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61)

2025-10-15 评论

  “——留上半身自由挥剑砍杀,更方便,会不会掉下来嘛,说不准。”

  “另外,还有一种把绳子吊在两条蛇之间,放上类似秋千的座椅,这样的出行方式一度流行……”

  “不,这就不必了。”法尔法代说,除了排场唬人点这有任何作用吗?蛇缆车呢这是?

  在阿达姆暗搓搓地准备戳一下法尔法代,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的时候,法尔法代瞥了他一眼:“还好。”

  狂放如跳楼机他都体验过,这种程度还能接受,就是碍于冬天这股冷风,不能飞太高,也不能飞太快,他望着脚下不断掠过的森林,时速适中偏慢。但对于古代人来说,这样的速度已经赶上一匹普通马匹的速度,而巨蛇——还能再快个两三倍,那相当于一批顶级好马了。

  不怪维拉杜安会感叹,要是真的有这样一支特别的蛇骑兵,又快,又能制高……不少国家怕都会选择不战而降。

  阿达姆的评价是你不如给你地上的士兵托个梦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然后被法尔法代用权杖猛地戳了一下腰。

  接连走上三天三夜——特别是许多山林里基本没路,都得现开——才能完的路程,在没什么障碍的空中,仅花费了半天的时间,这是还算上了他们中途下去吃午饭那段呢。这个认知极大的刺激,或者说,调动了随行人员的热情。还有人想开始琢磨起养更多的蛇,蛇这东西,都是一次性下一窝蛇崽子,嘿,特别是这种蛇还很好养。

  兴奋没能持续太久,能浇灭热的只有冷,捱不过高空冷风的随行人员开始要求下去烤烤火,眼看时候不早了,法尔法代就下令就地扎营。

  游荡在平原上的冷和聚集在森林里的冷不一样的是,前者无孔不入,后者积聚了潮湿的阴郁,用扫帚清走雪,砍树搭帐篷,少许坚韧不拔的草在雪中存活下来,有些类似木耳的东西生长在柞木上,在冥界,这叫白麻木耳,什么地方都能活——就是怕高温,煮后无毒。生火时烘一下手脚和冰凉的衣物,法尔法代立即就要起身去周围转转,一转头,维拉杜安和阿达姆都跟了上来。

  “你们至少出一个人守营?”

  “哦,让那个谁守不就好了?”阿达姆说,被他称呼为那个谁的维拉杜安好像在思考——也不知道他在思考守营的事情还是揍阿达姆的事情。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像一种无声的交锋,法尔法代可不管这个,看他们僵持不下,他扫过人群,随便点了一个人——

  “陪我去走走吧,西采修士。”他一扬斗篷,说走就走。

  队伍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脱去长袍,目前一身普通猎装的西采修士微笑着点点头,跟了上去。

  阿达姆:“??他一个弱不禁风的破传道的怎么混进来的!有谁被贿赂了,这儿有他啥事儿啊?!”

  维拉杜安:“……别瞎讲,西采阁下是有名的博物学家,他……”

  骑士卡了一下,好吧,出行的名单是法尔法代定的,但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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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虽然我想说这个蛇参考纳米比亚飞蛇但是谁说的赖皮蛇一下子笑死了

  好吧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第51章 帝国是如何倾颓的

  为什么同意西采勒珂的随行要求,除了博物学家的名头,就是对方恳求再三,主动应下了在他职责之外的许多事情。城堡里的文化人不多,积压下来的公务也就顺理成章的给人一种堆积成山的错觉。见西采自己肯跳火坑,法尔法代就痛快地加上了他的名字。

  他们此番出行是为了寻找矿山,法尔法代没指望一下就能有所发现,他的计划是趁着三九隆冬到来之前,把能做的都做了。然而那些泛着蓝光的矿石究竟藏身在哪呢?连最有经验的——来自斐耶波洛的勘探者阿尼巴都感到棘手,阿尼巴是个务实的人,他说,这儿既不像故事里那样丑恶,也不像经书里那样有一套严密的……

  阿尼巴磕绊了一下,没找到代替词,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严密的逻辑、制度;在半是真实、半荒诞的冥界,似是而非的经验好像不太起作用。总而言之,法尔法代奉行“眼见为实”这样一项让圭多倍感欣慰的原则,这也是为什么他依旧选择同往。

  何况,赫尔泽——说一不二的女总管已经很懂得如何整治那个把厚颜无耻的家伙,加上还有圭多他们的帮扶和布满城墙四周的陷阱,即使遭遇兽群应该也能撑到他们回援,只要没人蠢到走路不长眼,非要往陷阱区钻……法尔法代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

  在逐渐走到树林的边缘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好似磷光,时隐时现,他加快了步子,一下冲出了稀疏的森林,叫人眼前一亮的是,那儿居然是个山中湖泊。和所有湖一样——就像所有与“宁静”沾边的景象一样,风尽可能轻巧地呼吸,树尽可能安静地耸立,不留痕迹,不被指责,因为这是一块唯有冬季才会亮出的自然之镜,一道被冻结的湖面,反射着一层光辉。紧随其后的西采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用捡来的石头试探了一下。

  石头轻易地破开了那浅薄的、静止的冰面,

  “冰层还很薄,离远一点比较好。”他说。

  毕竟法尔法代也不真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小孩,看见冰层就想踩一踩,赌赌看会不会掉下去。他拉着披风,长久凝视那冰面以及雪地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之前在天上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这个湖呢?没人能回答。脱去长袍的西采依旧平易近人,不是说他在性格上有什么傲慢之处(在傲气上,怕是十个他也抵不过一个圭多),不过修士这种常年与香坛和神像为伴的职业,多少也会染上一点虚伪的心平气和,一旦褪去修士服,指不定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们不讲废话,站在闪耀的冰湖前,西采的语气中难掩恍若隔世之感。西采出生于大斐耶波洛的吉拉桑切的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父亲广结善缘,母亲乐善好施,家中还七个兄弟姊妹;在他未诞生之前的年代,几乎是大斐耶波洛最辉煌的时刻。那时的大斐耶波洛帝国在几代帝王的经营下,说是所向披靡,说是举世无双,随便哪种赞美,对其都不过是陈词滥调——即使在友邦眼里,连吉拉桑切这种在斐耶波洛内部——充其量只算二流城市的地方,都能被夸耀一番。

  在西采的回忆与叙述中,大斐耶波洛的国都亚他——宛若尘世间唯一一座仿着乐土修建的城池。柔和的光芒洒向了广场的纯白廊柱,不时有乐声,不时有商贩吆喝,全世界最有名的雕刻家争相把自己的作品摆放在市政厅前的圆形广场上;巨大的喷泉中屹立着开国王的青铜雕像,威风凛凛,神色庄严;清晨,乘辇而来的王公贵族们会在广场齐齐停下,沿着大理石所砌的长长阶梯,拾阶而上,去往整个国家的权力中枢——元老议事院;傍晚,百姓在覆着藤蔓的回廊下散步,唱歌,去斗兽场看比赛,去剧院看戏剧,到教堂聆听祷告。

  “那时候的我尚且年幼,误以为亚他——斐耶波洛将永远光辉灿烂,我望向开国皇帝阿纳卡塑像的那一刻,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促使我伸手去抓住——是的。正是那一缕突然破开云层的光辉,使我最终选择进入了神学院。”

  这是个有点浪漫意味的故事,法尔法代想,他比较耐心地听完西采追忆完他那其实不算太长的前半生,等他提及法尔法代真正感兴趣的部分,也就是关于一个国家是如何在十余年间由盛转衰。

  若让法尔法代自己来猜,他能想到的不外乎的那几个,比如什么内部的政治斗争啦、外敌入侵啦。

  但他没想到能那么五毒俱全。

  根据西采的讲述——容法尔法代忽略一些没什么用的描述性词汇和西采个人无意识间带上的主观评价。毫无疑问的是,曾经的斐耶波洛拥有强大的军队、拥有繁荣的经济、拥有前边几个帝王勤政留下的丰盈国库。

  而西采以及吉特娜死前的斐耶波洛有什么呢?首先是老国王和他那窝里斗的二十名子女——尤其是按照法律,别管你是兄弟姐妹老婆,嫡出庶出,养子养女,都有继承权,这跟养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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