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和林小饱穿着外套,都感觉身上冰冰凉凉的。
他们也没在楼下多待,吃完饭,就回卧室去了。
洗了澡,换上睡衣,裹着被子,看看电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可比在厨房舒服多了!
一家人中午都没睡觉,一坐下,看着电视,很快就犯起困来。
没多久,林小饱就抱着爸爸的胳膊,闭上眼睛睡着了。
林早也困,但还是强撑着,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才搂着林小饱,和他一起钻进被窝里。
“骋哥,我们睡了。”
“呼噜——”
“你记得下去看看小狗,别让它尿在窝里。”
“吼。”
说完这句话,林早眼睛一闭,就昏睡过去。
傅骋看着他,没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睡得这么快,看来小早是真的累了。
傅骋一直记着他的话,要下去看小狗。
这几天,他们为了训练小狗定点尿尿,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上床之前,傅骋才刚去看过,所以他不着急,过一会儿再去也行。
他躺在林早身边,搂着林早和林小饱,嗅着林早头发上的香气,还刻意凑近了一些,让林早的头发蹭一蹭他的面庞,钻进他的止咬器里,扫过他的鼻子和嘴唇。
他一个丧尸,不能吃人,每天就靠这样续命。
小早身上香得很,闻一闻就饱了。
傅骋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雨声细密,连绵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得厉害,世界安静得过分,傅骋才再次睁开眼睛。
他把手探进被子里,先摸了摸林小饱的后背和屁股,确认他没有出汗或尿床,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半夜了,该下去看看小狗了。
傅骋按下门把手,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开门也是最近才学的,小饱教他的。
没开灯,家里一片漆黑。
所幸傅骋的眼睛有夜视功能,在黑暗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仍旧保留着狩猎的天性,脚步无声,穿过走廊,走下楼梯。
来到一楼,小狗把自己缩成一团,蜷在窝里,睡得正香。
傅骋看了一眼,确认它的狗窝没有被打湿,才转过身,准备飘回去。
行了,小早现在可以放心了。
上楼上楼,上楼和老婆儿子一起睡觉。
回去的时候,傅骋的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
快快快!老婆儿子热被窝!
可是——
就在傅骋经过杂物间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傅骋神色一冷,猛地转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铁门。
自从前不久,从杂物间里搬出来以后,他就一直和小早、小饱一起睡楼上。
杂物间也就被小早锁了起来,小早还说,这里是废弃的“冷宫”,不吉利,以后不要再提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他忽然……
傅骋皱起眉头,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往前走了两步。
他闻到了生人的气味。
不属于这个家的气味。
很臭,很腥,很难闻。
是谁?怎么会有人在他的家里?
傅骋屏息凝神,缓缓靠近这扇铁门。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隔着门板,他甚至能听见对方刻意放轻的呼吸声和动作声。
他在摆弄门锁,他在……
下一秒,傅骋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铁门!
“嘭”的一声巨响,铁门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紧跟着,一个黑影,直接从门后面窜了出去!
他身形瘦小,简直像耗子一样灵活,跳上傅骋曾经睡过的不锈钢床铺,双手攀着排气扇窗口的窗台,脑袋往外一探,眼看着就要钻出去了。
但是傅骋的反应更快!
傅骋怒吼一声,如同野兽一般,飞扑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服,直接把对方抓了回来!
“吼——”
你怎么敢闯进我的“冷宫”?这是我老婆给我布置的“冷宫”!
你还敢踩在我的床单被套上!这是我老婆和我儿子给我铺的床!
我的床单上都是脚印!
傅骋猛地一拽,直接把对方抓回来,重重地掼在地上。
“吼!”
可恶!
与此同时,在卧室里睡觉的林早,也被傅骋的怒吼吵醒了。
“骋哥,你……”
他揉了揉眼睛,刚想埋怨两句,忽然反应过来,倏地坐了起来。
不对!骋哥不在床上!
林早猛地掀开被子,飞快地下了床。
他在哪里?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林早抓起放在床边的铁棍,扑到窗边。
他低头一看,正好看见有个人趴在他们家一楼的窗户上,探出半截身子。
紧跟着,他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抓了回去。
再抬头,只见围墙外面的路上,停着两辆面包车。
有几个人,应该是步行前来,正趴在理发店和三个彩毛家外面,撬他们家的窗户!
不好!
林早迅速反应过来,转过头,抄起桌上的铁盆,就开始敲。
“哐哐哐!哐哐哐!”
“有小偷啊!邻居们,快醒醒!有小偷来了!”
“三个彩毛!大美小美!快醒醒!抓小偷啊!”
林早一声令下,“刷刷刷”几下,整条幸福街瞬间被唤醒,每户人家都亮起了灯。
紧跟着,整条街道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粗口:“我草你大爷的!”
林早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
“骋哥,抓、活、口!”
第59章
“有小偷啊!抓小偷啊!”
凌晨十二点,外面还下着小雨。
林早站在三楼卧室的窗口前,右手握着铁棍,左手拎着铁盆,把两个东西敲得震天响。
“当当当——哐哐哐——”
“邻居们!朋友们!快醒醒!”
“有——小——偷——”
话音未落,整条幸福街都醒了。
一整排自建房,齐刷刷亮起灯。
紧跟着,此起彼伏的怒骂声响起。
“我草你大爷的!”
“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啊!滚开啊!”
林早站在窗边,只见趴在理发店窗外的那个小偷,见状不妙,转身要跑。
两姐妹直接冲到楼下,拉开窗户,不知道把什么东西丢了出去,砸在小偷背上,把小偷砸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她们一边尖叫,一边丢东西,声音和力度一样大。
盯上五号出租屋的那个小偷,已经爬到了二楼窗口。
三个彩毛比两姐妹更厉害,打开窗户,用力把小偷扒着窗台的手掰开,直接把他推了下去。
“哐”的一声,小偷背朝地,重重地摔了下去。
但因为楼层不高,就算是这样,小偷还是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要跑。
三个彩毛还嫌不够,踩着楼梯,乒乒乓乓地跑下楼,还要再追。
看到大家的武德都这么充沛,林早就放下心来了。
林早看了一眼,确认自家窗户是锁着的,窗户外面也没有人,才转过身,要下楼去。
他还记得,他是被骋哥的吼声吵醒的。
不是二楼,就是一楼。
他们家肯定也进贼了,只是被骋哥发现了。
他得赶紧下去看看。
倒不是担心骋哥,骋哥一身蛮力,随随便便就能捏扁人的头骨,任何人和他对上,都绝不可能生还。
林早担心的是那个小偷。
担心他被骋哥一拳头打死、一只手捏扁,或是一指头捏死。
不能随便杀人!
万一骋哥杀了人以后,觉醒了杀戮本性怎么办?
再说了,在家里杀人,处理尸体太麻烦了。
要分尸,要抛尸,他和骋哥都没有经验耶。