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给身体的燥热添了一把火,时裳快被食欲夺去了所有耐心。
时裳忽的生出一股勇气,伸手攀住陆庭鹤的肩膀,把自己严丝合缝送进他怀里,然后踮起脚,抬头含住了那两片漂亮的薄唇。
柔软娇嫩的唇瓣撞在唇上,陆庭鹤仅仅怔愣了一瞬,就伸出手揽住了时裳的细腰。
人类的体.液蕴藏着无限的精气,对于魅魔来说是最好的食物。
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合,嘴唇相碰,陆庭鹤身上的精气便源源不断朝他袭来。
密闭的浴室,铃兰花香掺杂了夜晚的凉气,如同一场缠绵悱恻的雨雾,轻而易举将他淋湿浸染。
时裳眉头舒展,含着男人微凉的唇瓣,又吸又吮,舌尖轻轻探去,沿着唇缝小心地摸索。
鼻腔泄出舒畅的哼唧,时裳软腻的舌尖很轻地在舔。
连接吻都不会,陆庭鹤却被他这股青涩可爱的反应取悦到。
男人捧住他的脸,含住他的嘴唇反客为主。贴上去的那瞬间,连灵魂都餍足地叹息。
灵活的舌尖撬开时裳的唇缝,舌头伸入稚嫩的口腔,扫过敏感的上颚,兴风作浪长驱直入。
时裳思考了一秒钟,便很愉快地张嘴,接受了这种更深.入进食方式。
陆庭鹤的吻技半点说不上温柔,甚至有点凶,哪怕刚开始还有些僵硬凝滞,很快就找到要领,勾住时裳的舌头痴缠。
与之相反,炽热的手指却轻柔地在他腰间摩挲。
唇舌勾.连,发出些许缠绵的水声。
口腔内的空气被袭夺,呼吸变得急促,胸膛不住起伏。
没有经历过这样凶的深吻,时裳很快就受不了,脚尖发软,站都站不稳。
他缩回舌头,小心躲闪陆庭鹤的亲近,却无处躲避,难受的呜咽被对方吞进喉咙,兜不住的涎水从唇角滴落。
小腹很快吃饱,变得沉甸甸的,隐隐还有些发烫。
嘴巴溢出不满的哼唧,时裳伸出手,抵在陆庭鹤胸前往前推拒。
可换来的依旧是狂风骤雨般的吻,男人就跟一堵人墙似的,纹丝不动。
口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愈加不畅,时裳顿时生了一丝惧意,又有点恼怒,齿尖对住男人湿热的舌头往下咬。
刺痛从舌头传来,陆庭鹤缓缓从时裳嘴里退出去。
浓密的羽睫垂下,在眼睑处投下暗沉阴影,没有镜片的遮掩,他的眼神晦暗无光,像是深不可测的暗夜汪洋。
危险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迟钝的大脑隐隐发出警告,时裳只看了眼就匆匆移开视线,别过脸不敢看,
唇瓣湿润,他抬起手背对着嘴唇,将唇边的透明水.渍擦掉,有些心虚地小声说:“够了,我吃饱了。”
吃饱了翻脸不认人,再没有刚才的软言软语。
本就饱满艳丽的嘴唇被吻得更加红肿,凌乱的领口勾勾搭搭,滑落到肩膀上,肩头连带着大片莹白肌肤都裸露出来。
又让他这番拒绝的话语不那么硬气。
陆庭鹤的手还禁锢着他的腰,炽热滚烫,蜿蜒的青筋凸起,从手背蔓延而上。
时裳的喉咙滚了滚,下意识往后退半步。
知道后背靠住冰冷的瓷砖墙壁,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青年的陷阱里。
心头隐约有个声音说,跑不掉了。
半晌,陆庭鹤抬起时裳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浅浅地啄吻吸吮。
眼皮却掀开,肆无忌惮打量愣在原地的懵懂少年。
“你说的吃,就是这样么?”
手腕传来湿热的触感,痒酥酥的,时裳下意识抽回手。
小腹的温度持续攀升,陌生得让时裳有些无措。
他嘴巴张了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失神涣散的瞳孔有瞬间的清明,梦里的感觉,也有这么逼真吗?
“裳裳吃饱了。”陆庭鹤由着他把手抽回去,大掌攥住那节细软的腰肢,轻轻摩挲,喉咙滚出一丝轻笑。
他单手解开胸前几颗扣子,眸底汹涌着火热的欲潮和痴迷,“怎么办,我还没有呢。”
时裳心下一颤。
不等他反应,下一刻,陆庭鹤横在他腰间的手猛地使力,把他单手抱起来。
“啊!”双脚脱离地面,重心失衡,时裳条件反射伸出手臂,缠上了男人的肩颈,双腿也猛地勾住了面前人精瘦的腰。
很快,屁股和大腿感受到一种冰凉的触感,他被放在了宽敞的洗手池前。
炽热的皮肤毫无遮掩接触到冰冷的平台,有瞬间的不适应,睡衣因为坐姿滑上去一大截,腿间的曼妙风光便什么也遮不住。
时裳慌慌忙忙,还没伸手去捂住,男人便扶住他后脑勺,细密的吻再度落了下来。
相比之前的急躁,这次陆庭鹤耐心了很多,不轻不重地舔吮着他的唇瓣。
男人的舌头温柔地扫过唇缝,等他适应了再缓缓深.入,在口腔里有技巧地扫荡勾.缠。
鼻腔和胸膛都被陆庭鹤的气息完全占据,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不已。
时裳不知不觉闭了眼睛,抗拒的动作也渐渐小了很多,舌尖试探地开始回应。
他的手从陆庭鹤的脖子收回来,抵在男人滚烫坚实的胸膛前,来回抚摸,感受着对方和他一样激烈的心跳。
陆庭鹤的吻越来越深,连包不住的涎水都被对方一一舔去。
时裳有些承受不住地朝后扬起脖子,手颤颤巍巍抬起来,攥住陆庭鹤衣领。
不知被碰到哪里,他的身体泛起陌生的颤栗,脚指头都兴奋地蜷缩起来。
水声阵阵,缠绵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难舍难分的唇瓣终于舍得分开。
由于黏连太久,还发出明显“啵”的一声,相贴处隐隐有晶亮的银丝牵连拉扯。
扑通扑通,失控的心跳声响在耳畔,但时裳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时裳胸膛起伏,轻启唇缝,急促地喘着。
尾巴耷拉在平台下,由于遭受了太多刺激,爱心尖儿无力地从边缘垂下。
他的眼神再度被水雾占据,眼底弥散着破碎水光,潋滟湿红,浓郁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呼吸一颤一抖,摇摇欲坠。
脸颊铺满了滚烫绯红,嘴唇也被磨得通红,水润诱人。
时裳艰难地抬起眼眸,看见陆庭鹤也是一样,胸膛剧烈地喘息,睡衣领口和他同样的凌乱。
男人的大掌撑在他两边,将他完全锁在台面上,眼神直勾勾地看过来,里面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们靠得很近,烫热呼吸交织缠绕,仿佛又是一个缠绵的吻。
片刻,陆庭鹤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男人带着水汽的炽热呼吸落在他红透的耳根。
被欺负得稀里糊涂的大脑无法思考,时裳迟钝地点了点头,乖乖地下脑袋,把头上两枚软萌的小角,送到陆庭鹤面前。
陆庭鹤轻声叹息,再度俯身。
……
清透的阳光透过窗帘,从窗外射进来一条细缝,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时裳脸上。
闭合的眼皮感受到逐渐上升的温度,缓慢地睁开。
入眼却却不是熟悉的藏青色床帘顶,而是一派陌生的纯白墙顶。
他的宿舍什么时候换了地方?
宿醉的大脑开机异常迟缓,时裳茫茫然盯着天花板。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昨晚似乎、好像、的确没有回宿舍。
他从床上坐起来,鼓着脸努力回忆。
清晰的记忆中止在昨晚火锅店,蒋尧喝醉了,闻从要把他送回家。
然后、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