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蹲跪在他身前,视线从白色布料下透出的红色牙印上扫过,喉结滚动,哑声道歉。
又抓着他的脚踝踩在自己肩上:“老婆,这样晾一会儿,它会慢慢的被体温变成透明色,干掉后会形成一层薄膜将伤口覆盖。”
这样之后不管是走路还是跑啊跳啊的都不会受到影响,也不会被裤子磨到伤口。
“好神奇,那一天要上几次药?”
路薄幽低头沾了点腿上的药水在指尖碾了碾,白色果然慢慢褪去,变成了像水一样的状态。
这让他想到了一种花,初开时是白色的,下过雨后,花瓣被雨水打湿,就会变得透明。
一天只需要上一次药,陈夏本想如实回答,可老婆这样把脚踩在自己的肩上,往后撑着身体等待药水晾干的过程实在太过美好。
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些白色的药汁从光洁的大腿上缓缓往下滴落,沾过老婆的皮肤,他好嫉妒它们,每一滴都想用触手去吃掉!
丈夫突然闷不吭声的盯着自己的腿,路薄幽手上动作一顿,脸颊烧得更红,脚微微用力踩了踩他的肩:“怎么了?”
眼睛直勾勾的。
“三次,”陈夏仰起头,一本正经的撒谎:“一天要上三次。”
“……”
那还神奇个屁。
路薄幽虚眯起眼,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情,冷冷的俯视着蹲在身前的人。
后者被看得心虚,红瞳一颤,错开视线,又莫名被老婆这样看得很兴奋,忍不住把视线移了回来。
“老婆……”
他仰起头想要亲吻,路薄幽环着胳膊,抬起一只脚踩在他喉结上,施加力道阻止他靠过来,嘴角一扬,勾出一抹冷笑。
仍旧一句话都没说。
但刚刚撒过谎的怪物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他抓着老婆的脚踝低头亲在雪白的脚背上:“对不起老婆,我刚才骗你的,一天只用上一次药就好了。”
“哈……”
路薄幽轻笑了声,这才撤去力道:“老公,以前没看出来啊,你切开还是个芝麻馅儿的。”
都会骗人了。
“不是的老婆,我切开是黑色的水,你看,”没听明白人类这话的意思,但陈夏听出了话里的揶揄。
他生怕老婆不喜欢自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芝麻馅的,赶紧抬手在自己的胸膛上划开一道给他看。
麦色的肌肤破开,但没有流血,里面黑色的水液缓缓浮动,像一个会把人吞噬的漩涡。
路薄幽看得眉头直跳,想起来他把心脏挖出来送给自己的画面,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丈夫脑门上。
“陈十九!不准突然这样!”
哪有人动不动就剖开自己胸口的,太惊悚了,他都要对这个动作应激了。
他气得眼尾都红了,偏偏丈夫脑门上挨了一巴掌,也没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还以为比起自己这种黑色的液体,老婆更爱芝麻馅儿的。
继嫉妒老婆腿上的药汁后,他又开始嫉妒芝麻,忍不住阴暗的想,等老婆不注意,他要把污染地所有和芝麻相似的植物全部吃掉!
正好药汁也干了,路薄幽气鼓鼓的穿好衣服,径直出了洞穴。
像炸毛过后的猫猫,需要独自待一会儿舔舔毛才能把自己哄好。
路上还跟自己的肚子说悄悄话。
“宝宝,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学你爸爸……”
“他总是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这很不好。”
“哦,也不要学他乱吃东西,他是个异食癖,很可怕!”
出了洞穴后他站在临崖的那一侧看风景,发现月亮已经斜到了天边,天看起来就快要亮了。
他有点期待污染地的那只叫乌日的怪物,好奇它会是什么样,打算在这里看一场日出。
但崖边风有点大,他吹了会儿风,隐隐听到远处竹林晃动的声响,忽然想到了要用什么做武器。
正好陈夏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薄毯裹他身上:“老婆,这里的风吹久了你会头晕的。”
路薄幽被毛毯裹住,又被他抱得严严实实,刚才心里那点气早消了,他“嗯”了声,要说话,嘴才张开就被丈夫往嘴里喂了口东西。
是他们猎回来的灰色树壳一样的怪物,带回来后陈夏把它整只泡在了洞穴外冒热气的水坑里,刚温熟,就拆好肉过来喂老婆。
它的肉熟了之后是橙红的,陈夏说得没错,味道确实很像蟹肉,但比较有嚼劲,介于虾和蟹之间。
意外的很好吃。
“老公,我唔唔……”他把嘴里的咽完,要说话,又被塞进来一块肉。
“……”路薄幽吃的腮帮子鼓鼓,从他怀里钻出来,瞪了他一眼。
陈夏一直和热衷于为老婆做一切的事情。
之前路薄幽在尼牙加腰受伤时,那几天几乎都被丈夫抱在怀里,吃饭洗澡穿衣服,他伺候的乐在其中。
到了这里之后路薄幽明显发现丈夫的这个小癖好又变严重了,他得早点杜绝这种行为。
他这次咽下嘴里的肉之后,就赶紧从触手上抢走食物。
橙红的肉被弄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块状,很方便食用,被装在那只怪物的壳里,也不会弄脏手。
路薄幽一拿到手就学着丈夫的样子,往他嘴里也塞了块肉。
本来还因为老婆拒绝投喂而伤心的怪物,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
“老公,我想到要用什么武器去捕猎了,给我做把弓吧~”
他逮着机会把刚才的话说完。
陈夏行动力百分百,当场就带着他去山脚下砍竹子。
两人花了一天时间做好弓身,弓弦用的一种怪物的肠子,需要煮熟后晒干再泡软,反复几次才能用。
于是在等待的过程中,陈夏为老婆做了一把竹编的摇摇椅,躺上去很舒适,比他洞穴里那些黄金啊贝壳啊之类的好得多。
这几天路薄幽也在附近逛过,他发现和第一天到这里时有点不太一样。
那些一开始对他充满好奇或者别的想法的怪物们,最近隔老远看到自己就跑,好像自己也是什么十分凶恶的怪物一样。
他一头雾水,每天去山婆婆那里喝草药,终于在今天得知了那些怪物们惧怕他的缘由。
它们认为他是一个专杀怪物的恶魔,凶残至极,抓到怪物也不会轻易放过,会残忍的虐杀。
就连这里最强大的域主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不是被域主带过来的,而是他挟持域主强迫对方带自己过来的,就是为了到污染地大开杀戒!
路薄幽:“……”
妙啊。
原来出门在外,名声有时候不是自己给的,全靠怪物们脑补。
他真想把巨木镇的邻居们介绍给这些怪物认识,都这么有想象力,没准会很聊得来。
想来也有些好笑,陈夏在人类世界时,会被周围的邻居们误认为是一个变态杀人狂魔,自己是被拘禁的。
现在到了污染地,恰好又反过来,还真是公平的很。
敢情他俩一个是变态杀人狂魔,一个是专杀怪物的恶魔,简直绝配。
他当天晚上就把这事当成笑话说给陈夏听了,后者却一点都不笑,英俊的脸上满是戾气。
“它们怎么能这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