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妈妈还是不死心,向美国医生请教,开医院的王绪伯伯说把病历给他,他去找眼科医生研究。
只是,检查报告都太不完整了,没有很详细的说明,也没有清楚的照片,单凭那简简单单几行字和一张普通大头照,医生很难判断。
就在这时候,也就是昨天,我们得知:
长珍已经完全失明。
难道她就此一生都再也看不到了吗?难道我们就放弃了吗?
许多朋友说:这世上需要救治的人太多了,我们可以去捐建更多学校,让更多孩子能读书,不必为一个孩子花那么多钱。
但是,我也想到台湾的慈济上人,帮助长江水患的灾民重建家园,有人问她为什么那么做时,她说“只因为我看到”。
是的!孩子!
只因为我看到,只因为我们知道,只因为她是我们捐建的帆轩四小的学生,在这茫茫人海中,我们居然能相遇,有这样的缘,我们就该尽力。
昨天,我想了一夜,决定把长珍接到北京,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能换角膜就换,即使不能保证成功,也要试一次。
孩子!
“只因为我看到!”这是一句多简单又意味深长的话啊!如果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能“只因为他看到”,就去帮助那需要帮助的人,即使每个人看到的只有一两个人,加在一起,不就是全人类帮助全人类了吗?
孩子!我多高兴啊!
今天傍晚,当我跟你说长珍小朋友的事,你先低着头听,隔了一阵,抬起脸说:
“长珍什么时候去北京检查?我也想去看她。”
(注:刘墉先生已在大陆捐建二十六所希望小学)
说话,作文要有“思想方法”。
无论说话、写作、采访,先想“人地事时物”,再加上动态、声音或色彩,好了!
写作一点也不难!
昨天当我建议你练习“即席演讲”的时候,你皱着眉头说:“我不是不会讲话,只是比较慢,要先想半天,才能说得好。”所以今天给你上中文时,我指着窗前的芭蕉树,叫你以《芭蕉》为题,作个“短讲”,而且为了训练你的反应,我连一分钟都不让你准备,立刻要你开口。
你说了,虽然没有结结巴巴,但才说几句,就停住,说“想不出什么好讲的”,使我觉得有必要教教你说话和作文的“思想方法”。
对的!那是“思想方法”,你会发现当你知道了方法,就什么主题都难不倒你了。
那方法不是由我发明,而是我在做电视记者时学到的,也就是掌握“人、地、事、时、物”的重点。
好比今天《芭蕉》的题目。
“人”是你和爸爸。
“地”是窗前。
“事”是种芭蕉。
“时”是种的时间和不同的季节。
“物”是芭蕉。
于是,你可以说:
今年春天,爸爸在窗前种了一棵芭蕉,没几个月,就长得高过了窗子。大大的芭蕉叶,逆光看去,绿得像是翠玉;下雨的时候,雨水打在叶子上,滴滴答答,疏疏密密,那节奏真美得像音乐。但是秋天,才冷几天,芭蕉的叶子就一一变黄,先是黄得艳,好像枫叶一般,接着则成了焦黑的颜色。爸爸说:“一叶生,一叶焦”,那枯了的叶子就像烧焦的一般,所以称为“蕉”……
我说芭蕉枯了怎么办呢?眼看这芭蕉就要死了。爸爸则指着树根说“别操心!你瞧,这下面不是已经有小苗长出来了吗!老的还没走,小的已经生了,这芭蕉就像人哪……”
回头看看这篇东西,不是把“人地事时物”全放进去了吗?再加上色彩和声音,画面就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好!现在让我们再以《大雁》为对象,把“人地事时物”和“声音”放下去,作个短文———
“人物”是我。
“地”是湖上。
“事”是大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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