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去尼牙加游玩时一起去爬了山,结果到了山顶上,他不小心失足坠落悬崖,搜救队一连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所以我坚信他一定还活着。”
“哦天呐……”
“上帝保佑……”
几个太太边震惊边在胸口画十字架,路薄幽更加声情并茂:“我是因为不想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当中,决定面对这件事,所以用一场葬礼告诉自己,接受一切的结果。”
“但我心里面一直是希望我的丈夫还活着的。”
“一定会的陈太太!相信陈先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我一定会在每次的祷告中帮你向上帝祈求。”
被太太们善意包裹的青年露出一个温柔又感动的笑:“你们真好……还好有你们来陪我……”
又随意交谈了几句,路薄幽答应几位太太之后的下午茶邀约,送走她们后,他去到厨房,慢条斯理的将鲜花处理好,装饰到餐桌上。
一切都做的很从容,就和他此刻的心一样平静。
只是在上楼睡觉前,踩着粉色拖鞋的足尖略微犹豫,最后走到了陈夏之前睡的那个房间。
家里东西全是新换的,一点原主人的气息都没有残留,只有衣柜里挂着的衣服,是陈夏原来的,他今天刚从酒店打包搬过来。
莹白的手指从睡衣上划过,略微停留思考,最后越过睡衣,挑起了旁边挂着的一件材质柔软的黑色衬衣。
这是陈夏常穿的那一件,面料既有丝绸的顺滑,又没有那么亮,低调内敛的恰到好处,路薄幽每次看到他穿这件衬衣时,都能从极为贴身的面料上看清他胸肌的整个轮廓。
鼓鼓囊囊的把衣服撑满,清晰的现出肌肉的沟壑来,看起来手感极佳,有时候在自己的注视下,衬衣上还会凸出来一小块。
圆滚滚的。
一点都不经撩。
路薄幽一开始决定换上陈夏的衣服,是想着刻意让他看到,真正换上的时候,却庆幸还好他不知道。
因为即便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莫名羞耻的脸红了。
陈夏比他高大,衣服穿在他身上合身,落在自己身上就很松垮,衣摆会直接盖过臀部,即便里面什么都不穿,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就不易走光。
不过不能做抬手的动作,衣服的侧边会直接提到胯骨下,将雪白修长的腿完全暴露出来。
衣袖也有些长,能把他指尖全部包住,路薄幽抓着衣袖,又脸红的垂下去按住衣服摆,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羞什么,总之脸就是越发的滚烫。
这种滚烫一直持续到他睡着,又热辣辣的烧进梦里,第二天从混乱的梦中醒来,路薄幽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火速的换了衣服。
手机上又多了几条消息:
——老婆早安,亲亲亲亲……
——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依旧是占据满屏的同样的文字。
路薄幽:“……”
他有时间发消息没时间出现在我面前?
该不会受了很严重的伤?
那悬崖还挺高的,他也许还没恢复好?
他心里担心,打字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发出去前想了想,又全部删掉。
白天无事,晚餐他受邀和人在外用餐,席间有些心不在焉。
对面瞧见了,试探性的问:“听说路先生前不久办了场葬礼?”
“……嗯,”路薄幽手撑着下颌,垂下的视线隔一会儿就瞟一眼自己的手机,回答的有些敷衍。
对方一点也不介意,反倒凑近了些,笑起来:“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单身~”
意思很明显了,路薄幽感到烦躁,眸子撩起来看了这人一眼,某集团家不学无术的二公子,听说玩的很花,是个沉迷酒色的废物。
之所以答应和他吃饭,一方面是为了适当的刺激一下陈夏,另一方面,今雨查到这人曾去过尼牙加S的天文楼,他想从这人嘴中打探些关于S的消息。
只可惜一晚上这人嘴里尽是些暧昧调情的话,旁敲侧击的问他关于天文楼的事,也只是举起手发誓说愿意为了他收心,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
路薄幽耐心都耗尽了,本来能想起名单是件好事,他们接下来只需要将S找出来就好,可经过上次的美术馆之行,又加上尸体的暴露,对方好像藏的更深了。
就连庄先生他都联系不上了,更别说直接和S接触。
眼见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想伸手过来握他的手,路薄幽快速的端起酒杯,眼眸虚虚的弯起,看起来在笑,眼神却又冷淡的带着刺。
“不是,”他刻意的展示了下钻戒,回答的冷漠。
对面表情疑惑:“为什么?”
“噹”的一声轻响,路薄幽放下酒杯,笑容一点点放大:“因为葬礼是我和我丈夫的一种情趣~”
他笑起来总是很好看,清亮的黑眸比得上世间所有的色彩,像一轮旋涡一样很容易让人沦陷。
对面的男人也不列外,反应过来时,路薄幽已经走了。
回家的路已经十分熟悉,他把车停在了门口,下车时看到街边的房屋全都亮着灯,就自己家是暗的,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下。
但也只有一瞬,他已经习惯不再为这种小事伤心,熟练的拿起钥匙开门。
因为有惧黑的心理疾病,房屋在装修时就设计过开门感应灯,此刻客厅的角落里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盏小地灯亮起来。
家里的冷气似乎比早上出门前足,走进玄关时路薄幽竟然会感觉到冷,不过自己用餐的时候喝了点酒,没准是自己体温升高了。
嗓子也干,他径直去到厨房倒水喝。
水晶玻璃杯里清透的水慢慢倒满,他放下水壶,抬起的手还没碰到杯子,便忽然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抓住。
这手的温度特别低,掌心有薄茧,攥住他腕骨的力道重的像要将他骨头捏碎。
后背更是被一堵结实的胸膛压过来,粗重又冰凉的呼吸急促的喘着,带出的气息每一下都喷洒在路薄幽敏感的耳根处。
第58章 你还有脸问?
不用回头,光凭这个体温路薄幽就知道突然出现的人是谁,身体被他控制在狭窄的空间里,紧密的接触令他整个背肌都痉挛了下。
陈夏……真的没死,就在我身后,能听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是鲜活的。
他眸子一颤,假借看向水杯的动作垂眸,以此来掩盖忽然想落泪的心情。
抓在他手腕上肤色偏深的手指力道加重,指腹缓缓摩挲起路薄幽腕骨内侧的皮肤,像在把玩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奈何力道太重,玉石都快被他捏碎了,莹白的皮肤随着他指腹的擦蹭,滑过哪处,哪里就留下一片荷瓣似的绯。
痛,但路薄幽难得的没有因为疼痛而抽回手,反而细致的去感受手腕上被磨红的痛。
疼痛也是真的。
身后的人头埋的很低,鼻尖压在路薄幽颈侧的皮肤上吸嗅,间或带出深深的喘息。
“嘶~”耳垂蓦的一凉,路薄幽轻抽了声气,偏头躲开,那唇又追上来。
“老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低沉暗哑的嗓音透着古怪的压抑,吻着路薄幽的耳垂轻声问。
几乎是被陈夏压过来的瞬间,路薄幽腰窝的位置,就感受到了他明晃晃的欲望,眼下随着他的话语,愈发硌人。
谁家死了快一个月的丈夫诈尸回来,第一件事是持械挟持人?
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