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有看法。”周小峰很正直地望着他,不屑他的爱情道,“王珊是个逆来顺受的极善
良的女人,从不管你。你不应该抛弃她。你在外面玩,那是一回事,你抛弃她而寻找新
的爱情,那我觉得你太对她不住了。你当年是那样追她,在我面前谈起她时,眉飞色舞,
口水直飙,你就忘记了?”
“你莫夸张罗。”
“好,我夸张。你当时出来搞装修赚钱,是为了谁?我记得你说,你不能让王珊吃
苦,你要让她有一种没白爱你的欣慰感,你当时对王珊评价那么高,你就没一点记性了?
我还记得你结婚前对我说,王珊这个女人真的好。我夸张?我夸张了一句没有?”
“我那时候是爱她。”马民恨不得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把他嘴巴打烂,但他忍住
了。“她当时很漂亮,你也晓得,她的身材几好。但我并不知道,她会得神经箔…”
“是的是的。她得神经病你就要抛弃她,你这套人——”周小峰喜欢说“你这套人”,
这话里含着不屑一顾的意思。他又说了句:“我会笑死去。”
“你这样看,我也没办法。”
马民不想再跟周小峰说这些了。马民甚至觉得周小峰是故意跟他过不去,是条什么
人都要咬一口的狗。马民端起搁在地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眼睛就望着正站在架子上往
天花板上钉龙骨的民工。“分好格子没有?”马民问那个包工师傅说。
“当然分好了,还要你马老板交代。”包工师傅笑了笑,在架子上回答说。
马民就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些分成豆腐块块的木方。实际上他是不想再跟周小峰
争论那些废话了,他认为周小峰不理解他。
周小峰没有体会到一个正常男人与一个女精神病患者生活在一起的那种痛苦,那种
除了吃饭在一起,什么都不能沟通的痛苦。人是应该讲点感情的,可是他一想起她是病
人就感到压抑,心上同长了一层绿苔一样。
“你在这里动什么歪脑筋?”周小峰看他不吭声了,便问。
“我有什么歪脑筋动?”他感到没劲,“我现在的脑筋就是离婚。”
“你女儿呢?”
“女儿当然我要,她那个懦弱的性格能带好女儿?你问得奇怪。”
“假如她要女儿呢?”
“女儿我要,我只有一个女儿。”
“假如她坚持要女儿你又怎么办?这些都是很具体的事情,你考虑过没有?”
“那就交给法院去判。我只有一个女儿,我不会再有女儿了。
按现在计划生育的政策,就算我和彭晓结了婚,也不能再生孩子。
她有一个两岁的儿子——放在她妈妈那里带着。只有一方没有孩子,才能生养一个。
所以女儿我非要不可。”
“那你和彭晓并没有血缘的纽带,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你们产生不了结晶。”
“结麻花咧!”马民看他一眼,抓住他的话说,“你也说了句宝话啊(宝活就是蠢
话的意思)。我以为你周小峰永远不说宝话的。
原来人都有宝的时候。”
周小峰不承认是宝话,“这是你们以后要面对的事实。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没
有孩子作为血缘纽带,夫妻生活还有什么爱情可言?”周小峰说,“彭晓现在是二十五
六岁,比你老婆年轻漂亮,但假如她也人老珠黄了,你还会爱她?你爱麻花呢!”
“你爱麻花呢”的意思就是你爱鬼呢——就是说你根本不会爱她了。马民没有反驳
他,因为到那个时候爱情可能是没有了。马民就一笑,“到那时候又找一个填补就是。”
马民这么说,“现在的人,今天不晓得明天的死活,哪个还想那么远的事情?”把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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