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来描写老孔的形象了,他的那个嘴脸已经无数次走进千家万户,据说因此招来了许多中国美女的爱慕,看来中国美女的审丑意识已经很前卫了。就老孔那张极具魅力的脸,他在电视上把自己描述为电工或者一些别的劳动者,这也太有损我们淳朴的劳动人民了。此人来自东北老林,虎背熊腰,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我很怀疑这个特征是他的先辈在原始老林里狩猎瞄准时的文化遗传。现在不让去狩猎东北虎什么的了,但是对于文化的瞄准依然有效,老孔总是能一下子抓住本质,抓住事情的关键,一针见血,入木三分,跟他这样持久的瞄准能力有关。他的那本为他博得震天声誉的《47楼》,里面对他的同宿舍人的描述,很有概括力,看后让人很难以忘记。只要他愿意,每个人都难逃老孔的法眼,是骡子是马老孔的眼睛一瞅就知道了,我辈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老孔毕业留校后,住在南门靠西一间很狭窄的房间里,那时孩子刚刚出生,老母从东北老家来帮他带孩子,一家人簇拥在一起。后来,我在校园里开始看见老孔用自行车驮着孩子玩,在细碎的绿阴里,老孔很大的自行车上一个小小的小人,极温柔与极粗糙结合在一起,很不相称。一日,我遇见老孔和他的儿子,我跟老孔打招呼,老孔看着他的儿子说,你看你看,这小子从小看姑娘就眼睛不眨一下。我说老孔这是得其父之真传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要不眼睛能这个样子?老孔连连哀叹,有其父必有其子,回去我好好收拾他,看他以后敢对女孩那样?转眼七八年过去了,老孔的儿子应该很大了,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开开玩笑而已。
老孔的博士论文做的是抗战通俗文学,后来在北大出版社出版。这本书是不是让老孔评了一个副教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不得而知。后来,孔庆东的名字开始细密地出现在各种报纸上,他因那些文字而被称为钱钟书之后最大的幽默作家,我想这个评价有点过大了,因为对于我们圈子里的朋友来说,和老孔聊天远远比读他那些祸害人民群众的文字要有意思的多,他的声音、神态、表情照耀着苍白的空间,幽默在其中只是一副调料而已。现在,老孔寂寞地拿着这副调料混迹江湖,还一副江湖老大的样子,看来江湖中——真是高手太少了。
今天晚上中央少儿台讲鲁迅的节目非常感人。温馨、深刻、人性。黄乔生讲得好,资料配合得也好。鲁迅说:现在的所谓民主社会,假民主之名,实际上是千百个愚昧的无赖压制良知的最大地狱,其压制之酷,“乃尤烈于暴君”。鲁迅的这一思想,无赖们是活上三百年也梦想不到的。
友人发来愚昧人士关于朝鲜问题的愚昧看法。殊不值一驳。反对朝鲜的人,一不了解朝鲜,二不了解中国,三不了解美国。都以为自己是民主英雄,都以为自己是清醒的特立独行的猪,好笑之极。竟然有成千上万的特立独行的猪,齐声不许别人发出自己所不欢喜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民主,别人是专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各各写着“可怜”。还有人以自己之心,觉得发出自己不欢喜的声音的人,必是也企图表现“特立独行”的,所以一定不许,一定要湮灭之。当然,也不乏善男信女,真心同情朝鲜人民的贫穷,希望他们跟自己一样,“开放”起来。其实,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语文问题:即,我们关于朝鲜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是否经过我们的独立思考?
这几天共有四个会要开,忙甚,推荐一个目录给大家看吧。为了节约某些愚昧者的时间,还是先说一句废话:我并不一定同意目录中所有作者的见地的。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月亮,仁厚黑暗的地母啊,哀民生之多艰!
今天是“四·一二”政变79周年,天气很好,四处不闻杀人声。上午疯狂写作,中间做了体操。中午吃了半张大饼,十块肉冻、一两猪耳朵,外加大鸭梨,吃到快活处,想起要控制饮食,便戛然而止,表示自己有克己复礼的能力。放下筷子立地成佛这件事,对于中国人来说,颇有几分难度啊。
下午去北师大二附中讲座,这是去年跟我联系的,一直拖到现在。学生素质相当不错,不但关心鲁迅的当代意义,居然连大陆新世纪武侠都读了,我便格外发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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