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说:“你他妈的才是狗,不知好歹的疯狗。”
黄逸飞说:“你又咬人又骂人,你才是疯狗。”
安琪说:“黄逸飞你不得好死,我就是要咬你要骂你。”
黄逸飞一下子把安琪抱在怀里,他嘻嘻一笑,说:“你咬呀你骂呀。”
安琪使劲地把胳膊从黄逸飞的搂抱中挣脱出来,劈头盖脸地朝黄逸飞打过去,黄逸飞一边躲一边把她抱离地面,把她直往床上扔。安琪张牙舞爪朝黄逸飞抓过来,他只好又去躲。等安琪再次弹起来,黄逸飞又想去扑,这次安琪早已曲起腿朝黄逸飞踢去,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黄逸飞被踢中了下身,痛得跪到了地上。他嚷道:“你这臭婆娘,想要老子的命呀。”
安琪说:“你就装吧。”
黄逸飞说:“你真的……会要老子的命。”
安琪觉得情况有异,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蹲在黄逸飞身边。黄逸飞哼哼唧唧了半天,伸手搭在安琪肩膀上,慢慢地起身,挪到了床上。他的手从安琪的肩膀上滑下来,握住了安琪的手。安琪试着往回抽,黄逸飞则慢慢地握紧了它。黄逸飞望着安琪,说:“干嘛用那么大的力气?你真的那么恨我呀?”
安琪说:“谁恨你了?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恨?”
黄逸飞说:“我是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让我走吗?放开我呀。”安琪一边说,一边想把被黄逸飞握着的手甩掉。
“行了,别闹了。”黄逸飞说,把安琪的手握得更紧了。
“谁闹了?我有资格跟你闹吗?你把我当一回事儿了吗?”
“好好好,算我不是东西,行了吧?”
“不行,你本来就不是东西。”
“哇,这么多年以来,你是唯一知道我不是东西的人。”
“哪又怎么样?”
“别走。”
“你说什么?”
“留下来,别走。”
“你说不走就不走?你让我留我就留?”
“求求你。”
“什么?”
“求求你,别走。”
黄逸飞蹲下身子,把安琪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伸展开长长的双臂拥抱了她,他把她抱得紧,让她压根就不能正常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逸飞总算慢慢地让胳膊松了一点点,他弓起身子,把自己的头埋在了她的双乳之间,他的呼吸弄得安琪直痒痒。
不一会儿,黄逸飞哭了。
安琪不知道黄逸飞为什么哭,问他,他不说,反而哭得更起劲。
安琪叹了一口气,用两只手抱住了黄逸飞的头。
金狮大酒店有间商务会所,会所里有间茶坊,叫清风竹影,与肖耀祖住的总统套房同在三十八楼。从H市回来的第二天下午,肖耀祖请柳絮上那儿喝了一次茶。这茶一喝,流金世界的事便开始有了一点眉目。
肖耀祖说:“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房地产价格这么高,我不可能把那几层楼放到拍卖公司去糟踏。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就是这个理。我不想赖,也没办法赖,东西被法院封着,真的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几天,你们不少同行找过我,他们的名片我有一大堆,有总经理亲自来的,也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部门经理来的,我都不理。但有个人我却不能不理,你知道是谁吗?”
柳絮当然知道,但她颔首抿嘴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肖耀祖用戴了镶嵌着那颗硕大的祖母绿的白金戒指的左手,轻轻地在桌面上弹了弹,说:“柳总真是一个优雅的女人,你可以保持自己谜一样的心思,你对面坐着的人,却忍不住要哇啦哇啦。我告诉你,那个人就是陈一达。我为什么不能不理他?因为他后面有个姓伍名扬的人。伍扬对我的关系太重要了,他的小指头把那算盘珠子左一拨右一拨,对我来说,就是好几百万上千万。”
柳絮说:“他们现在使用的应该是计算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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