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我会呀,我会叫:『床啊!床!』我不是在叫它吗?」她慧黠的答复。
我大笑起来,搂住她的肩。赞美她:「你这聪明的,我想你在故意的teasingyourBOSS,也teasingyourBOSS的床,anyway,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会叫床,并且,很会编一本简明的字典。」
「简明字典?」
「简明字典。比『简明牛津字典』(TheConciseOxfordDictionaryofCurrentEnglish)简明一万倍。因为你的字典里,一个字只有一个定义,床就是床,不是别的。」
「我错了吗?」
「你没有错,只是实际上,可能你叫的是MyGod!由上帝代你表达要叫出的一切。只是那种情况发生时,一片混乱,上帝是指什么,也就难说了。」
「你好像预知一切。」
「别忘了你是我的模特儿。我常常提醒我也别忘了。我常常想到你是模特儿式『演出』、是make-believe,甚至是pretendtobeSEVENTEEN。」
「SEVENTEEN?我不正是十七岁吗?」
「没错,正是十七岁。但那是你的十七岁,不是我的十七岁。所以呀,十七岁的模特儿是听命行事的,在扮演我的十七岁时候,难免跟你自己的十七岁不一致,所以那时候,你要逢场作戏,engageinmerry-makingoccasionally,当然,也可能不是merry-making,而是merryhaha,或是merryhell,谁知道呢?」
「看来做模特儿的下场很复杂,复杂得像这六匹马。」朱仑朝马指点着。「六匹马子。」她补了一句。
「你十七岁的语言——『马子』,你知道它在简明字典以外的意义吗?马子在中文里指一件用品,是什么?」
「是什么?」
「是一件给男人排泄的容器,就是俗称的夜壶。它在中国汉朝时一直叫『虎子』,到了唐朝,骑过昭陵六骏的那位唐太宗叫李世民,他的祖父叫李虎,『虎子』犯了忌讳,就把『虎子』改为『马子』了。所以呀,今天年轻人把女朋友叫作『马子』,不知道『马子』是那么写实的服务用品,多有趣呀。」
「也多倒楣呀。」
「所以呀,要不倒楣,博学多么重要。博学就不会马马虎虎,年轻人知道唐太宗这些,马马虎虎,是马是虎,都随皇上决定,该多么郁卒啊。十七岁以为自己在反叛,很屌、很跩、很smart或什么,其实啊,都是些小傻瓜儿、都被要玩他们的人给玩了,并且从古人开始,像唐太宗。」
「你说得很毒辣。但你能避免吗?一,你也有过十七岁;二,他的『昭陵六骏』就在你墙上。你身上的唐太宗,一只虎六匹马,比十七岁的还多呢。」
「真会说话啊,你这可爱的十七岁。你说得都有道理,但别忘了我有一个焦点是什么,那就是从『昭陵六骏』可以反对美国,伸张民族大义,唐太宗为我所用,他的六匹马,六匹怪名的阿拉伯马,都是我反美的道具,请别忘了这一焦点。」
「我不会忘,唐太宗的爷爷,李虎,和六匹马:『飒露紫』、『拳毛騧』、『白蹄乌』、『特勒骠』、『什伐赤』,和『青骓』。」
「什么?你立刻记得这六个难记的怪名字?」
朱仑点点头。
「你是神童、神『马子』?」
「谁说我不是?尤其,你大师说我是,我一定是。我刚才看到『昭陵六骏』下的小字说明,就立刻会记得。说看到,不够准确,说扫描到吧。」
「你这种速学速记的本领,除了神童、神『马子』的神通外,有后天的训练吗?像是速读、快速记忆之类?」
「没有,也不需要。因为,因为我是神童,可是太电脑了一点,就说我是电脑神童吧!谁又知道我是不是?也许只有电脑知道我是,谁又知道呢?」
「你说你『是神童,可是太电脑了一点』,你太小看你了。其实你超电脑。你十七岁,十七岁的神童,早在没电脑时代,就有超电脑的。希腊的数学家,早就知道可用圆规和没有刻度的直尺画出正3、4、5、15边形。在这之后两千多年,没人知道怎样用直尺和圆规构造正11、13、14、17边形。但十七岁的高斯(Gauss)就给17边形提出答案。高斯是德国的十七岁。还有那法国的巴斯卡(Pascal),十七岁时就给圆锥曲线定理而出。巴斯卡是法国的十七岁。还有荷兰的惠更斯(ChristiaanHuygens),十七岁时就学术出来『悬链线』。惠更斯是荷兰的十七岁。这些十七岁啊,都是电脑时代没出现前的超电脑。至于今年八月二十三日美国那十七岁破解iPhone密码的神童,才算是电脑时代的产物。而你呢,朱仑,你虽生在电脑时代,但你的水平是超电脑的,一如那十七岁的花腔女高音席尔丝(BeverlySills,艺名BelleSilverman),你在智慧上的表现,可谓『知识上的花腔女高音』呢。来,唐太宗,送这小马子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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