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确定不会有人再找来了,他才摸回家里,这次直接把他那浑浑度日的老爹给杀了。
老叫花子说到这里时表情很激动:“哎哟我看过现场,死状吓人的很,肚子都剖开了,肠子啊内脏啊全扯了出来,涂得地上到处都是。”
“就连命根子,也被切下来塞屁眼里去了,你瞧瞧,多恶毒啊!”就是因为这事他才记得那小子。
他杀了他爹后也没跑多远,就在附近的贫民窟里生活,和所有流浪儿都差不多,就是比那些孩子都要狠,大家都怕他。
有人知道他是谁也不敢举报,举报了也没什么人管,那里太贫穷了,除了他们没什么人愿意去。
过了两年他离开贫民窟,开始在村里当起了狗贩子,每天走街串巷的卖狗肉,他卖的便宜,生意就好。
后来大家才知道那些狗肉是他去城区偷的,专门挑那些被主人养得白白胖胖的狗,特意剥了皮,就等着欣赏那些人看到血淋淋的狗皮时边尖叫边哭的样子。
年轻的叫花子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城区一条街道上,他看到那小子被人打的没了人样,全身血糊糊的丢出来,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堆成山高的垃圾桶上。
估计是进去偷狗的时候被主人家发现了,看着是死了,叫花子觉得这种人活该,没管,去要了一天饭,天黑的时候又路过那里,怪事来了。
那小子竟然还活着,非但活着,还有力气动。
他像条狗一样蹲在垃圾堆上,手死死的掐着什么,低头发了疯一样在吃东西。
可老叫花绕过去一看,那里又没什么东西能吃。
他想着这孩子可能是饿昏头了,是个天生的贱骨头,连老天爷都不收,被自己遇到说明命中注定,就把剩的一个馒头掰了一半扔给他。
馒头正好砸在阿鸷跟前的垃圾堆上,他立马低头去吃,跟街边的野狗没什么两样。
吃完后往叫花子这边一看,二话不说冲过来,把他打了一顿,又抢走了剩下那一半馒头。
他当时满脸满身的血,看着实在恐怖,还很年轻的叫花子脸上被糊了血也不敢动。
后来有血糊眼睛里,他想擦,一抬头看到少年把一个成人那么大的东西往身上背。
肉红色的,有很多条腿,样子长得像蜘蛛,但没有一点外壳,全是肉组织,很恶心,上面能直接看到脑花。
他背着那东西走了,打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阿鸷。
“应该早就死了,那肯定是恶鬼来索他的命的!”
老叫花子说的信誓旦旦。
后来贫民窟里频繁有人失踪,尸体都找不到,只是在这种地方这种事太常见了,没人关心。
路薄幽将资料重新翻到长得像蜘蛛的描述那里,澹台蛇祟的人专门做了一个3D模拟图出来,是一个全身血红色不太规则的蜘蛛样式的怪物,脑袋很小,腹部很大。
他在影音室看资料看了多长时间,澹台蛇祟就在旁边等候了多久,见他退回到这页,就拿出一只录音笔补充。
“关于这个东西,我问过小咪,他说这个怪物应该是蜜罐异蛛。”
是很厉害的怪物,在污染地常年生活在灰森林,算是能量比较充足的地方之一。
这种怪物只有雌性才厉害,雄性的蜜罐异蛛完成交配任务后就会被雌性吃掉。
它们一次会孕育很多的卵,和一般胚胎在体内不太一样的是,它们的卵会像葡萄一样一颗颗挂在腹部。
又因为卵中所蕴含的污染力具有修复再生的功效,所以在污染地有些怪物受伤严重时会冒险去偷卵。
这估计就是为什么那只雌蜜罐异蛛会从污染地偷跑过来的原因,它可能要生产了,觉得这里比较安全。
小咪说这个时,澹台蛇祟告诉他要录音给小路哥哥听,他介绍的时候就格外认真,嗓音清了又清,只是说到最后好像有些犯瞌睡了,声音一下就小了下去。
于是澹台蛇祟收起录音笔,补充后面的内容:“他说卵内的污染力以人类的身体而言根本无法承受,食用后一开始好像什么都恢复了,实际上没多久就会突然死亡。”
“那就都联系上了,”看得太累眼睛有些酸涩,路薄幽抬手抵了抵眉心:“所以当年那些失踪的人,应该就是S在做实验,并且他确实摸索到了有效的食用方法。”
就是培育小羊羔,让小羊羔用身体稀释淡化污染力,以此达到最佳食用方式。
这次S联系自己交易,说是想吃掉他身体的一部分,路薄幽合理怀疑,S现在的状况应该不好,需要通过食用有功效的小羊羔来恢复。
所以意外发现自己可以之后,立马就按捺不住的打电话过来,又是投放应声虫又是绑架自己身边的人,说明他很急迫。
“知道这些对我很有帮助,澹台先生,谢谢你。”合上资料,路薄幽郑重的道谢。
后者颔首,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姑妈带过我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能为她的死做些什么,我很乐意。”
两人起身往外走,他又亲自带客人去客房:“你这次去观鲸岛,我的人可供你差遣。”
“好,”路薄幽没跟他客气,笑了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张金卡出来,塞他口袋里:“就当我雇的,我确实有样东西,需要你们这边帮我准备~”
……
客房的灯都亮着,路薄幽洗漱出来,关掉几盏大灯,留下昏黄的夜灯后躺到床上,准备入睡。
但闭上眼睛好一会儿都不太睡得着,身体很疲惫可思维很活跃,隐隐又有些低烧的趋势。
翻来覆去好几次后他索性睁开眼,拿出手机点开新下载的宠物监控app,这里可以实时观看到家里客厅的状况。
现在那边也是夜晚,画面是夜间模式,客厅里没开灯所以画面呈灰白色的,没有人在。
他又换到储存区,从录屏当中看到陈夏从楼上下来,在家里转了好几圈到处在找自己,脸色十分阴沉,仿佛下一秒要变成怪物吃人。
但最终画面里英俊冷沉的男人也没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他只是在精劲性感的身躯上套了件黑色T恤,像每一个居家人夫那样,井井有条的打扫起卫生来。
看起来情绪还挺稳定。
路薄幽看着,越发确信是自己留的戒指有用。
他看了会儿丈夫打扫卫生,又想起那份孕检报告,心里一时间有点犯愁。
怀孕这件事,好像还没有告诉丈夫。
其实当天晚上有好几次他都想说来着,但是那个时候陈夏完全是听不进去自己在说什么的状态,错失了时机。
白天走的时候他把报告也带走了,现在只能等回去的时候再告诉他。
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路薄幽有点好奇。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他把陈夏的那件黑色的衬衣扯过来,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
观鲸岛的天气一直很好,临海的酒店顶层会议室长桌旁,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为首的人脸上戴着半张面具,双腿架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支雪茄慢悠悠的抽。
而桌子旁边坐着的几人却没有他这么悠闲,一个个坐立难安的样子。
这几人虽然穿的人模人样,可实际上脚上有镣铐,双手也戴着手铐,背后还沾着几个持枪的保镖,枪口就抵在他们后背上。
他们几次三番想同S交流,对方都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只能瑟瑟发抖的坐在椅子上,完全看不出半点从前的光鲜亮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