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一路学下来,我硬是有了新的领悟;回到纽约,跟老球友比划,硬是令人刮目相看。想想,教练按部就班的教法,不也跟我准备高中和大学入学考试一样吗?
求学最忌躁进,为学最忌随俗,处世最忌盲从。我非常欣赏美国人常说的——IknowwhatIamdoing(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那句话不是在别人劝说时用来作挡箭牌的“自以为是”,它真正的精神是认定目标,锲而不舍地做下去。
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许多吗?
那是因为我听你妈妈讲,你听宿舍里别的同学练习,发现他们进度比你快,你怕自己太慢,有些尤虑,所以我隔海传真这封信给你。
只要你自认尽了最大的力,只要你有自己的计划、一定的进度和自我的要求,就不用管别人。
我又要引一句你奶奶的话了——“一听打鼓就上墙头的孩子,不可能有了不得的成就。”靠自己去成功(36)!
你是你,坚持作你自己,最后的成功一定属于你。
谈公益
孩子!
“只因为我看到!”这是一句简单却又意味深长的话!如果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因为看到”而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即使每个人看到的只是一两个人,加在一起不就是全人类帮助全人类吗?
只因为我看到
“孙长珍小妹妹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昨天,燃灯助学基金会的张阿姨在电话里告诉我。
我是去年秋天到贵州去看《帆轩四小》的时候,见到长珍的,那一天虽然早说好不要有欢迎的仪式,但家长们仍然穿着苗族传统的服装,唱着歌,递给爸爸一杯又一杯他们酿的美酒。几十个小朋友则摇着小小的红旗子,欢迎我和当地教育官员的来到。
每个小朋友都露出纯真的笑容,我跟他们一一握手,在低年级的小朋友中,握到一个高个儿女孩子的手,她没有笑,茫茫地看着正前方。我细看,发现她两只眼睛的黑眼珠都是白的;只有左眼,在一片翳障之间,略略有些透光的地方。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问她。
“快看不见了。”她小声地说。
“还能读书吗?”我又问。
她没答。
“有没有去看医生?”我再问。
她隔了好几秒,才挤出两个字,又因为乡音很重,我没听懂,还是在一旁的校长补了一句:“她说‘没钱!’”
我当时没有多说,进教室听小朋友致欢迎词,跟校长老师们讨论建校的事情,接着在门口合影。可是我心里一直惦着的,是那个半盲的小女孩。
临走,小朋友又排队送我,我特别在队伍里找,找到“她”,问她的名字,知道她叫孙长珍,今年十一岁。
然后,爸爸蹲下来,蹲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没钱,没关系,叔叔帮你找医生。”
我坐的车子,驶离校门,开上那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校长和几位老师走到车边挥手。我又摇下车窗,对校长说:“叫长珍放心,我想办法为她治。”
隔天我去了遵义,再隔一天,飞去北京。但是已经拜托贵阳西西弗书店的朋友,把长珍带去贵阳眼科医院检查。
报告立刻传到我手里,但不太乐观,说她只剩左眼还有零点一五的视力,双眼角膜都有白色混浊,虹膜与角膜都有粘连,瞳孔又被牵拉变形,眼底则无法看得见,还不知道网膜的情况……
我不死心,回台湾之后,又请北京的曲阿姨,把长珍的检查报告拿去著名的协和医院,医生看了也摇头,说虽然可以角膜移植,但是不能恢复视力,因为长珍眼疾已经拖了五六年,有了弱视,又可能有“继发性”的青光眼……
回到纽约,我立刻把这消息告诉燃灯助学基金会的朋友。多令人感动啊!燃灯的张温洳阿姨不但在今年春天亲自去了贵州惠水,还带了医生,再为长珍检查。
只是,去的医生也摇了头。
“长珍立刻就哭了。”张阿姨回来说:“我也好伤心,可是能怎么办呢?所以给了她一些钱,安慰她。”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刘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