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讷的点点头道:“我的这点心思果然逃不出顿新师傅的法眼,和你们这些出家人相比。我的确肩负了很多东西。不过听师傅说话的口气似乎也不像一般的山野小僧,总觉得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却又说不明白。”
顿新师傅的僧袍显得有些陈旧,眉宇之间有种异样的神情。他远远的看着眼前薄雾之中的秋色,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你我终究是没有什么不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谁也无法逃拖于天地之间。虽然不曾了解施主为何所困,不过凡尘之中也无非是出于生活所迫。你我今日相会,也是一种缘分。今年世道多有波折,凡事势必要宽心才是。”
对于一个出家之人,自然也用不着掩饰什么,既然是到此寻求解拖,我自当将心中之事和盘托出。不由得叹息道:“这样的大起大落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其中的滋味师傅可能体会?”
……”
吴莎莎追问道:“那后来呢?你和那位顿新师傅就到了山上的寺庙?”
金丰一番颇具哲理的话倒是让吴莎莎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两个人终于到了金丰故事里提到的深山寺庙。一位面目和善的僧人似乎知道有人要来一般,早早地在门外等候。
金丰道:“顿新师傅。这位是我的朋友吴莎莎。”
顿新师傅会意的说道:“想必你已经找到可以倾诉衷肠之人了?”
金丰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吴莎莎道:“只是心里的魔障到现在还无法驱除,十分苦恼。”
吴莎莎低声问道:“这位师傅莫非就是你提到的顿新师傅?”
金丰点点头道:“就是他,这一年多以来只要一有时间,我都来这里小住一两日。不过学校那边,应该没问题吧?”
吴莎莎道:“我提前打好招呼了,这个地方确实算得上世外桃源了,宁静中充满了生机。怪不得你喜欢来这种地方。”
走进正殿之后,金丰就此跪坐下来。虔诚的跪拜祈福。顿新师傅说道:“一年前你地心结至今还未打开?”
金丰道:“还请师傅指点迷津。那件事情始终都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消减自己地罪孽。”
顿新师傅双手合什道:“你犯了杀生之过?”
金丰点头道:“一切都只是个意外而已。”
顿新师傅道:“意外之后的事情恐怕就并非意外了吧?”
金丰道:“师傅明鉴……”
吴莎莎虽说听的不大明白,但是从刚才金丰和顿新师傅的一番交谈之中不难听出,金丰手上很有可能沾上了鲜血。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人所表现出来的任何行为都是由于之前的经历造成地。回想起金丰那个模棱两可的故事,吴莎莎隐隐觉得一年前的他肯定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夜深人静的时候,金丰和吴莎莎两人在寺院的偏房之中。享受着远离都市霓虹的释然。吴莎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虽然听不大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可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东西,能告诉我吗?”
金丰迟疑的一下,回头说道:“好吧,毕竟这件事情在我地心里已经压抑了很久。一年前的三月一号……”
吴莎莎吃惊的看着金丰道:“你不小心把一个小女孩撞到了江里?”
金丰点点头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事实,所以你也应该清楚我为什么喜欢来这里,为什么去孤儿院认领一帮孩子。为的就是能够弥补自己的过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跟你说这些往事,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讲出来心里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吴莎莎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毕竟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控地。”
金丰轻叹道:“不知为何,这件事情就如同噩梦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每次想到那个小姑娘清晰的面孔,我都会被惊醒。”
吴莎莎道:“那后来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你有没有——”
金丰摇摇头道:“我一直都在逃避,不过她确实没有能够幸存下来。在你看来我也设计过陈小丽,或许这种事情并不太可能会留下什么阴影,可人往往就是这样奇怪的,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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