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请个保姆招呼她。
她可以什么都不做。”马民说完这几句话,掏出烟来点了一支,他想我已经够好的
了。
“你这个人没有良心,”岳母说,“你现在赚了钱,就想到外面找女人,你这跟旧
社会的流氓没有区别。解放初期镇压的那些地痞流氓,就跟你现在一样。”
马民想幸亏现在是九十年代,不然八成也被这个老革命镇压了。“你女儿有病,你
难道要我跟一个不可能治好的病人生活一辈子?”马民这句话一飙就出来了,他说完之
后,觉得这句话确实很重,足可以把一个人打伤。“我有我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权利。你
们并没管她,你们让她从小就变得性格压抑,她还只十一岁就把她推到省体操队去不管
了,这使她一点都不晓得做人,一点都不会搞好关系!你们做父母的,并没对她尽到父
母的责任。王珊自己总是说,她是家里出去得最早的!我对她已经够好的了。”
“那个时候她到省体操队去,还是一种光荣。”岳母驳斥说,声音很大,她极力要
修正马民的思想。“别人还羡慕得不行咧。你不知道就莫瞎说。”
“我瞎说。”马民冷笑一声。
妻子开口了,“争什么争?吵死!”她那张灰暗的甲虫样的脸上表现出了厌倦,
“随马民去。马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反正想开了,过一天算一天。”她说着,脸上
肌肉激烈地抽搐起来,出现了一个很深刻的“八”字,那是她要哭脸的前兆。她为了不
至于在父母面前流泪,站起身朝卧室走去。“要吵你们出去吵,我听不得!”她步入卧
室的那一瞬说。
马民和岳父岳母顿时都住了嘴,因为他们都知道王珊有病,受不了这种唇枪舌剑的
刺激。岳父和岳母都把视线抛到了窗外,马民把视线落在天花板的豪华型吊灯上,那里
有两个白瓷灯泡早已烧坏了。马民早就要换它,妻子也这么指示过他,但他一直懒得动
手。他的目光就盯在那两只烧坏的灯泡上,心想明天或后天,还是替她把这两个灯泡换
一下。女儿天天跑进卧室去看妈妈,这会她走出来,对外婆说:“奶奶,妈妈哭脸了。”
岳母忙站起身,向卧室里走去。女儿跟着岳母向卧室走去,忽然回过头来瞧着马民,
脸上是那种谴责的表情道:“臭爸爸。”
马民顿时勃然大怒,“你还说一遍看!”马民凶道,“一个嘴巴掴死你!”
女儿赶紧溜进卧室,还把门呼地一声关死了。马民心里很不愉快,站起身,觉得再
也呆不下去了,走到门旁,拉开门走了……
马民开着车到了装饰材料店,装饰材料店的老板姓肖,马民每次做装修业务,基本
上是在肖手上进材料,肖给他的材料总比旁边几家材料店的价钱便宜点。久而久之,两
人就成了相互关照的朋友了。“我要进水曲柳板。”马民第一句话就这么说,“板子到
了没有?”
“到了,昨天半夜到的。”肖老板客气地对马民说,“只是还在火车站,要晚上才
能拖回来。”
宏达装饰材料店在蔡锷路,蔡锷路白天是不能走货车的,要过了晚上八点钟才能进
货车。“那怎么行?”马民皱着眉头说,“我下午就没板子开工了。”
“那我就派人去火车站拖一车板子,送到你工地上去?”肖老板友好地一笑。
马民领教过肖老板的话,肖老板说话总是不兑现,他说八点钟保证送到,不到下午
材料是不会到的。肖老板是个生性慢腾腾的家伙,在马民和周小峰看来,应该把这个男
人打烂重铸一个。有次马民要一批茶色铝合金,等着开工,肖老板说,九点钟以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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