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当地是个重大新闻,但消息尚且封锁着,还没有传出国来。
“因为有视频在,没什么好调查的,他们现在好像要找出那只棕熊进行枪杀,但被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抗议,目前正在进行抗议游行。”
“他被棕熊袭击发生在什么时候?”路薄幽盯着黑掉的画面,心里忽然有种诡异的猜测。
乌今雨看了下时间:“算下来应该是五天前。”
那时候他们还在尼牙加。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迟昭按耐住激动,谨慎的问。
路薄幽说不上来心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摇了摇头:“你们觉得会是S做的吗?杀人灭口一类的?”
“似乎没那个必要,这些都是他从前的客户,他要重启生命循环计划,这些人肯定是继续参与的首选,而且视频拍到了是棕熊,虽然也不排除可能存在人为驱赶……”
确实,视频里面拍的很清楚,路薄幽也是随口猜测,迟昭看他眉头皱着,一手捞过他的肩:“哈哈,管它什么原因,这家伙死了不就好了嘛,省得咱们动手,真是大快人心啊!咱们来庆祝吧!”
是该好好庆祝,这也算是这些天来他唯一得到的好消息。
但是第二天,乌今雨发现名单上叫查尔斯的人也死了,用一模一样的方式。
又过了两天,路薄幽写在纸上的第三个名字也被划掉,那个叫库巴杰的人乘船游玩时掉入河里,被几十只鳄鱼翻扯撕咬至亡。
看着这些消息,路薄幽脊背像电流击过一样一阵刺麻,一路麻到他心尖上。
他在好友“老天开眼”的欢呼中,将手伸进兜里,攥紧了那只小章鱼,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除了我们三个和S,还有谁知道这份名单?
福利院的“妈妈”,但她们当年早就全部被烧死了。
那还有谁知道?
他回想起当初在悬崖边的对话,一个名字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令他颤栗。
呼吸下意识的屏住,过了好一会儿胸口才再度起伏,一双黑眸明亮起来,路薄幽弯起嘴角,在两位好友疑惑看过来时,对两人笑道:“我要办场葬礼^^”
第56章 老婆只需略微出手
烟城最大的那家教堂,年迈的老牧师没想到,自己一年之内竟然和这位路先生见了第四次面,这实在是……
令人唏嘘!
想起上一次替他主持婚礼时,他身边站的那位陈先生,瞧着像是最长命的一个,没想到不到半年他就死了,这真是!唉!
老牧师有诸多感慨,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过关于这位路先生的不好言论,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
这一次倒确实有那么点相信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牧师总感觉这位路先生和上次出席葬礼有哪里不太一样。
上一次葬礼,他那一双水墨画一样幽黑迷人的眼睛里时常含着泪光,站在飘着细雨的墓地中,任谁看了都是我见忧怜的模样,哀伤的好像随时会破碎一样。
是连上帝都会忍不住怜爱的一位美人。
可仔细想,他那天的穿着精美非凡,发饰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老牧师不确定一个伤心到那种程度并且刚死了丈夫的寡夫,是否还会有这样的精力打扮,也可能上流社会的贵族们就是这么的讲究。
但不得不承认那次葬礼上路先生的装扮确实特别隆重,出席任何一场宴会都不为过,并且他那天好像还佩戴了一对红宝石的袖口,隐在堆叠的灯笼袖布料下,不怎么引人注意。
不过自己看到了,在让他捧花瓣时,老牧师记得这位路先生的家乡在遥远的国度,按照他们那里的习俗,人们喜欢在有喜事发生事佩戴红色物品。
而这一次的葬礼,他的装扮明显就简洁得多,样式和布料都是比较素净的黑衣长裤,将那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衬得愈发白皙动人,婉转流连的目光没有一丝哀伤,反倒像在笑。
牧师觉得古怪,一时思绪飘远。
恢宏的教堂内,白色的花朵装饰的到处都是,中间的过道上也铺设了长地毯,一派庄严肃穆的样子。
一口棺材就摆在神像的下方,路薄幽站在一旁,看了眼时间,又看向前方的长者:“牧师?”
对方好像在盯着自己发呆,他微微侧头出声提醒,后者立马回神,对他露出个歉意的笑。
路薄幽嘴角浅浅一弯:“可以开始了。”
老牧师整理了下着装,翻开手中的圣经,抬手,唱诗班的歌声飘出来。
两边的长椅上坐了许多人,路薄幽能感觉到有诸多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但比起之前葬礼上那种探究揶揄甚至怀疑的眼神要好得多。
他余光扫过时,不免有些感慨。
上次和陈夏的婚礼,因为仓促和重重原因,出席的人寥寥无几,他也压根就不关注那些,只想着赶快走完过程,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次葬礼却来了很多人,巨木镇那边的邻居甚至乘车专门赶来,莱森太太哭红了眼伏在她丈夫怀中,对此路薄幽略微感到一丝愧疚。
因为棺材是空的。
人群的最后排,乌今雨和迟昭稍微做了变装出席,他俩也是第一次参加葬礼。
之前的每一次,他们庆祝还来不及,根本没有闲工夫过来假装伤心,所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路薄幽站在葬礼上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远远的看着那抹清隽挺拔的背影,总有些心疼。
哥哥的背影支撑了他们的整个童年,对于两人而言,雾平镇福利院唯一给予的好处,就是让他们在那里遇见路薄幽。
迟昭眼窝浅,看一眼就忍不住哭起来,边哭边抹眼睛问乌今雨:“他现在会不会很难过,陈夏那家伙虽然讨厌行为也很奇怪……但,但是他对路路哥是好的。”
他自己心大不够细,乌今雨又比较注意分寸,没有谁能像陈夏那样对他那么专注而又没有距离感。
迟昭忽然明白,可能这就是伴侣的意义,到这会儿,也真有点为陈夏的死感到伤心。
乌今雨:“……”
他用一种看小孩儿一样的眼神,看了眼旁边哭到停不下来快厥过去的迟昭,嘴唇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单纯也是一种美德。
只是薄幽到前天为止都在花钱雇着搜救队每天搜寻,崖山都快让他翻了个底朝天了,显然在他心里是不相信陈夏已经死亡的。
可前天在看到名单上的人接二连三死亡后,他忽然撤走了搜救队,心情也明显变得好起来,乌今雨猜测,他和陈夏之间一定有过旁人不知道的交流,让他怀疑那些人的死是陈夏导致的。
从而间接确定他还活着。
但依照自己过去对陈夏这人的观察,他绝对是那种只要还喘着一口气,就算是爬,也会爬到路薄幽身边的人,没理由这么久过去都不回来。
也许是起过争执,也许是别的,他想不明白,可能这个答案只有路薄幽自己知道,所以他直觉今天这场葬礼是故意举办给陈夏本人看的。
而且这次阵仗弄得很大,一看就是想让很多人知道。
坐在两人前面的几位是常来教堂做礼拜的,今天遇见葬礼就顺便参加了下,一看前面站着的那位矜贵清瘦的先生,瞬间觉得眼熟。
两人上一次恰好也在,也是路薄幽丈夫的葬礼,这两人听了谣言,又亲眼见证,忍不住摇头:“一年之内办两次葬礼,他果然克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