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民“哼”了声,意思是她就是要告状,好像他阻止过她告状似的。
妻子看女儿一眼,岳父也看她一眼,岳母也瞧着她。她成了四个大人一时的“焦点”
了。岳母一直是做妇女工作的,她总能及时应付这种难堪的处境。“天天,给妈妈抽张
椅子来呀。”岳母唤外孙女说,以鼓励她做事来打开这种空气凝固的局面。
天天果然就去矮柜旁搬弄折叠椅,又说又叫,很高兴的情形。
四个大人同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更得意了。他把折叠椅拉开,说:“妈妈坐。”
“做得事做得事,”岳母当即肯定她的成绩说,“是个好小朋友。”
妻子在折叠椅上坐下了,仍然是头发乱蓬蓬,眼角旁粘着白眼屎。“我没事在屋里
睡觉。”妻子坐下时说,“天天自己泡的方便面吃。我没管她。”
“懂事懂事。”岳父也表扬天天说,目光扫了眼还搁在茶几上的没吃完的方便面。
马民心里想,她要是拿开水瓶时,掉在地上爆了,看你怎么向我交差。你这样不负
责任,让她拿昨天的剩开水泡方便面吃,难怪泡得这鬼样的。
“我还跟妈妈泡了一碗,”女儿骄傲地说。
“天天能干呀。”岳母又表扬她说,“晓得招呼妈妈了。”
“我迷迷糊糊的,”妻子说,“天天说要跟我泡方便面,她就真的泡了。”
“天天大了,又长高了。”岳父看着外孙女,脸上散发着慈祥的笑容。
马民觉得自己在妻子这一堆人面前是个陌生人一样,他们都不找他说话,他们甚至
都不望他,而是一味地盯着天天。马民觉得很没趣,心里就决定走。马民站了起来,这
时他感觉到岳父和岳母都把视线抛到了他身上。马民没有理岳父岳母,因为他们进来时
的那种神态是有点敌视意味的。马民绕过茶几,往门口走去,马民拉开房门时,岳父开
口了,“马民,你坐下。”岳父说,“我们谈谈。”
马民说:“我工地上还有好多事。”
“只占用你几分钟。”岳父说。
马民就搬过一张折叠椅,在他们对面坐下了。岳父看着马民,是那种想窥伺到马民
心里的目光。“我是听满妹(姨妹)说,你准备同珊珊离婚?”岳父说。
“是的。”
“你们不是很好吗?”
马民心里想什么很好?“我跟王珊已经没什么感情了。”马民看着岳父说,这是他
第一次当着王珊的面说这种话,不由得就看了王珊一眼。王珊表情很紧张的样子,两片
嘴唇紧闭在一起。“另外,我觉得王珊病了以后,对我感情也淡漠了。”
“你这个人讲话没有良心。”岳母一脸激动他说,声音很大,像是她从前在单位上
跟谁吵架一样。“你那时候追求珊珊时,可不是这样一张嘴脸,你心太狠了。我珊珊有
病,你就要离开她,这证明你那时候爱她就是假的。”
“这两年,我对王珊已经仁至义尽了。”马民望一眼天天说,“我陪她去精神病医
院看病,我送她去学足部按摩,我每天督促她吃药。我对得起你女儿。”
“你是决定了要跟珊珊离婚?”岳父瞪着马民问,脸上也是那种维护女儿利益的激
动形容,为此皱纹变得更加“苦大仇深”了。
马民想,我已经让这位老革命生气了。要是他现在手上还握着那把二十响的驳壳枪,
那我就成了他打死的那二十七个日本鬼子中间的一个了。“我会把王珊的生活安排好,
这你们不要担心。
这套住房就留给王珊,这里的一切都给她,我还准备给王珊二十万元做生活费。二
十万元的利息钱,一个月都是两千多元,是您们现在拿的离休加起来的一倍还有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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