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宏义心中一紧,表面还在强作镇定,“你失心疯了?这种理由你都信?”
熊胜西厉声道:“尸体都挖出来了!你跟我说无辜?害死那么小的孩子,你不怕报应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证明熊胜西什么都知道了,于宏义冷下脸,懒得再演了,“在你的地盘上挖出尸体,跟我有什么关系?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段安洛见于宏义如此嚣张,不行,他得去看看,什么段位啊,敢对他的“钱包”这么凶?
段安洛拿出自己的证件,往警察面前一晃,“耽误你们两分钟,你们记得录音。”
这次的证件是真的,不能糊弄办案人员。
年长的警察示意:“录音。”
旁边的警察疑惑,但还是赶紧照办。
段安洛看他们准备好了,盯住于宏义的眼睛,“疯狗,好好说话,告诉他原因。”
被段安洛的目光一看,于宏义心头一阵恍惚,压抑多年的怨毒瞬间冲口而出:“我早就想弄死你了!你小时候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现在却过得比我好!你凭什么?!”
熊胜西惊呆了:“你过得不好?你父母健康,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开了两条街的生意,每年都有大把进账,你有哪里不好?”
反观自己,父母都去世了,他想他们的时候只能去上坟。
孩子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去医院。
生意也不如于宏义,那条老街他投资千万,一分钱都收不回来,于宏义竟然觉得自己过得不如他?吃了什么脏东西,眼瞎心盲?
于宏义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嘶吼着:“本来想跟我做生意的人,见了你扭头就跟你签合同!凭什么?”
段安洛在一旁听得想笑,还能凭什么?因为他诚实,人家跟你合作,怕被你坑死了。
熊胜西气愤的说:“那是人家拒绝你之后主动找的我!我还能再拒绝?我不过日子了?”
“你还娶了我喜欢的人!”于宏义彻底失控,指着熊胜西的鼻子吼,“我就不让你好过!”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熊胜西的怒火,他猛地一拳砸在于宏义脸上:“放你娘的屁!大学的时候你他妈天天贬低她,你的喜欢真他妈恶心!”
警察赶紧把熊胜西拦住,于宏义被打得嘴角出血,挣扎着想还手:“我那时候年轻,说的都是反话!”
“我去你妈的反话!”熊胜西怒不可遏,还要上前,被警察死死摁住。
这时,于宏义的妻子和儿女追下楼来,正巧听到丈夫最后那句歇斯底里的“你娶了我喜欢的人”,娘仨顿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熊胜西看着这难堪的一幕,强压怒火:“这个岁数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他深吸几口气,不想让孩子看着他动手打人,可心里的怒气实在忍不住,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跟这种东西称兄道弟的?
“我女儿一口一个干爸叫着你,你却想要她的命!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她不能白死!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那个孩子不是我杀的,是她爸妈杀的!我只是给了他们钱而已!”于宏义像疯了一样,讥讽地嘲笑现场的警察:“我和那女孩的后妈是远房亲戚,我心善,看远房表妹过得苦,给点钱怎么了?他们两口子愿意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枪毙我啊?现在就枪毙我!”
警察冷着脸录音,要不是穿着这身警服,都想动手揍他。
于宏义笑着伸长脖子,努力去挑衅熊胜西:“没想到埋个孩子真管用,我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你这个垃圾,赔了吧!哈哈哈你那宝贝女儿是不是快死了?我特意告诉那个大师,让你女儿慢慢死,我就看着你痛苦,哈哈哈……”
熊胜西伤心过头,竟然平静了,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畜生伤心。
“你名下的产业,一分钱都别想保住!这是你自作自受!”说完,熊胜西拉着追过来的妻子和女儿,“我们走!”
于宏义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摸着嘴角的血迹,惊恐地大喊:“我刚才是胡说的!我疯了!胡说八道!老婆!你相信我!你快找人救我!”
他妻子伤心的望着他,紧紧攥着两个孩子的手,眼圈泛红,没有接话。
熊胜西问段安洛:“段大师,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结?”
段安洛看司苍,“按你的经验,多久?”
司苍伸出一根手指。
熊胜西:“一个月,还是一年?”
司苍沉声说:“一周。”
因果线一清二楚,公会出手,七日之内,必见分晓。
熊胜西放心了,他等着看于宏义遭报应的一天。
段安洛打量着熊胜西家里的风水布局,感觉有点头疼,“给你家看风水的大师,不会也是于宏义找的吧?”
熊胜西脸色一暗,艰难地点了点头,“确实是。”
做生意的信这个,于宏义的家里被风水师改过之后,日子越过越红火,对方就推荐给了他。
是他太天真了,对方说什么他都信。
他苦笑一声,“我觉得自己对兄弟掏心掏肺,兄弟肯定也这样对我……只是这掏法,太不一样了。”
段安洛目光落在电视机下方,靠近东南角的地方,他笑着对身旁的司苍说:“水气好重,是水里的东西。”
司苍眼皮都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王八而已。”
段安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的神龟,到你嘴里就变成了一只王八。放尊重点,人家是神龟。”
“跟王八有什么区别?”司苍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在他眼里,只有好和坏之分。好的能活着,坏的直接砍死。至于具体是什么种类,他不在意。
熊胜西两口子站在一旁,没完全听懂两人在说什么,但隐约明白那个角落里大概有什么东西存在,可惜他们看不见。
段安洛继续在屋里转,走到阳台,指着高处挂着的风铃说:“把这风铃取下来。家里有女主人,不要挂这种带棱角、尖锐的物件,对女主人的身体不好。”
他望向窗外,“这窗边的视野倒是不错。”
熊胜西笑着应和:“对,视野很好,阳光也充足。当初为了这个位置,还特意多花了十万块钱呢。”
段安洛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窗户正对着外面那条反弓形的大路,这格局就像被一把无形的镰刀横割一样,是典型的镰刀煞。不仅影响财运,还会给家里人招来灾祸。”
他指向窗边的一个位置:“在这个地方放一只貔貅,能化解此煞,还能招财。”
熊胜西立刻答应:“没问题!”
段安洛环顾四周,视线扫过屋里之前摆放的各式风水摆件:“你之前请人摆的那些东西,都扔了吧。非但没用,反而招来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客厅的一角,此刻,一只身形巨大的龟形灵体正缓缓爬回那里,身上带着些伤,“有它在你们家,其实不需要额外买东西镇宅。”
那大乌龟灵体懒洋洋地瞥了段安洛一眼,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缩起脑袋睡觉。
熊胜西看着段安洛的目光方向,小心翼翼地问:“段大师,您……您看到什么了?”
段安洛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熊老板,你家祖上是做船的?”
“对,没错,”熊胜西点头,“后来这行不好做了,就改行了。”
“祖上救过一只大乌龟?”
熊胜西努力回忆:“我爷爷确实提起过,当年在海边遇到一只搁浅生病的大海龟,他把它救起来推回海里了。不过我一直觉得他是在编故事,他老人家总爱编故事哄我。”
段安洛了然地点点头:“你家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被害到家破人亡,就是它在暗中帮你们挡了。现在它欠你家的债已经还得差不多,该走了……半月后,去买两只石龟,拳头大小就行,摆在这个位置,头部相对,中间放一瓶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