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司一个客户终于低下骄傲的头颅,赞叹道:“我不要别的,光是这一排书橱已经够了。丛总,这些东西你都是哪里搜罗来的?”
祖海笑道:“荷沅喜欢这种老家具,都是她一手搜来的。这里的装修也都是她的主意,我一点没法插手。”
祖海那么说,但大家都以为他是客气,不居功,因为这些家具都是上万元的身家,他们想他怎么可能放手让一个小姑娘去随便买?另一个客户提出要求参观其他两件房子,祖海看了眼荷沅,笑道:“荷沅的房间肯不肯开放一次?”
荷沅愣了下,忙道:“你们先说话,我昨天才大考结束,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等我收拾了你们再去看。”连忙旋身出去。杨总玩味着祖海与荷沅的对话,看着荷沅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省公司的客户本来就没什么可谈的,该说的早就与杨总在白天说完,不过是不见真佛不烧香,非要祖海出面陪他们吃顿饭才觉得有面子。现在一屁股坐在清朝酸枝木家具上,脚下的一楼还有一套千年桦木瘿家具,气势顿时弱了,他们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的祖海竟然内涵这么深,祖海越是轻描淡写,他们越觉对方来头不小。一下觉得祖海托词疲累不见他们也是很有道理了,大人物哪里是那么容易见面的。
总算等到荷沅开放闺房,三人急着跟去,一见之下,更是惊倒,横亘于室的六大扇花梨木屏风,和屏风后雪白的浴缸一角一下吸引住了他们的视线。一个客户道:“有次跟着我们老总去总统套房拜见香港客户,他们的卧室都还不如这儿精致。呵,一月梅花,二月迎春,三月桃花,四月……”客户数着一扇扇的橱门认花。
祖海站在荷沅身边,静静看着他们几个,好久才轻轻对荷沅道:“果然是你眼光最好。”
“那是当然的。”荷沅得意地道。想起当初拼死买下屏风,还与青峦为此翻脸,虽然过去还不到一年,不知怎么已经有了沧海桑田的感觉。
一个客户不死心,又跑到祖海面前道:“丛总,可不可以参观你的卧室?”
祖海背诵着荷沅以前跟他说过的话,“我那里的风格与这儿截然不同,是法国洛可可风格纯白描金家具,没什么看头,呵呵,那种家具太多了,到上海随便搬一套就行。”祖海一脸风清月白无所谓的样子。
杨总神情奇突地看着祖海,心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雅致了?但省公司的两个客户一个劲地以为祖海平时是深藏不露。等到荷沅送上白玉一样骨瓷碗中的冰镇糖水黄桃的时候,他们只会叹息。从此,他们在祖海面前再不会骄傲地扬起鼻子。
杨总临走时候趁着祖海与省公司客户寒暄,又好好打量了一下灯光下的石板小院,一时有点流连忘返。这么好的环境,要是换成是他所有,那该多好。感慨着回头,见荷沅站在他身后恬静地微笑,衬着这优雅环境,杨总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睛。想起一个客户进门时候说的话,这儿都不像是真的。包括日日见惯的祖海,也有点风雅得假。
送走客户,进了房门,祖海这才喃喃地道:“荷沅,荷沅,你是我的宝。” 荷沅没有听清,背转身问了一句:“我是什么?”
祖海没有回答,干脆一把抱起荷沅,呼啸着转了几圈,这才放下尖叫的荷沅,拨去她额前的乱发,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这才道:“谢谢你,荷沅,你是我的宝。今后省公司的供货不会再推三阻四。”
荷沅被祖海的怪异举止惊到,想推开祖海,但祖海的手像铁箍一般地围在她腰间,火热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她身上,让她好一阵目眩神迷,怎么与跳舞班里的舞伴给她的感觉不同?怎么竟与青峦在圣诞那晚给她的感觉相同?好不容易才想到说话,“祖海,你放开我,放开我。”
祖海紧张地盯着荷沅脸上的细微变化,凭他多年经验,相信荷沅对他不会没有意思,于是决定赌上一把,怎么也不放手。而且荷沅柔软的腰肢,诱人的体香,在在吸引着他不肯放手,只是略微犹豫,便不顾荷沅的推辞,微一侧脸对着荷沅的樱唇吻了下去。不管了,心中对荷沅的向往早已生根,为了不致惊吓到她,害得他都不敢经常来安仁里,免得见了荷沅会控制不住自己。今天既然已经失控,横刀竖刀都是死,他选择迎难而上。
慢慢地,只觉得怀中的人儿渐渐软了下来,撑在他胸前的双手不再用力,他心神具醉,借热烈而狂放的吻诉尽他这么几年的相思。
荷沅只想推开祖海,她是答应了青峦的,怎么可以与别人耳鬓厮磨。但是祖海根本就不容她离身,他的手臂是那么有力,他的吻似乎是铺天盖地而来,不容她闪躲,而他的热情更是如火燎原,唇舌交错之际传递给她,感染了她,让她不由自主沉醉于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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