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洛说完,问那角落的方向:“需要我回来送你一程吗?”
那乌龟灵体露出头,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段安洛侧耳,像是听到了什么,随即道:“行,祝你成功。”
熊胜西按捺不住好奇,急切地说:“段大师,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段安洛被他逗笑了:“看上瘾了是吧?普通人不能长时间看这些东西,对你不好。”
他收敛笑容,认真地指着那个角落,“我明确告诉你,你爷爷当年救的那只大海龟的灵体,就在那里趴着呢。半个月后它就还清了你家的债,走之前记得给它上点贡品,好好谢谢人家。”
熊胜西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明白,我现在就给它供上。”
他连忙招呼妻子去准备,“海参、鲍鱼、大龙虾……多买点,给这位龟爷供上,再来瓶茅台。”
“酒就不用了,它不喜欢。”
熊胜西赶紧跟妻子说:“不要酒了,来份海鲜汤。”
段安洛抽了抽嘴角,你们高兴就好。
他看了看时间,“我们也该走了,熊老板,把账结一下吧。”
熊胜西早就准备好了,恭敬地递上一张支票:“段大师,这是一百三十七万,是我现在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如果以后生意好转,必定再请您来家里坐坐,好好答谢您。”
段安洛高兴地收了支票,临走前提醒他:“对了,今天你就可以去你那片老街看看,肯定和之前不一样了。”
段安洛和司苍离开后,熊胜西按捺不住好奇,当即决定去老街看看。
令他没想到的是,昨晚挖的坑,已经被人填上了,竟然恢复了原样!
他自己看了下挖开的水泥路,有修补的痕迹,神奇的是现在已经干透了。
现在天气热,也不可能干的这么快,谁做的?
脑海中莫名出现那几个被段大师叫后勤的人,难道是那几个做后勤的人才?
他猜的没错,确实是他们四个干的,一人拿了熊老板十万块钱,几个后勤小哥连夜就把这里给修上了。反正这种事情他们经常做,他们知道怎么让路快速变干。
再看老街,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的老街,即便在白天也像蒙着一层驱不散的灰雾,虽然看不到具体的东西,但总让人感觉压抑、不舒服。
而现在,那种令人窒息的阴霾感彻底消失了,空气仿佛都清新了许多。
更让熊胜西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人顶着大太阳,兴致勃勃地在这里拍照打卡。
“妈呀!真有这种老街!为什么我没刷到过?”一个男生指着角落一个石槽,兴奋地喊,“瞧这个!跟我爷爷家喂牛的石槽一模一样!”
另个男生则指着假麦垛子惊叹:“哇!这麦垛子堆得也太像了!我小时候骑自行车,停不下来的就靠它了!”
“这洗手池竟然也是石槽做的!这个铜人脑袋……哎,你们说像盘核桃一直盘,能把铜人的头盘亮不?”
“这还有个老式轿子!快快快,给我拍一张照片!”
“好热啊……”有人擦着汗抱怨,“这街上怎么连个卖奶茶的店都没有?店铺怎么都关着门?”
旁边还一对背着包、拿着相机的老人,正精神矍铄地对各个老物件拍照。
熊胜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走上前去询问:“大爷,您是从哪里知道这条街的?”
大爷转过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在网上看到说这里有条网红老街,全是老物件,感觉挺有意思,就过来看看。就是这地方咋连个卖水的都没有?渴死个人!”
“我车上有,我给您拿两瓶。”
“那多不好意思,我给你钱。”
“不用了大爷,拿去喝就行!”熊胜西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段大师交代的风水改动还没做呢,已经有人来了。等一切都按段大师说的布置妥当,这里的生意得火爆成什么样?他简直不敢想象!
段大师也跟他一样激动,“好多钱啊!这是我来到这里之后赚的最大的一笔!早知道看风水这么赚钱,我还抓什么鬼啊!”
司苍在心里默默记下,段安洛除了喜欢狗血剧,还喜欢钱。
段安洛收起支票,盘算着:“哪里有卖好茶叶的?得买点好货去哄哄会长,我估计他现在正生气呢。”
他看了看时间,“动作快点还能赶上午饭。”
段安洛拎着茶叶,刚走进公会总部大楼,就看到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宽大黑色帽衫、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异常白皙,身形高挑,清瘦,走路无声无息。
“队长。”年轻人走到司苍面前,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没什么温度,但听着很有礼貌。
司苍微微颔首:“怎么样?”
年轻人言简意赅;“处理干净了。”
“嗯,回去好好休息。”
年轻人点了一下头,走了。
段安洛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他注意到那顶黑色帽子的边缘似乎……不太平整?
隐约有两个小小的凸起,形状有点像某种动物的……耳朵?角?
段安洛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仔细感应了一下,对方身上一丝妖气都没有。
就在段安洛暗自琢磨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从楼梯间冲出来,高高跃起三米多,凌空一个回旋踢,目标直指那黑衣年轻人的后脑勺,速度快得惊人!
眼看着就要偷袭成功,那原本正常行走的黑衣人身影只是微微一晃,就像瞬移般,身影已经到了五米开外,动作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白影一击落空,单脚在地面一点,借力再次弹射而起,带着凌厉的风声又扑了过去。
刹那间,宽敞的大厅成了两人的战场。
一道白影如狂风暴雨般不断攻击,另一道黑影则如同鬼魅般飘移,每次都在白影即将偷袭成功的时候轻松避开。
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空气中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残影,根本看不清动作。
最终,俩人以一声闷响结束。
白影被踹飞出去,狼狈地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滑出去好远才停下。
踹人的,是司苍。
司苍收回脚,面无表情,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好嘞!”地上那团白影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揉着被踹疼的地方,跑出去两步,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段安洛。
“段哥!”白子越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救星,屁颠屁颠地又跑了回来,一脸委屈地控诉:“老大又揍我!他凭什么只揍我?他为什么不揍那个闷骚!”
“因为你欠啊!”段安洛没听懂闷骚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站司苍这边,“人家好好走着路,你从楼梯间窜出来就踹人家后脑勺,多危险啊。”
白子越被噎得说不出话,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委屈地蹲在了地上,拽开裤腰,给段安洛看他的后腰下面的淤青,“你们都被他骗了!看,他专门找这种不能告状的地方踹我,下手黑着呢!”
段安洛赶紧撇过脸,哭笑不得,“你也知道是不能告状的地方,把裤子穿好。”
司苍冷着脸,“为什么揍你不揍他?因为他知道在我面前下手会挨揍。”
白子越嘟囔:“谁知道你这时候回来?”
司苍嫌弃的说:“你打不过他,不会想别的办法?”
段安洛歪头,啥?
司苍依旧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越来越吓人,“暗杀,偷袭,下毒,做陷阱,找外援……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没忘,只要不伤及无辜,不害死队友,随便我们折腾。”白子越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段安洛,“哥,你能不能跟我组队?
站在一旁黑衣年轻人眉梢挑了挑,看段安洛的眼神透出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