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郅奇得意地笑道:“你忘了我是百药门门主了吗?百药门,可不是百毒门,我会使毒,当然也会解毒,我的身体我自己最知道,这么长时间下来,有得我可以驱出毒气,恢复健康,恢复功力。陈四,我劝你别打与我同归于尽的主意了,这儿有好几个药人的功力比你强,而你的功力要到一旬后才会突飞猛进,你杀不了我的,你逃也没用,不出一旬你就会毒发,那滋味不是一个痛字可以形容,到时你只有乖乖找我要解药来,除非你现在就自杀,你也就只有十天时间的理智能自己决定是否自杀,以后你就是药人了,你只会听命于我,不过我会很珍惜你,你有那么好的武功,要帮我做什么而不能。哈哈哈。”
边说,门口边如幽灵似地飘过三个人,陈四认识这三个是哑巴佣人中武功最高的,而他们走过来时,他竟然听不很清楚他们的脚步声,原来柯郅奇没撒谎,真已经有几个药人的功夫已经胜过他了。而门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看来除了那个没吃药的哑巴,所有哑巴药人都已经汇集在门口了。
陈四只有停下脚步,看着柯郅奇脑子转得飞快。忽然他拔出刘仁清送他的宝刀一刀向柯郅奇挥去,但刀到半路,他挫身收刀抽身往后飞出,背脊撞开后间门转入墨黑的后间。柯郅奇立刻一个手势挥出,药人们随着他的手势飞纵向后间,等柯郅奇秉烛跟到,里面却已经不见陈四。他环顾四周,门窗还是关得好好的,即使陈四跳窗而出,也绝无回头关窗的道理,除非这间房里有秘道。他细细地一处处寻过去,却一时找不到秘道的所在,而那些药人一时不知所措,只知道傻傻地看着他。估计药人中应该有看见陈四秘道的,但是他们已经迷失本性,已不知道考虑,只知道照着指令做事,但不知道把知道的告诉主人。
不说柯郅奇在后间遍搜秘道不得,却说陈四下到秘道,知道柯郅奇一时未必找得到秘道进口,所以先双指插入喉咙,拼着难受至死而把刚吃进的东西呕出来,最难的是呕第一口,到第一口出来后,后面就方便许多,于是陈四边走边呕,一路吐向出口,他不敢快走,也不敢使内功,怕毒性上得更快。
到这地步,反正横竖要么是死,要么是做药人,陈四只有赌一把了。他猜测柯郅奇虽然今天对他下手,但还不至于敢追出门来,因此地还是两刘将军的势力范围,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报到刘将军耳朵里,而柯郅奇现在手下得力的药人还不多,无法与两刘抗争,所以他得有所忌惮,不敢贸然追击。再说他也有把握得很,相信他陈四会受不得毒药的煎熬而返回去求他赐解药,柯郅奇原没那个必要费力出手。所以他陈四这当儿应可以大方地逃走。
陈四如此算计一下,终于鼓足勇气钻出秘道,外面已是城外的一个乱坟岗。他到处找水,喝下再勾出来吐掉,大冷天的如此喝冰水嚼冰块,再强的体质也吃不消,陈四很快又开始拉肚子。但是此时拉肚子却是欢迎得很,陈四巴不得上吐下拉把毒性全清空了才好。如此折腾好久,忽然只听一声爆竹声起,随即陆陆续续得爆竹声如炒豆子般从城中传来。陈四此时已经吐拉得筋疲力尽,只会座在坟堆里眼巴巴地看着满天的烟火,忽然想起,今天不是大年夜吗?这个大年夜可过得真是
“好”上加“好”啊。
但是陈四还是不敢大意,坐在乱坟岗上恢复体力后,抢了一匹过路人的大青骡子,朝东赶路。第二天下午到一稍大一点的集镇,他立刻找到一个大夫给他放血,他恨不得把血都放光,但是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又吐又拉又放血,铁打的汉子都给折腾得面如金纸。但是陈四反而心安,雇了辆车一颠一颠地慢吞吞回京。一路上他都密切主意着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到第九天的时候,陈四还没感觉全身有什么异常,但是想到要到第十天才看得出结果,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的,第九天还安然无恙,没柯郅奇说的不出一旬如何如何的症状,但不知道明天如何,会不会毒发至痛不可忍?真要死也就死了吧,总好过受柯郅奇驱使。陈四此时已经非常后悔不该一念之差留下柯郅奇。
第九天到第十天的那个晚上,陈四几乎没睡着过,也不敢运功,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到东方鱼肚白时,才悠悠想到,自己如此奔波如此算计究竟是为了什么?人也不可能是事事都赢的,那天便是稍一疏忽便着了柯郅奇的道儿,想到师兄比自己年长,却看上去还年轻上几分,自己却早已华发暗生,这便是操心过度的缘故。但是王爷对自己又是信任有加,怎么可以说一声放弃就不干了的,除非给他找到合适的替代者,但是有谁可以呢?再说,现在当务之急还不是别的,必须得趁柯郅奇羽翼未丰,先把他剿灭了。留着他终是祸害,当初就不应贪他的秘方。可见人必自辱而后他人才会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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