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常客为自己的构思激动,所以写起来比较上手。事实上,天涯常客写哪部小说的时候都比较上手,因为他写哪部小说的时候都比较激动,不激动他不会写。著名文学理论家胡经之教授曾让他的博士生黄玉蓉采访过天涯常客,黄玉蓉问天涯常客:你写小说列提纲吗?天涯常客当时非常想说列提纲,因为如果说列提纲,就显得正规一些,起码对学院派来说可能更认同一些,但他还是对黄玉蓉说了实话,说不列提纲。事实上,天涯常客以前在写科技论文和著作的时候是列提纲的,准确地说是列目录,列目录当然也可以理解是列提纲,起码是“提纲中的提纲”,相当于提纲的二次方,也应该算“列提纲”,但是,他写小说不列提纲,只是构思,并且是反复构思,等他被自己构思的故事撩拨得激动了,他就开始写,而且往往是一气呵成,就像他在长篇小说《从坡坡屋出来的女人》后记当中说的那样,“小说有气,一气呵成的气,如果没有气,小说就不是写出来的,而是硬造出来的。我不喜欢硬造出来的东西,喜欢一气呵成。自然,流畅,舒坦。”天涯常客因此就“发明”了自己的“文学理论”——写小说主要靠激情,没有激情,是写不出好小说的。天涯常客还为自己的“理论”找到了论据,不是以他自己为论据,因为他自己作为论据只能是正向论据,要想证明一个“理论”,还必须有反向论据。天涯常客的反向论据是:著名大学的文学学士、硕士甚至是博士,绝大多数并不能成为作家,要说文学理论,他们不懂吗?肯定懂,起码比天涯常客懂,比九月半和叶小舟懂。难道他们不爱好文学吗?肯定爱好,如果不爱好,干吗报考这个专业?要是不爱好,怎么能学得好?既然懂,并且爱好,为什么还不能成为作家呢?天涯常客认为,主要是没有激情,没有一种被自己构思的故事煽动起来的激情和冲动,所以就写不出来,即便写出来,也是干巴巴的,没味道。因此,天涯常客的观点与韩少功的观点相反,他坚定地认为,文学创作既是理性的劳动,也是感性的劳动,并且更重要的是感性劳动,而不是像韩少功说的那样主要是理性劳动。理性劳动的成果只有“理趣”,而没有“情趣”,而小说是供大家娱乐的,不是供人们做理论研究的,所以,小说宁可没有“理趣”,也不能没有“情趣”。
天涯常客甚至再次把自己的“理论”推广,推广到一切艺术创作都需要激情,都是感性和理性的共同结果,并且主要是感性的结果。天涯常客的“理论”目前还没有得到文学界的明确认可,但是已经得到音乐界的间接支持,因为《春天的故事》和《走进新时代》的作者蒋开儒就说:“现在人太懂得技巧了,大家都懂,所以,光凭技巧是写不出好东西来的,一定要被什么东西感动了,才能写出好作品。”天涯常客认为蒋开儒的话就是对他“理论”的间接左证。现在,天涯常客就有激情,就想用小说的形式来表达,所以,他的创作就很上手。从理性上说,他想表达在社会转型期,我们的法律法规建设是相对滞后的,因此造成许多荒唐的事情,比如今天合法的事情,明天就违法了,按照这部法规合法的事情,对照那部法规就违法了,从而说明法制建设是何等的迫切何等的重要。从感性上说,他为孙大午鲜明的个性所感动,也被自己“卡基姆”的手法和构思的故事所激动,所以,这部题材沉重的小说竟然被他举重若轻了。
天涯常客在创作《有罪释放》的同时,并没有完全放下娃娃头,事实上,他经常时不时地想起娃娃头,因为毕竟,从理论上说,此时的娃娃头是他的女朋友,并且是朝婚姻方向发展的女朋友,是他理论上的未婚妻。但是,创作的快感让他变得豁达。天涯常客重新审视了自己和娃娃头的关系,以及这种关系未来发展的几种可能性,并且努力让自己接受其中任何一种可能的结果。如果娃娃头这段时间确实是忙,忙得没有时间和他联系,而不是一时冲动才和他成为“朝着婚姻方向发展的女朋友”,比如哪一天他又突然接到娃娃头的电话,电话中说:“我们明天结婚吧。”那么当然是好结果,对于这样的结果,天涯常客不需要任何心理准备就能接受。至于另一种可能的结果,就是娃娃头真的就是一时冲动而才成为他理论上的“朝着婚姻方向发展的女朋友”,但是现在清醒过来了,后悔了,却又不好意思自己把说出去的话吞回来,只有通过现在这样不断地冷落来摆脱他,那么当然是不好的结果,或者说是天涯常客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现在天涯常客要准备的,就是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来接受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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