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博书院(18)

2025-10-10 评论

    尽管还未读完,孔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甚了了,但作为一个鲜活的、真实的人,我很喜欢。这种喜欢比崇尚实在的多,有益的多。
    读他的作品,我着实不十分清楚是在品读这文字呢,还是在品读作这文字的人?也着实不十分清楚是在品读文字中的人物呢,还是在品读文字中的现实?那文字、那人物、那现实,一如他本人,历历在目,有滋有味。
    仅此而已?不。
    读他的作品,我着实不十分清楚他是研究文学——现当代文学、流行文学、西方文学、古代文学呢,还是研究社会学、史学?思来想去,我把他的作品定义为“反思文学”。反思什么?反思他所见到的,所能反思的一切也。
    就此而已?否。
    读他的作品,我着实不十分清楚他是左派呢,还是右派——注重个人自由解放?也不十分清楚他是有神论呢,还是无神论?读到《人文学者的道义身份》中的“铁肩担了道义,妙手才著得文章”时明白了,“道义”是他的尚方宝剑也。
    到此为止?No。
    读他的“反思文学”,我着实不十分清楚它是属于精英文化呢,还是属于大众文化?也着实不十分清楚是这个反思文学影响了我们大众呢,还是我们大众培养了这个反思文学?
    在《鲜活的恐惧》中,有这样一段反思:恐惧是人类最基本和宝贵的品质,有恐惧才有文明。今天的人们,用科技和“智慧”武装到牙齿的人们,一天比一天肆无忌惮了。失去了恐惧的世界,是没有上帝的世界,最终还会是没有人的世界。
    反思和恐惧是孪生兄弟,所以失去了反思就等于失去了恐惧。
    正是有了这反思,不断的反思,倍受关注的中国崛起,从片面单向的经济崛起,转向了全方位的崛起——注重文化内涵、注重科技创新,注重体制创新、注重环境友好、注重人的全面发展等等。
    但是,一直以来,我们不得不承认反思作为一种文化似乎只是精英阶层的专题专著,离大众文化这张餐桌越来越遥遥相望了。
    正象《蔡元培的矛盾》中说的那样,社会的核心是体制,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圣人的降临上。所以我们寄托在了这个体制的研究完善上,于是体制的厨师们越来越精英化,大众越来越不“厨师”了。
    体制就如同佳肴。吃惯了咸的说它淡,吃惯了淡的说它咸;吃惯了甜的说它苦,吃惯了苦的说它甜。
    所以哈耶克说“只是个经济学家的经济学家,不可能成为一位伟大的经济学家”。
    20世纪70~80年代美国最富盛名的经济学家之一——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Friedman1912~)一生的成就是对哈耶克这句话的最好诠释。他是其学术理论的领军人物、代表人物,还是经济通俗读物天才写手。他参与公共事务,对各种事情发表意见,而且以一个公民的身份。他为《新闻周刊》固定专栏撰稿20余载,他主持创作的电视系列片使他家喻户晓。
    人们往往不能分辨到底是他影响了大众呢,还是大众培养了他?更不能分辨是他推动了时代呢,还是大众推动了时代?
    对于这个反思文学,最好我们不能分辨是它影响了我们大众呢,还是我们大众培养了这个反思文学?但是我们一定要分辨出历史和时代究竟是谁在推动。

    今天工作累累了,不写流水账账了。
    贴一篇《47楼万岁》里的文章,可能稍微晦涩了些,就算调剂一下风格吧。贾岛说:“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丘。”小贾同学未免有些撒娇,还是钱钟书说得好:“一个真有幽默的人别有会心、欣然独笑,冷然微笑,替沉闷的人生透一口气。也许要在几百年后、几万里外,才有另一个人和他隔着时间空间的河岸,莫逆于心,相视而笑。”我想钱钟书这样的老智叟,恐怕总是话中有话滴,他说的那“另一个人”,是谁呢?
    以模仿求解放
    博埃默(EllekeBoehmer)的《殖民与后殖民文学》已由盛宁翻译,牛津大学出版社1998年出版。尽管这部书讨论的主要是以英语写作的“关于帝国的文字和反对帝国的文字”,但仅凭这一点已足可使它拥有全球性的意义,因为从文明诞生的那一刻起,统治与被统治就成为人类生活的两种最基本样态。特别是在后现代、后殖民、后文字、后后后的今天,寻找一个不战而逃的自由后门,诱发着所有没出息的国家、没志气的民族、没节操的知识分子的渴望。博埃默以其宏赡的文本分析和颇富穿透力的梳理焊接,似乎隐隐启示出这样一幅图景:驾模仿之舟,达解放之岸。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孔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