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人睡在身边,他却不能对他表达爱,如何不是一场酷刑?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他拥着心爱的人而眠,但对方却叫他daddy。
有他妈的够操蛋。
徐牧择每次闭上眼都是小孩青春诱人的身体,他在无数个日夜里,在小孩睡得安稳时,对着他的背影发泄过欲望。
他有时会担心动作太大吵醒了对方,无声进行的一切却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他会借着相拥而眠的姿势,让小孩趴在他的怀里,他会亲吻他的额头,利用他的双腿。
小孩会在梦里呓语他,叫的不是他的名字,叫的是daddy,徐牧择会带着他的手触碰,只需要被指尖抵住,他就可以发疯。
他爱小孩,爱得想一口吞了他。
欲望将他折辱成变态,爱惜名声的他从不乱跟人暧昧和谈恋爱,可是面对着小孩,他行尽了一切肮脏。
父亲责他变态,母亲说他疯了。
徐牧择不否认,凭借他此刻对小孩的欲望,他没玩强制都他妈算有良心了。
雨刮器在眼前左右摇摆,就像徐牧择冲动的心,如果今天能就这样回去,徐牧择大抵还是会和小孩相安无事,继续走稳妥的路线,但天有异象,注定今天是个不眠之夜。
嗡嗡——
徐牧择的手机收到一个很久没联系的人打来的电话。
点击接听,手机架在支架上,他神情懒怠,望着窗外的雨,专注抽烟。
电话通了后,是对方毕恭毕敬的一句谄媚:“徐老板。”
徐牧择嗓音低沉:“成总。”
男人的声音柔和:“徐老板,我想拿一条消息,换您手里黄浦的那块地皮。”
徐牧择吐出烟圈,没心情谈工作,敷衍道:“那要看你的消息价值几何了。”
男人自信地说:“我的消息对别人来说无关紧要,对徐老板来说却是价值千金。”
叮咚。
听筒里传来门铃的声音。
“徐老板,我的客人到了。”男人将听筒离门铃声更近,“让我们一起来听一听,这位可爱客人的声音吧。”
第72章
连绵细雨瓢泼而下, 来时没有撑伞,景遥的发梢湿了,他抱着背包站在一扇酒店房门前, 没想到早上还在跟徐牧择逛超市, 晚上就计划着逃离的事了。
在宴会上勾搭的这个姓成的男人, 是景遥早早就选定的目标, 他随徐牧择出入那些场合,时刻关注着徐牧择身边露出的新鲜面孔, 这个姓成的男人在经过景遥几番了解和考察后,景遥对他抱以很大期待。
联系对方时, 对方正在外面办事, 给了他一个酒店地址,景遥偷偷摸摸地出来, 跟孙素雅说他要去公司,孙素雅也没有怀疑, 景遥快马加鞭赶到对方的地址。
站在廊下的他惴惴不安, 他选定了对方, 而对方愿不愿意帮他, 这需要赌。
这么大的事靠赌来说自然草率,可他审视自己与徐牧择, 他是借着徐牧择的光上位的, 没有徐牧择谁会认识他?哪里有那么多愿意帮他而得罪徐牧择的人呢?
景遥只能赌, 借着他得到的消息,赌这场出逃的计划。
他按了按门铃,小等了一会,对方不知在忙些什么,一分钟后才来开门。
穿着浴袍的男人站在景遥的面前。
和大人物打交道令景遥不安, 他表现得有些拘谨,甚至第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对方热情,才没有让他尴尬太久。
“进来吧。”成赴邀请他进去。
景遥迈步走进去,环顾四周,抱着背包,心有余悸地说:“我在电话里跟您说清楚了,您能帮我吗?”
年轻人直入主题,动作和语气听起来略显焦急,成赴耐心地询问:“东西都收拾好了,是打算今天就走?”
“是现在,”景遥纠正,急不可耐地说,“您帮我,我现在就走。”
他很害怕,阴雨天难免扰人心智,蹉跎人的积极性,景遥最近总是不安,他也说不出来源是什么,今天在服装店的事更是加剧了这种不安。
成赴说:“不着急,先坐。”
景遥来到沙发边,没坐,渴求地望着男人。
成赴说:“这事需要好好规划一下,路线呀,落点呀,城市呀,你都选好了吗?”
景遥点头说:“我都规划好了,我只要您帮我不被找到。”
他知道这些有钱人都会玩高科技,都能凭借一定的手段锁定一个人的位置,景遥不懂,景遥不需要成赴帮他逃跑,他只要成赴帮他不泄露行踪就可以了。
成赴问:“那你想去什么城市?”
年轻人没有回答,保守地说:“我选了几个,还没确定,等去了机场再说。”
他选定了,不过为了留一手没说,毕竟他要赌,对方愿不愿意帮他是另一回事。
成赴心下了然,年轻人的伎俩在他们眼里都是小儿科,成赴慢吞吞地说:“徐牧择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我看他挺疼你的,宴会上对你也是无微不至,怎么,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景遥愧疚地说:“他对我……是很好,是我无情无义。”
仅此一句,景遥不多做解释,如果顺利,他跟这个男人不会有什么牵扯的,他没必要告诉他这么多。
求人帮忙,还要留一手,这是不道德的,景遥没办法,他是平凡人,他的处境危险,他必须这样做。
成赴洗耳恭听地问:“为什么会选上我呢?”
景遥先是奉承:“因为您是我见过的除了徐牧择之外最厉害的人了。”
男人喜笑颜开,很高兴地看着他。
景遥又说:“另外,您不是跟徐牧择……有过节吗?”
成赴点了一根烟,歪了歪脑袋说:“这你都知道,看来是真的对我上心了。”
年轻人焦躁地等待。
成赴戏弄道:“不过是早年做过竞争对手,在生意上有些摩擦而已,你靠这个就敢选我,怎么没想过,我如果跟徐牧择早已冰释前嫌了呢?”
年轻人露出几分呆滞,显然忽视了这个可能性。
成赴继续戏弄道:“生意场上全是利益勾结,没有永远的仇敌和朋友,谁和谁能创造利益,他们就可以站在一条线上,我和徐牧择的确有过竞争,却也有过不少的合作,我们俩虽然说不上是朋友,却也说不上是敌人啊,请问,我有什么理由帮你呢?”
对方开始讨好处。
景遥虽玩不过这些大人物,话里一些意思却是明白了,他敢来找对方,是捏着他和徐牧择有过节的份上,人都愿意看到自己的敌人不高兴,景遥后手准备得很少。
他临机应变,竭尽可能地说:“脱离了徐牧择,我没有什么价值,但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您。”
成赴提烟的手搭在扶手上,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确,在你的身上,没有我所需要的任何价值,你的价值是徐牧择的情绪,徐牧择这么疼你,我想你要是突然消失了,恐怕我们徐老板会不大高兴呢。”
景遥捉摸不定,男人指尖的香烟燃烧得迅猛,一小会就烧了一半。
成赴不再戏弄他:“我和徐牧择之间是有过节,却也没有到仇敌的程度,年轻人,你这张牌打错了呦。”
景遥试探地说:“所以……您不会帮我,对吗?”
成赴有理有据地说:“我没看到你的价值,仅仅靠你给出的理由,我没道理帮你呀,要是因为你而得罪徐牧择,那就得不偿失了,我今后还是很愿意和徐老板继续合作的。”
景遥终于明白,这所谓的和徐牧择旗鼓相当的对手,也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样,对方话里话外对徐牧择都很尊敬,透露着想要勾结的意思,他幡然醒悟,成赴也不是那个可以抗衡徐牧择的人。
不过他也不是很意外就是了,景遥想过如果对方不帮他要怎么办,他并没有要完全依赖对方,成赴只是帮他躲得更好,他自己也能躲,麻烦点而已。
景遥说:“打扰您了。”
说完,景遥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