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就此接替帕罗老爹,成为合格的队长……吗?
法尔法代给这一部分人下达了一个暗示:以最快的速度,避开危险,赶回城堡。随后召来了埃斯尔莱,他们喝酒误的事,不是领主私下罚一罚,再丢到采矿场做苦力就完事的。
他简单地和埃斯尔莱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末了说道:“让委员会那边准备一下,择日开庭审理,想来参加的庭审的,男女老少都可以。”
在筹备那么久后,是时候启用法庭,以此来测试那么久的规划是否能起作用了。
“明白了。”这位有着明显法令纹,笑起来还算和蔼的金发中年男人说:“观庭人数上是否限制?”
这点问倒是问倒了法尔法代,第一次公审的意义重大,而且还有一些起诉和控告之类的流程要走走,以及——他有准备推广一下成文法,这就是为什么他选择了更年轻的埃斯尔莱,他是一位赞同以成文法断案的主事人。
实际上,裁决委员会下方还有个民间法庭,这种习俗古而有之,会请一些教士、乡绅来做判决和调解,考虑到这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纷争,牵涉到谋杀,即使害人的和被害者都已经不知所踪……
最后,法尔法代折中了一下,庄园的日常运转不能荒废,观看人数可以放宽到五百人,想看的自带凳子,也是避免大规模聚集时不好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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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ok咱们不会有太咯噔的剧情哈小喽啰会死得比较快(擦)
第86章 开水烫牛肉
归根结蒂,不是所有好事都能一好再好下去,在把垂头叹气的探险队接回来后,紧接着就是审判、处罚和公示。参与酗酒的不仅要被开除探险队,还要面临罚工和苦役,其他人照赏不误。而那场谋杀案两位主角被人捏了两个栩栩如生的稻草人上去,对外的说辞是波考克失踪,亚隆多目前正被关在地牢里,对他的处罚是永远驱逐出境——反正人们自打这件事儿后,也真的再未见过这两人。
不是没有心存疑虑的人,随着开庭,这一点怀疑也随着审判的推进而烟消云烟。原来某些人老早就知道亚隆多厌恶波考克,谁不知道波考克这家伙是一点都不事故,呆头呆脑,论能说会道,哪里比得过天天花心思和人打好关系的亚隆多,索性都当睁眼瞎。
谁又能想到,死人不可再死,妒心依旧能驱使人酿成大错。
一心扑在外物上的菲利贝尔压根没注意过这些明争暗斗,在审判结束后,他因监管不当,被褫夺了队长的职位,但依旧保留了队员的身份和部分奖赏。他毫无怨言地接受了处罚,因为他的朋友波考克因他的失职而生死未卜。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看了一场庭审的众人纷纷拿起凳子和马扎,携着半复杂半兴奋的心情,去找人分享此事去了。唯独他久久不能平静,坐在广场的阶梯上——是啊,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漂亮、宽阔的广场,比他走之前还要好,除了靠近农田的农舍外,其他地方已经越盖越好,基本要赶上一个小镇的规模了。
温暖的灯火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太起手臂躲闪了一下,才发现面前站了个提着马灯的少年,幽绿的头发,不怎么和善的面庞,仿佛随时随地要质问些什么。
“天黑了,你怎么还在外边?”法尔法代问,黑月光会晒伤皮肤,他从窗口往外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这个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把脸埋进了右手:“是我害了朋友。”
他不可置否,顺便指了指屋子:“你应该回去了。”
能把勉强算是怀有好意的话说得如此生硬,也就只有法尔法代能干得出来这种事了。
菲利贝尔一时间哑然,他应该诚惶诚恐地道谢?还是先听从命令回去?但快过脑子的是话语,在他脑子打结的那几分钟里,他说:“我们出去时,发现的不止是盐矿,还有一座奇怪的山脉……”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信息。
“山脉?”
“通体漆黑。”他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详?凌乱?如果您还有意派探险队去的话,不妨让他们去探探那里。”
法尔法代颔首,表示他知道了。
在继续找个有屋顶的地方颓废之前,菲利贝尔问:“那个头……”
“你在这种地方倒是敏锐。”
“我把那个弄丢了,但他们在审我的时候,没有人提这茬。”
“那个啊,已经销毁了、你的前人没告诉过你——要警惕那颗头的话吗?”
帕罗老爹其实说了,他没当回事而已。
法尔法代不想多在这上面解释什么,挥挥手,作出一个驱逐的动作。
最开始的五个小界碑赶在绿雾季初期被修建完毕,除了中心的部分,其他的分别埋在了山谷、沙漠、森林和西北方向的空地,那里以后会被用来盖作坊和工厂。擦干因蒸腾的热气导致的汗水后,鹅怪又开始到处招人试吃危险物品……喔不,应该是当学徒。
他原本的两个得意门生在差不多出师后,被派到了镇上的食堂去当主厨,不过,除了那些自己不会做饭、不方便做饭的,其他人在他们那儿学会如何处理食材后,为了省钱,更乐意自己动手,这份职位还算清闲,于是两人不时会回到城堡,一个月大约能回来住上两三日,这太过短暂——而不论是人,还是鹅,在不那么忙的时候,还是愿意带几个学徒,增加增加成就感。
“你那是带学徒还是找替死鬼?”法尔法代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鹅怪的说辞。
“殿下啊,烹饪是一门……学问,嗯,学问,我做出来的菜,必然需要有人赏识,不然我岂不是失去了做这道菜的意义。”
才几天不见,为什么安瑟瑞努斯现在讲起话来还怪有哲理的?到底谁教他的?
现在他追求的美食当真是越来越奇怪的,不,不是说以前不奇怪,以前装在碗里的至少还是道菜,现在端上来的简直叫人琢磨不透。从前还十分乐意给他捧场的厨师厨娘个个借口忙碌,洗碗的、切菜的、煮肉的,每个人手里好像凭空多出了那么一百八十件干到世界末世都干不完的活。
没辙的鹅怪只能请取小零食的法尔法代来试菜了……他那根本不是请吧?完全是拽着领主的衣角眼泪汪汪地把人硬留下来的。
“这次又是什么?”领主问,而他脑子里想的与美食也不能说完全无关吧,他思索着牲畜配种的问题——绝大多数动物还是乐意在灰雾季与绿雾季的交际之时繁衍,部分动物会选择错峰,而炼金术士们在做出了类似爱情药水的那一天起,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没错,这种只存在与云游方士口里的魔药,在他们一顿操作下,被改良成了兽用药水,用来促进动物生产,在一两年的规模化养殖后,他们有了可食用的野猪,可产毛、奶的山羊,还有既可以食用又能耕地的牛,用来代步的象,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驯养动物。
还得继续增加畜牧业产能,加快……
他的下半句话在这道菜端上来的那一刻被打破了。
“……你这又是个什么菜?”
“这道菜的名字是‘痴心妄想’,殿下。”
不说取名风格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他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甚至想给这东西改一改名字,就叫皇帝的新菜也是个很贴切的名字。
他都怀疑鹅怪是不是在玩什么行为艺术了。
只见他提着一壶热水,不紧不慢地将水浇到了那到皇帝的……痴心妄想上,水波淋漓,却真像盖到了什么东西上一样,法尔法代转念一想:“变色牛?”
没想到这种牛死后的肉也是透明的……还是说,保持着透明状态被杀死,肉就会呈现这种效果?不,这是变色牛,而不是透明牛,也就是说,死后的——不再被躯体支配的单独肉块——也会保持变色的特性吗?
那水面如同镜子,模糊地映出了观赏者的面容。行吧,感觉这东西拿去糊弄人间帝王还挺不错的,那位穿新衣的皇帝所托非人啊……法尔法代用餐刀划了一小块牛肉,“你叫这东西开水烫牛肉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