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清想了想道:“等下叫他进来问了,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情,正好递个密折给皇上,给他看看老二也熬不住出手了。”
刘仁素笑道:“你总是一点都不会吃亏。好吧,叫他外面等着,我们吃完饭再传他。”
陈四这一等足等了两个多时辰,只听外面二更鼓起,才见同乡幕僚匆匆进来,说刘将军召见。道刘将军大帐,见里面就只坐着一个刘将军,看上去应是刘仁素。陈四行礼后站到一边,也没见刘仁素抬一下下眼皮。陈四也是见官多了的人,担对这种阵仗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使是包广宁见到他也是笑眯眯面子上做足功夫的。不过陈四知道好歹,也知道刘仁素手中有权,可以一言不合而不他杀掉,所以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等着他发话。
过了好久都没见刘仁素说话,却是刘仁清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陈四就惊讶地道:“这不是陈四吗?你怎么在这里?大哥,看你这么专心冷落了贵客,来来,坐。”
陈四自然知道他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地给他下马威呢,但是陈四心里暗暗冷笑,等下就可以看他们的好脸色了。他非常谦恭地推了又推,才偏着身坐到椅子上。这时候刘仁素抬起头,也是一脸惊讶地道:“你看我这记性,师爷说有贵客来,我光顾着看公文了。来人,上茶。”
茶端进来的时候,陈四并不敢喝,但是把茶杯在嘴边比划多下。
刘仁清道:“我们这儿比不得京城,没什么可以招待贵客,陈四爷回家可别与你家王爷说去啊。”
陈四笑道:“我家王爷是最敬重好汉的人,所以今天差卑职来,实是有要是相告。事情是这样的。今年夏天某月某日清晨,两位刘将军在家乡的府第跑出一个马队,那个黑马队威风凛凛,非常招眼。在半路时候跳上不知那一方的好汉,都是黑衣蒙面,傍晚时候到得一个小村叫周村的,杀光全村老小,得了本江湖奇书《避就真经》,随后一把火烧了周村离开,半路下了马,马队于第二天清晨回到刘府。这其中有个小姑娘幸免遇难,机缘巧合告了御状,内容就是我前面说的这些,原来是江湖人士救了她,帮她查处黑马的来历。皇上吩咐我们王爷合两江总督郑中溪大人引起严查。于是我们王爷又得一现场搜得的线索,原来杀手来自辽西两处金矿。我们王爷叫卑职星夜赶路来通报两位刘将军一下,说刘将军应该查得出是谁栽赃给两位刘将军。”
陈四看着两位刘将军神色越来越严峻,尤其是刘仁素的眼光简直可以杀人。说罢良久,刘仁清才问了一句:“你们王爷叫你过来,似乎是不相信这事出自我们之手,为什么?”
陈四一路早就打好腹稿,胸有成竹地道:“我们王爷说过,两位刘将军坐拥百万大军,威震西部,实在没有必要觊觎江湖上的什么秘笈,这是其一。”
刘仁素点点头,道:“嗯,接着说。”他心里想这老二说到点子上了,我手中有全国一半的军队,要什么不可以,区区一本秘笈起得了什么大作用。
陈四又道:“我们王爷又说,两位刘将军朋友遍天下,要从一无缚鸡之力的村人手中夺一书籍,何必出动杀手,惊动朝廷的,此其二。”
刘仁素与刘仁清对看一眼,均想这话听着难听,意指他们两兄弟弄权,可以差地方官为他们办私事,但倒也是实话。看来陈四此来没有想隐瞒什么的意思。刘仁素说了句:“你继续。”
陈四道:“后面的是就事论事了。刘将军的黑马队赫赫有名,多少人知道,如果真是刘将军做的案子,也不会动用那么招眼的黑马队,存心留下把柄给人抓。实在是没理由得很。”
这一点两刘也早已猜到,被陈四两次说出来,无非是加重怀疑而已。当着陈四的面他们也不便讨论,刘仁素道:“你说皇上已经知道此事?”
陈四道:“皇上此时应该已经得到郑中溪大人的密折。”
刘仁素又问一句:“密折里面说什么?说是我们做的案子?就象你刚才那样地说?”
陈四屈了屈身,但笑不语。刘仁清立刻道:“陈四爷一路辛苦,我安排你道上房休息,我们这儿别的没有,粗汉子睡的床都是结实得恨。”
陈四知道他这是送客,知趣地起身道:“谢大人。”便随刘仁清出去,到门外便拦住道:“大人止步,卑职不敢久留,今晚就回。”
刘仁清也没挽留,从腰间摘下一把尺来长的佩刀来,道:“此去一路小心,拿把小刀护护身也好。这刀跟我多年,喝了不少胡虏的鲜血,便是恶鬼也可以吓走的,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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