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故事2:此地不宜久留(69)

2025-10-10 评论

北京就意味着电影。贾樟柯当年也是从山西到了北京,才有了今日之名。二十二年前,贾樟柯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现在,菅浩栋也想去北京电影学院——他瞄准了北影的导演进修班,学制一年。虽然学费有点贵,但他打听过,只要有像样的作品,录取把握就比较大。

细细算来,菅浩栋已去过四次北京,每次去都是为了电影。2013年夏天第一次去北京时,菅浩栋曾在一个剧组做群众演员。在那部戏里,他客串过一次北京电影学院的保安,和明星包贝尔有一场对手戏。包贝尔饰演的是一个在农村长大要考北影的孩子,他第一次走进学校大门,菅浩栋饰演的保安穿着制服,站了出来,拦在前面,厉声问:“站住!你来找谁?”

环球邮轮

六百余中国人的“甜蜜生活”

文_李媚玲

地中海的傍晚,天色逐渐暗下来,“歌诗达大西洋号”停靠在雅典西南角的比雷埃夫斯港口。在淡蓝色海水的映衬下,这艘环球邮轮灯火通明。

这是个12层楼高的庞然大物。船上载着600多名参加环球旅行的中国游客,旅程长达86天。今年3月1日,他们从上海吴淞港口出发,已途经香港、东南亚、马尔代夫、开罗、苏伊士运河。现在即将开启这次环球之旅的最精华篇章:地中海之旅。接下来这一周,他们将游览西方文明的发源地:希腊与罗马。

3月28日,我匆忙从酒店打车到了港口,过了安检口,在码头的免税店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艘邮轮上的乘客。近一个月的海上漂泊之后,此刻,他们正兴奋地在免税店里挑选希腊本地产的橄榄油和肥皂。为了比较挑选出一款价格与容量的最优搭配,一位中年女乘客掏出手机上的计算器,将货架上所有的橄榄油按标签与标价迅速计算了一遍。

深夜11点,原定10点开船的大西洋号仍然纹丝不动。在位于第二层甲板的前台,一位脸色铁青的香港男乘客从电梯里疾步走出来,他的粤语又快又急,对前台的服务员嚷道:“我要下船!这船不安全,把护照还给我!”

船似乎坏了。之前已有人到前台闹过几次。“把船长扔到海里去!”一位乘客大喊。流言与八卦也是漫长旅途中必不可少的调剂。有几位乘客偷偷告诉我,船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有人跑了!偷渡了。”而“偷渡”的人数也从一人很快“上升”到了三人。

“中国人太着急了。”廖耀宗摇着头说。11点半左右,在第二层甲板的“甜蜜生活”中央大厅,廖耀宗睡不着,拉着我和他聊天。

“甜蜜生活”中厅,是这艘邮轮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跨越十层甲板,从大堂酒吧可以一直仰望到大西洋俱乐部。大堂一侧的三个柱状吊灯,由意大利著名的Murano玻璃制成,并配备了三部豪华透明的观光电梯。让人恍惚想起费里尼镜头里《甜蜜生活》中罗马上流社会聚会歌舞的狂欢场景。

廖耀宗51岁,来自天津,毕业于南开大学哲学系,是一位房地产富豪。刚上船那几天,几个中国乘客们为了在“提香”餐厅门口拍照的顺序吵架,甚至差点打起来。“急什么啊,咱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呢!”廖耀宗说,“能来参加环球之旅的人,肯定都是向往文明的。大家能上船,就已经是为文明做了很大贡献了。”

廖耀宗这次带着妻子与父亲一起参加环球旅行。“我们三个人的船票钱等于把一套房子扔到海里去了啊。”这次环球邮轮的船票市场价大约20万元人民币,但歌诗达对起航的价格给出了更优惠的折扣,平均下来每人大概15万人民币左右。

作为世界上最慢的旅行方式之一,与飞机相比,环球邮轮更加费时,也更昂贵。在上海吴淞港口起航时,歌诗达为这次旅程举办了一个隆重的新闻发布会。廖耀宗参加了那次发布会,一位外国媒体记者问他,为什么会选择邮轮?他给出了一个诗意的答案:“天空不是人类休息的地方,人类应该去亲近海洋。”

刚登上这艘船,你会有种错觉,仿佛来到了某个欧洲小镇。船上的中国人绅士而礼貌,即使素不相识,他们也会在走廊和电梯里对你点头微笑,甚至主动问好。“你好!”“Morning!”甚至有男士会主动为陌生的女士开电梯门。

但3月1日刚上船时,他们对于来自陌生人的问候还感到别扭和拘谨。对于这段新鲜而未知的旅程,有人甚至带上了洗衣机、电饭煲、榨汁机和洗脸盆,还有人带了30斤茅台,有个姑娘带上了几大箱子零食,有人精心准备了一百多张与目的地相关的电影海报、邮票。一些老年人为了给儿女省钱,不在船上买水,偷偷带了好几大桶饮用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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