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推辞良久也就收下了,连夜赶回京城。
刘仁清回到大帐,见大哥一双虎目狠狠地看着他,就笑道:“大哥你先别生气,我们总要庆幸知道早了一步,否则等皇上收到密折,传下圣旨冲我们问话来,我们不是更没准备。还是想个办法尽早把事情了解清楚的好,不能叫人栽赃了去。”
刘仁素道:“这有什么可以庆幸的,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皇上自己来我也是这句话。皇上那么了解我们,怎么可能怀疑到我们头上,即使怀疑到,他还仗着我们兄弟给他守门呢,能把我们怎么样?”
刘仁清笑道:“你又乱讲了,总是那么讲,总有一天关不住嘴在别人面前也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来,先猜猜老二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着他唯恐天下不乱,搅混水来了。”
刘仁素道:“随他怎么想,你管他这个,只要看看他的话是真是假就是。我估计不会有假,这事闹到那么大,京中一定会使人过来问话。如果有假,他岂不是得罪了我们,他现在怎么得罪得起我们。”
刘仁清点头道:“那看来他是想卖个好儿给我们,叫我们预先有个准备,到时候也不会手足无措,迟迟拿不出洗清自己的证据,皇上面前需不好看。”
刘仁素道:“你总是没必要的事想得太多,贻误时机。来人,传信使。”
信使很快便肃然叩门而入。这是两刘严整军纪的结果,在他们的治下,令出如山,从不会打一丝折扣,即使叫部下去死,部下也会毫不犹豫地刀子一横,自杀当前。刘仁清见此便亲自提笔写了封密函,用蜡丸包好。信中他把事情大致交代一下,指示莫修从黑马队当日出马记录入手。
刘仁素看着兄弟写的内容,沉声道:“传我口令至老家,令莫修接令之时起,深挖细查,务必挖出来龙去脉,亲自来报。”信使得令接过蜡丸当面拍扁,刘家兄弟知道这一步骤,他们信使队的马辔都有秘囊以保管重要密函,但秘囊扁平,所以必得把蜡丸拍平了才装得进去。
这个信使一走,接着一个一个传唤密使。
“查!辽西金矿属谁所有,与朝中何人有所牵连,年出纯金几何。”
“查!皇上何时何地得知此事,在场还有何人,皇上得知的内容如何。告御状者的名字长相来头。”
“查!严密监视大皇子王府,二皇子王府和包广宁处进出所有人的身份来历,排查可疑之人。”
等密使一走,刘仁清道:“大哥雷厉风行,短短一会儿便想得如此周到。不错,我也想到这事与老大老二脱不了干系。可能是老二贼喊做贼也难说。”
刘仁素冷笑道:“我派的四个地方只要稍有线索牵连到他们,正好叫他们落入我手掌。是不是老二,不日就会知道。”
而陈四出了县城后,没有走远,只是隐身在一条必经之路上等着。没多久,便见陆续有四匹马飞奔而出。他想都不用想,拿脚趾头都猜得出他们是干什么去,心想王爷的计策还真准,算到刘家兄弟不会冤枉官司吃进,不肯善罢甘休,定是会出尽百宝把真凶揪将出来发落。而王爷只要坐山观虎斗罢了。
他想到两刘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冷笑地心道:总有一天要把这口气讨回来,叫两刘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第二十四章
陈四回去的路上其实并没有怎么赶,宽松地走了四天,到得一个小城。城不像城,连城墙都没有,倒象是南边热闹一点的村落。居民也没聚在一起住,而是散散地东一家西一家地分布着。傍晚到的时候远近炊烟袅袅,鸡犬相闻,非常安逸的样子。
陈四熟门熟路地到得一个大院,绕围墙行了一圈,见四周无人,这才叩响大门。顷刻,有一人开门伸出头来,一见是他,立刻点头哈腰地把门大开,让陈四进去。陈四满意地看了那人一眼,这些在这儿伺候的人是他曾经的仇人,被他一个个从天涯海角抓了回来后,割掉舌头,变成哑巴。武功好一点的人自然已经被陈四废掉,武功稍差的他料到他们再不敢跑掉,便用他们在他的这个别院伺候。这些人吃够陈四得苦头,对他言听计从,虽然心里不知道是怎样咬牙切齿地恨他。
陈四进门一看,院里干净清爽,显见得他虽然每天不在,这儿还是乖乖地每天清理的。而他听得出那些哑巴都也乖乖地在自己房间里躲着没出来,那是他以前在这儿住时候定下来的规矩。他不喜欢看见这些曾经的仇人,尤其不喜欢看见他们憎恨却又谦卑的目光。陈四把包袱卸给跟他进来的哑巴,也没进屋坐下先喝口水洗把脸,径直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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