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从裂口爬出来这事,自己或许会考虑让它死的干脆点,可把主意打到妻子头上,它就只余下被碎尸的命。
妻子可是连自己都要小心珍藏的宝贝。
感受到杀意,类似马儿的独角兽发出了虚弱的嘶鸣,“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是您,别杀我……”
它是听污染地别的怪物说这边有吃不完的美食,才趁着裂口域主留下的印记变淡后,偷跑过来的。
出来后就随便找个小岛躲了几天,今天正打算饱餐一顿,就一眼在宴会上发现了路薄幽。
那是它见过最好看的人类,经过旁边时无与伦比的香气令它馋的都没发觉跟在后面的就是域主。
然而眼下后悔无用。
路薄幽看着自己的丈夫走到角落去和空气说话,莫名有些瘆得慌,他跟过去,看着眼前的那团空气:“这就是你说的独角兽?”
陈夏点点头,侧过身将他护在身后:“老婆,离这脏东西远一点。”
“……”路薄幽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古怪,再次看向自己的丈夫时,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冲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放心,我这就杀了它,你不会再有危险了。”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路薄幽一时间不确定是自己疯了还是丈夫疯了,他脸色铁青:“等等,你把它叫出来我看看。”
如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就说明不是我的问题!
“……你为什么还想看别的怪物,”陈夏一脸不情愿:“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它们很坏的。”
“我……”
“老婆,你只能看着我一个,”路薄幽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丈夫特别严肃的打断。
墨绿色的触手像凶残的杀器,在他说话间就已经将那只黑独角兽四分五裂。
脏器像烂掉的水果一样流了一地,而随着它的死亡,陷于它梦境的人眼前一暗,跟着倒了下去,被陈夏的双手稳稳的接住。
几条触手嫌弃的甩了甩沾到的血,又去缠住那只黑色的角,将它连皮带血的拔了出来。
路薄幽并没有真的晕过去,只是感觉世界是颠倒的,像喝醉后那样天旋地转,喉间非常苦涩。
但他感觉到一直淋在身上的雨好像停了,陈夏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接下来帮你解梦。”
黑色独角兽的噩梦,即便杀死它们后也会留下副作用,若想彻底不受影响,就需要吃下它们的角磨成的粉末。
他抱着妻子去了最近的那间玻璃餐厅,茶室内有一把大大的躺椅,他将人轻手轻脚的放上去,想起身去拿水杯,衣袖却被路薄幽一把攥住。
抓着他的人也不言语,只是难受的软在躺椅上,睁着一双乌幽幽的眼睛看着他。
陈夏只能让自己的触手去端来水杯,当着他的面,把角的粉末倒进杯子里,随后抵到妻子唇边:“老婆,喝掉它。”
路薄幽摇着头抗拒。
拜托,现在下毒都这么不背着人的吗?
我们这行职业门框是不是太低了点?
水杯贴着唇,他仰头避开,晕的再厉害也努力保持警惕:“你放了什么?”
声音从自己嘴里出来,传到耳朵里后又变得朦朦胧胧的。
“能让你休息好的东西。”
“……”这听起来更可疑了。
安眠药镇静剂也可以让人休息好。
可不管路薄幽怎么躲,陈夏都端着那杯水追随着他的唇,水倒的太满,直接洒出来不少。
有些顺着唇缝流进嘴里,浸润了喉间的苦涩,有些流到颈窝处,路薄幽被呛的咳起来,又气又急的瞪向陈夏:“咳……你先喝。”
证明这杯水没问题!
“可它们这些东西的能力对我不起作用,”就好像刚才的造梦,大概整个山顶上只有自己是清醒的。
那只独角兽能选定单独的目标,也能让其余的人进入被魇住的状态,浑浑噩噩,清醒后就想做了场朦朦胧胧的梦。
路薄幽:这不是狡辩是什么?
这个陈十九,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我这样晕眩乏力,现在还硬灌我喝下加了料的东西,又扯一些没有的生物出来,他究竟想干嘛?!
想趁机杀了我,还是想干扰我参与这个丝带抢夺游戏?
难不成,他跟那个牧羊人有关系?
一想到自己这次来宴会的真正目的,路薄幽眼里瞬间清明了不少。
他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利用疼痛驱散这种梦魇般的感觉,奋力坐起身,晕呼呼往陈夏身上一倒。
后者赶紧伸手接他,却被他带着惯性推到地上。
紧接着他腿一迈,骑在了陈夏的肚子上,一手撑着他的胸膛稳住晕眩的身体,另一手夺走那杯加料的水,仰头含了口,捧着陈夏的脸吻过去,蛮横的将口中的东西全部喂给他。
自己刚才被迫喝了些,陈十九也别想逃!
“哈~”分开时他喘着气,嘴唇上还挂着水珠,露出了一丝带着疯劲又很挑衅的笑:“你也喝了,陈十九,要死一起死~”
“!!!”
陈夏呆呆的张着嘴,一幅颇为震撼的模样,路薄幽垂着迷蒙的眼睛看他,墨黑的眸心里淬出一点光,勾唇冷笑:“怕了?看来你喂我的东西果然有问题,你想……”
“杀我”两字没问出口,陈夏忽然也笑起来,用一种幸福至极的语气:“老婆,你竟然想和我殉情~”
“啊?”
路薄幽愣住。
“我好开心~”在它们那儿,“一起死”可比“我爱你”的份量重的多!
妻子竟然如此爱我!
天呐~
喜悦到想要摇尾巴的怪物扭动着满地的触手,再也克制不住的缠到路薄幽身上。
冰凉滑腻的触感刺激的他一颤,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路薄幽扭头看自己的手腕,又什么都看不见,而被他骑在身下的丈夫低哑着嗓音问:
“老婆,可以告诉我,那只黑独角兽在梦里,是怎么样用我的样子来诱导你交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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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十九: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说
第27章 看到了怪物!!
陈夏躺在地上,兴奋的咧开嘴角,墨绿腕足上溢出一些清亮的粘液来,和以往嘴馋的口水或用来标记领地威慑其他怪物的粘液不太一样。
这个会带有一点浅淡的香气,类似白鼠尾草的气味,是它进入发情状态后想要交配时才会分泌的一种液体。
它可以令交配对象放松情绪,并放大对方的感官,使其变得敏感,更好接纳,也能起到润滑的作用。
路薄幽没想到自己一时反抗,情况竟然会变成这样,陈夏非但没有受到威胁,反而异常兴奋。
危险!
大脑发出警告,他本能的想起身逃跑,可身体动不,像被什么束缚住似的。
那杯水果然有问题,怎么办怎么办……
不对,陈夏也喝了,他怎么没事?
“啊!”手腕忽然一痛,路薄幽思绪被打断,双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住抬了起来,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那样。
他眼中露出一丝恐慌,看着自己身下的丈夫缓缓坐起身,凑过来,亲昵又期待的问:“老婆,你怎么不说话呀,告诉我梦里我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