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43)

2025-10-14 评论

  方恪脑子发懵,一时没听懂这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的神情骤然愤怒起来,直接朝着沈辞年挥了一拳——打了个空。

  他立刻打出第二拳、第三拳,在第四拳即将打到沈辞年的一瞬间,他的手被接住了。

  “我没……”他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了很久,轻轻从沈辞年手心抽回自己的拳头,用很小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只想要你。”

  想要他什么?沈辞年忽然心中微动。

  有点可惜了,其实他有几个瞬间对方恪动过一点点念头,但当年他毕竟答应了那个人类,他是个守信誉的诡,所以即便那个人类骗他感情,他目前也没有染指其他人的打算。

  方恪没听见答复,默默翻了个身,背对着沈辞年,眼药水因为身体倾斜溢出眼眶,湿了枕巾。

  沈辞年给他盖好被子,离开客房回到主卧,洗漱、处理工作、上床。

  夜深了,沈辞年习惯早睡,方恪却睡不着。

  他将手伸到腰间,解下那条鞭子,抱紧。

  寒风把梦境吹散了,现实总给他沉痛的一击一击再一击,心脏在往下坠,很想明天不醒来面对,想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看到模糊失真的世界,想把烦躁的记忆埋进土壤里,等绿芽布满坟头时,也许他会在某个春日暖阳照进白骨的片刻,感受到解脱。

  想引爆自己,让心脏变成一地残片,让每一个践踏过它的人都不会认出来这曾经是一颗心,让它烂掉,烂得不能再烂,这样就不会再感到疼。

  其实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求救,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是,一直都是。

  永远都会是。

  当万物都睡着,方恪睁眼到天亮。

  六点,隔壁传来洗漱声,六点一刻,沈辞年换好正装,走近客房。

  “你在家里休息,还是跟我回学校”

  方恪没动。

  于是沈辞年关上了门,门外脚步声渐远,很快没了动静。

  方恪在卧室里待了一整天。

  别墅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司机小唐和一个厨娘米姐。

  家庭医生李进不住在这里,但离这里不远,下午的时候小唐开车接他过来又查看了一遍方恪的情况。

  米姐中午的时候给方恪把饭端了进去,方恪一点都没动,睡着不起来。

  沈辞年回来时,就看到客房里原封不动的早饭和午饭,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其实心里有一点隐怒,但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推了推方恪,还没反应过来,方恪忽然发难,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沈辞年只是微微皱眉,心里有一瞬间想:狗牙该磨了。

  他就着这么个奇怪的姿势把方恪从床上捞起来,放在餐桌上。

  方恪不想吃,他想饿死自己算了。

  死了就死了。

  可调羹伸到嘴边,鼻子里钻进了一丝香甜。

  他又有些怔愣了,这是什么?蛋糕吗?

  闻起来的确有奶油的味道。

  他忽然偏过头。

  是蛋糕又怎么样,他又不想过生日。

  眼角却有点湿润。

  沈辞年很有耐心,等了他很久。

  等到他终于自己低头,咬走那一勺蛋糕,沈辞年就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小狗听话,当然要及时给奖励。

  蛋糕被推到方恪面前,手里被塞了勺子,沈辞年没有催促他,就让他自己拿主意怎么吃。

  光吃奶油也行,挑出水果不吃也行,吃得糊一脸也行,没人说他的不是。

  只是偶尔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给他擦一下脸和下巴。

  “脏猫似的”,语气里却并未有嫌弃,有的只是很浅淡的笑意,“要我给你擦”

  “好吧,方恪同学,我给你擦。”

  方恪忽然就想起犯烟瘾那天的大雪,他在便利店门口买了烟,长长吐出一口烟雾,缓解内心的难受。

  那天的大雪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在雪中看见了那个戴围巾穿风衣、眼镜挂在脸上显得斯文又儒雅的男人。

  他坐沈辞年的车回家,沈辞年那天也是这么问的他,好像熟人间开玩笑似的。

  “方恪同学,要我帮你系”

  “好吧,我帮你系。”

  是沈辞年先做出熟稔样子的,是沈辞年引导他,让他误以为自己跟他很熟的。

  是沈辞年撩拨他一湖心水荡漾起来,又告诉他那不过是沙漠里的一粒沙子。

  他沈辞年对谁都这样,对你方恪更没有任何不同。

  他沈辞年就是这样绅士的人,不是对你特殊照顾。

  他沈辞年不是个dom,你到底在这无理取闹什么

  奶油吃太多,有些发腻,腻得他想吐。

  他把蛋糕推开,想用筷子夹点黄瓜清清口。

  手在抖,眼看不清,夹偏了。

  于是他猛然摔了筷子,站起来,推开椅子就要走。

  走了还没几步,就被花瓶绊倒。

  他趴在地上,脸朝下,眼睛死牛一样干瞪着,嘴巴抿成一条难过的细线。

  好啊,好,他如今沦落到路都不会走了。

  腰上落了双手,沈辞年没让他这样狼狈地趴很久,走过去就把他扶了起来。

  “先吃饭,吃完歇一会,我教你怎么走路。”

  一顿,像是怕他不能理解,沈辞年补充:“用牵引绳。”

 

 

第35章 小狗上主人床了

  什…么

  方恪疑心自己听错了,他猛然僵在了原地,在脑海中木讷地思索沈辞年是不是跟自己说了“牵引绳”三个字。

  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呢。

  沈辞年没让方恪发呆太久,牵着人回到餐桌前,他很有耐心,哄小孩一样哄着方恪把碗里饭吃完,这才起身。

  “在这里等我,乖一点,别让我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沈辞年上三楼,拿着最小号皮质项圈下来时,就看见方恪独自乖乖坐在椅子上,很安静。

  很乖。沈辞年弯身,把皮圈收到最紧,拴在方恪的右手腕上。

  他余光瞥到方恪左手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七点三十四分,显然已经完全损坏了。

  沈辞年微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起来吧,跟着我走一圈。”

  方恪抿着嘴唇站起来,觅着微弱声音走过去。

  听不清,看不明,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手上那根牵引绳。

  像一座指引返航的灯塔,无论他偏离到何处,只要灯还亮着,就能找回回家的路。

  沈辞年咬字很清楚,语速很慢,尽量让方恪能够听明白他的意思。

  “集中精神,随行的时候我不会跟你说话,你自己判断你的视线与现实究竟偏离了多少,我要求你在三个晚上的时间内把这个偏差值刻在心里。”

  方恪握了一会手指,又在握够之后松开,“嗯。”

  “之后我会带你出去”,沈辞年注意到方恪的紧绷,安抚,“没必要紧张,不去人多的地方,也不是去医院。你很聪明,家里的家具摆放位置你很快就能记住,所以你可以提前计算并反应,因此我需要带你去陌生的地方,以便观察你是否可以独自出门。”

  “……嗯。”

  手上的确是一条牵引绳,方恪跟着沈辞年往前走的时候,内心还在起伏不定。

  是牵引绳,又怎么样?

  这不是一场调教,这仅仅是沈辞年对他的康复训练。

  也不算康复训练吧,总之目的是让他习惯这糟糕的视力,然后可以自力更生而已。

  然后呢?沈辞年要放他走让他回他自己家里去,再次独自一个人烂着

  他这棵树病了,沈辞年就把他拔出来,移栽进一个大盆,悉心养护着,等他好了,再把他连根拔起塞回病土里,是么?

  沈辞年永远只会把项圈套在他手腕上,因为他脖子上已经有了项圈。

  那代表着人类和玩家会的意志,所以沈辞年不想碰是么。

  即便沈辞年是青天白日。

  方恪走神太久,连手腕上的动静都没能注意,什么时候绷紧的绳子松了都不知道,就那么撞上了沈辞年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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