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老年》2006年第3期有篇谈罗章龙的文章,罗章龙晚年希望中央能够认可他当时主观上是反对王明,不是故意要另立中央。他在遗嘱中写道:“共产主义是个伟大的事业,我的主义不变!”一个被开除党籍60多年的人,信念如此坚定,也不愧是当年“二十八划生”的三个半朋友之一了。
《红豆》2006年第3期马季的《网络文学的早期历程》有些史料价值。《天涯》主编李少君兄寄来他编的一本《21世纪诗歌精选》之“草根诗歌特辑”,编得很有眼光。
今天还收到陈泳超主编的《北大段子》,内容多是网络上的。里面有一篇讲汪景寿老师的,正遇2月27号汪景寿老师病逝,我就在今天的课前给学生读了那一段,算是表达对汪景寿老师的悼念。汪老师除了研究当代文学、台湾文学外,是中国曲艺研究的第一学者,是真正深入曲艺界的学问家,跟很多曲艺名家是朋友。他的《曲艺概论》、《中国相声史》都是具有开创性的著作,我受他启发不少。汪老师待人非常随和,有一种天然的“糙幽默”。早期上电视的时候,上面西装领带,下面赤脚穿着解放鞋,我以此调侃他,他却说这就叫“北大精神”。他还调侃我在电视上一边假正经一边随时随地犯坏。一次系里开会他打盹,我提醒他,他却说是领导的讲话“太催眠、太催眠”。上个礼拜我们办公室主任杨强兄说他住院了,我还以为没什么事儿,还想跟他请教郭德纲现象呢,竟不料就这么走了,才72岁。今后北大再没有对曲艺研究如此深厚的专家了。
这学期的课,给我安排在电教报告厅,大概是北大最大的教室了,在讲台前抬头看上去,满山遍野的,大概有一个团的样子。第一次上课的时候,保安很紧张,问我是什么领导要来吗?空间太大,并不利于讲课效果,后面的恐怕视听不清。我只好放高声、写大字,课后回答学生提问,回来才觉得累了饿了,喝了点啤酒,吃了四个花卷。充实的一天过去了,写了这篇日记,一会看看这两天的留言,上帝啊,庄严工作之后的疲劳,真他姥姥的幸福啊!乌达啦!
明天要去南昌,在华东交大讲座一次。该校党委宣传部多次邀请,终于在今年逮住了我。前些年我到一些大学讲座,往往是被其团委邀请,党委拒绝,后来我就声明非党委邀请不去。近几年各校一般都是党委出面来邀请我,我分身无术,多数谢绝不去,偶尔答应去了,也往往胡说八道一番,反正出了事儿他们党委负责呗。这次我也是看在该系列讲座的名字里有个“孔”字,就任人唯亲,答应了。不知道下次来博客是什么时候,所以贴一篇上周的读书日记节选。朋友们,三月见啦。
2006年2月13日星期一农历丙戌年正月十六
《晶报》上连载的《王光美访谈录》有点史料价值。刘少奇第一次去王光美家,既是女婿身份,又是中央领导身份。王光英特意到西单商场买了一条围巾送给刘,刘说:“我们没这些规矩,以后不要搞了。”然后又利用王光英的资本家身份,让他去联络天津的工商界。与资本家联姻,刘算是带了一个头。后来的“剥削有功论”等思想问题和晚年命运,皆与此有关。
多家媒体报道了陈凯歌要告胡戈,这有点过分了,小凯不该如此糊涂啊。看来娶同姓的老婆后果确实很严重。不过陈红嫂子倒似乎表现得比较冷静,静等着洪大姐率先打出一组七伤拳。
《文汇读书周报》2月10日头条文章是《韩国“伪书”炮制秘方大曝光》,原来市面上大多数韩国青春网络小说都是书商雇佣大学生伪造的。所谓“韩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制造的韩流。正如日本指挥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明星挎着东洋刀去扮酷。
2006年第2期《语文建设》上发表娄同森《语文教学如何应对“汗”语的挑战》,论题很有意义。早在2005年8月,《新周刊》作了一个专题:《“汗”语言拍案惊奇》。语言学界反应比较迟钝,汗。
今天贴一篇朋友的文章,把时间省出来答复留言。时间最近好像又提速了,许多朋友的误会都是语文问题,但解释起来太长,网上说不清楚,好在世界就是在误会中前进的。简单说一句:我们看任何文章、任何语段,都要弄明白这是什么人在什么语境中针对什么读者在说什么事情和什么道理,也就是n个W的问题。在已知条件不充足的条件下,慎出断语,是为学的基本法门也。另外,“上帝的小舅子”不是在骂上帝,请看我的韩国日记,真主的姥姥观音的老公毛主席的叔叔等呼语,不过是我自己的祈祷词,相当于那些真假教徒的“阿门”也。再说“上帝”一词也不是基督教专用的,中国古已有之,请诸位耶稣的信徒明察,还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更为接近摩西大叔的原意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孔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