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喜欢被规矩束缚的人,但在这里就不一样。
于是他兴高采烈的跟着丈夫来到了一处草地上,屏住呼吸,放轻动作,蹲下身,将自己的身影藏在一块巨大的头骨之后,随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人。
他不知道哪种怪物能吃,哪种好吃,反正像之前泥潭里的那种白蛆一样的怪物他是万万不会要的。
他等着丈夫跟他介绍,后者却满心满眼只有“捕猎中的老婆也好可爱”这个念头。
陈夏看到妻子各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怀里使劲亲亲。
他也学着老婆的样子蹲下身,故意跟老婆贴的很近,两人体型又差距,他靠过来,身影能完全将路薄幽遮住。
一条触手从他的手背上探出来,睁开眼睛看向头骨之后。
“老婆,看到那个拱起来像灰色树皮的东西了吗?”
陈夏将唇凑在妻子耳边,低声问,呼出的气息冰凉,拂过耳畔,白嫩而又敏感的耳垂不经撩,一眨眼就变得绯红。
但耳朵的主人很全神贯注,小心从藏身的头骨后面探出一点点脑袋,注意到了丈夫说的那个东西。
它几乎跟浅灰色的草地融为一体,像一块掉落的大树皮,目测有海龟那么大,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了,它的壳看起来很坚硬,要怎么做?”
路薄幽眨巴着眼求知欲旺盛。
只是话刚问完,身边的怪物就像开屏的孔雀一样,一条触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弹射出去,直接刺穿那只怪物的壳。
路薄幽看到那壳里飞快的窜出几条长满绒毛的软足,在空气中垂死挣扎了下,随后软在地上不动了。
触手卷着它飞快的收回,装作不经意的递到老婆面前。
“这个的肉口感会像螃蟹,老婆你应该喜欢~”
没有哪个怪物不想在伴侣面前展现自己的强大,捕猎是最好的证明。
陈夏尽管脸上没什么神情,但爬出来的触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小狗尾巴一样在身侧甩啊甩的,就好像叼回了东西,希望获得主人的夸奖。
准备了老半天的路薄幽:“……”
他还以为是让自己捕猎呢!
这样有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气鼓鼓的往头骨上一坐,环着胳膊翘着二郎腿,不高兴了:“陈十九,我又没有触手,怎么捕猎。”
“老婆你想自己来?”
“对啊,你说带我来捕猎,我还以为让我自己来呢。”
“我来不行吗,我不想老婆你弄脏手。”
“不行,那样没有收获的乐趣。”
“……”
陈夏陷入了沉默,眉头拧着,纠结,最后试探性的问老婆:“那我把触手给你用?”
路薄幽看了眼很兴奋很期待的触手,无情拒绝:“不要,你的触手只会占我便宜。”
哪里敏感往哪里爬,还总爱钻到衣服里去,湿漉漉的不说,把一些地方弄肿了,时常会被衣服布料蹭的不舒服。
几条触手羞涩的扭了扭,陈夏在他跟前蹲下,把下巴搭在他的膝盖上,努力睁圆眼睛,可怜:“老婆你不喜欢我的触手吗?”
“不是……总之,我需要一把武器。”
武器这种东西,这里没有,怪物们厮杀全凭自身,陈夏左思右想,先把老婆带回了巢穴。
随后出去,掰了一只甲壳类怪物的角,前段是像斧头一样坚硬锋利的硬壳,美滋滋的带回来给老婆。
路薄幽拿在手里,根本拎不动,明明就半人高的角,但特别沉,更别说挥舞它。
于是陈夏又出去了,这个怪物的腿,那个怪物的口器,他拿回一堆乱七八糟的。
每一个路薄幽都会积极尝试,但每一个他都用不了,最后他比跑进跑出的怪物先累了,赶紧把还要为他去找武器的丈夫按在洞穴内,翻身跨上去,撑着他的胸膛让他消停会儿。
而污染地毫不知情的别的怪物们,只看到了域主隔一会儿就跑出来,随机抓一只怪物掰掉它们身体的一部分,嘴里还说着“给老婆”之类的话。
眨眼间污染地的怪物之间就有了新的谣言:
“听说了吗,域主抓回来的人类好邪恶!”
“他好凶残,就是他吩咐域主出来拆咱们胳膊腿的!”
“原来人类都这么可怕!”
洞穴内的路薄幽也完全不知道,外面关于自己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了。
他靠在丈夫身上休息了会儿,看向他的口袋:“你兜里装的草是干嘛用的?”
竟然是黑色的。
陈夏才想起来还装着这个,他把草拿出来递到妻子手上:“你大腿上磨破皮了,涂这个好得快。”
“……”
这怪谁!
路薄幽捏了捏草的叶片,发现很有肉感,他尝试着用力捏下去,草面立马溢出乳白色的汁液,像奶浆菇一样,只不过这个草是黑色的,对比更加强烈。
“它的汁液竟然是白色的?!”路薄幽大为震惊,怎么会有草的表里如此的不一!
那些挤出来的白色汁液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积在指根处,还有些滴在了婚戒上,又缓缓的流到手背上。
散发出的草香清新,微苦。
洞穴内的两人呼吸同时一顿,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上。
路薄幽抓着草药的手被怪物拽下去,抵到唇瓣,伸出舌尖,一边舔掉那些流下来的汁液一边轻声解释:“污染地大多都是灰白色或者黑色,没有太多的色彩,所以这里的生物为了融合环境,也会做伪装。”
“你……别吃了,不是说用来涂抹的吗?”
舌头好冰,舔过皮肤的速度又特别的慢,太色情了,会让他生出一种白日宣淫的错觉。
虽然洞穴外的圆月正挂在高空,这里还是夜晚。
“可以吃的,就是味道是苦的,你不会喜欢,老婆,我现在帮你上药好吗?”
“……”
破皮红肿的地方在腿上,上药岂不是要……
路薄幽本想拒绝,但因为现在的坐姿,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破损的地方是疼的。
小时候疼了得忍着,现在长大了,仇人也遭到了报应,他忽然变得娇气起来,这么点痛他一下也忍受不了,点点头。
他从丈夫身上下去,坐在大贝壳的边缘,将发红的腿露出来,双手往后撑住:“……你轻点。”
撒娇似的。
碾碎的草汁像下雨般淋在他的腿上,将双腿弄得湿漉漉的。
陈夏沾满了汁水的手指轻而缓慢的将它在妻子的腿上抹匀,微微凉凉的感觉很好的缓解了路薄幽之前的那点痛。
红肿转眼就被乳白覆盖。
第89章 老公变坏了
但草汁没有因此停止,触手搅动的力气很大,白色的草药汁水不断的淋下来,不但滴在了路薄幽腿上的伤口处,也将墨绿色的触手染白。
触手这种东西,一旦湿漉漉的,就会显得格外的……,路薄幽光是看它挤压草叶,脸就莫名滚烫起来。
而陈夏像是希望他看到一样,刻意挤压的缓慢。
它们继续往下淌,双腿盛不住,就开始流往雪白的贝壳上,又将路薄幽的裤子打湿。
“够了……”
只是涂个擦伤而已,完全用不着这么多。
而且,他坐着的地方也全部被弄湿了,这样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