很没有面子,他冲进休息室对全队说:“明儿拉到香河基地去练,给我狠狠地练,专练各种角度的射门,90度的射门,180度的射门!教练、队员们想了很久想不明白,“这90度射门不就出边界了吗?这180度射门不就踢进咱自家门里了吗?”但不敢笑。
  那天0比1输给厦门,他又冲进休息室:“那个‘驴蹬腿’似的是怎么搞的?还想不想干,我看这个队员就半年之内别上场了,俱乐部老总也扣发半年奖金。”虽然兵源紧缺,但杨祖武、张路面面相觑不敢劝。
  那天王涛因肘击延边队员被红牌罚下,李士林不仅闹“退出”而且召集北京记者一起来看比赛录像。他认为王涛根本没犯规,所以就要对薄公堂:“张路,你常在中央电视台讲球,今天就在这儿给记者讲讲这个裁判误判在哪儿。”其实张路也认为这应是张红牌,但碍于老板的面子,就只能绞尽脑汁找出一套说词证明裁判的“错判”,情状极尴尬。
  不懂球,但爱球。公正评价李士林对北京国安的付出有助于了解这支球队历史。据说,在文革时期保过王军他才坐上这个位置,据说他退伍之后还在朝外开过公司,但经他手里为这支球队开出的支票绝对是甲A老板里最多的,要求一个前退伍军人,一个北京糙爷门精于足球业务是痛苦的,他有他的问题,但当年是他向王军力荐要搞足球的。
  李士林说:“国安还要出钱搞足球”,并声明:“绝不说大话,使大钱。”我们拭目以待。
  [金志扬]
  如果金志扬没在国安,就没有国安了,正是这份功劳让他最后以“居功自傲”离开国安,很合理的逻辑。那天李士林进入休息室,老金正光着膀子给队员们讲战术,有人提醒:“老板来了”,但老金仍然不管不顾,因为这块阵地的主角是主教练而非老板,仍然光着膀子。
  虽然从“小、快、灵”到“快、抢、前”有点绕口;虽然有人说老金正好赶上了一个人的好时候,我们还是怀念老金头在休息室里荡气回肠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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